唐萦借口不舒服,跟班主任请了个假不上今晚的自习,下午的第四节课上完,便收拾起书包来。
周遭都是下课欢快冲去食堂吃晚饭的学生,拿着篮球叮叮咚咚地呼朋唤友,好一阵吵闹。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不吃晚饭的同桌蒋苒忽然挤眉弄眼地问向唐萦:“糖糖,看了没?”
“嗯?”唐萦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蒋苒便道:“发给你的学习资料啊,”她再进一步暗示,“视频……”
一说到这个关键词,唐萦便立马反应过来了。她白皙的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但诚实地点了点头,“看了。”
前两天她和蒋苒去上厕所的时候,听见隔间里一个女生打电话说另一个女生“你看她走路腿都合不拢,不知道掰开腿被多少个男人上过了。”
出来时因为好奇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掰开腿啊?”
收到了蒋苒不可思议的震撼眼神,以及她当晚义不容辞发来的一部情景简单、演员稀少、全日资拍摄的“学习资料”。
唐萦确实从没接触过这些,便是初中时最让全班男生热血沸腾的生物课某一章节,也没让她对此产生什么探究心里。
因为当时男生们的反应太过激烈,还要开其他女生的玩笑,生物老师便只好含糊其辞,把那堂课囫囵过了。
而作为那段时间班里被开玩笑的女生之一,唐萦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可好奇的。
于是当唐萦第一次直面这种教学片时,一打开视频便看见一男一女两具赤裸的肉体抱在一起色情抚摸接吻的画面,脑子“嗡”的一下,直接超负荷,短路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是超乎了她此前能想象的极限。
安静的夜里,她躲在空调被里,戴着耳机看见屏幕里的男人打开了女人的腿,镜头给了她腿心一个特写,饱满肥大的阴唇被拨开,露出里面柔软翕动的穴肉。
一只指节粗大的手先是摸,把那深红艳丽的穴来来回回摸了个遍,直到摸出了晶莹的滑液和水声来,再拿紫红饱满的龟头,极其色情地贴在湿滑的穴肉上来回摩擦。
耳机里女人舒爽愉悦的声音一直在呻吟。
接着便是男人换了个姿势,压下身来,将他粗壮狰狞的阴茎插进了女人的穴里。掐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一下一下猛烈撞击着穴口。每一次都是整根进入,肉体碰撞的声音啪啪作响,混合着两人激烈的喘息。
女人在他下方随着肏干的动作难耐地呻吟,似那般痛苦,又那般快乐。
让唐萦的心也砰砰作响,跳动得剧烈,就像下一秒就要撞破胸腔,跳出来。
“糖糖?”
蒋苒的声音让唐萦猛然回神,眨了眨眼,赶走脑子里刺激的画面,听见她颇为得意地说:“看了就好。像你这种小白兔啊,就该多看看,多学学,免得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以后还有什么不懂的,记得多问啊。”
公然在教室讨论这些禁忌的话题,对于刚刚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唐萦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她的脸已经热得快烧起来,赶紧胡乱点了头,丢下一句“拜拜”,提着书包快步走出了教室。
夏日的傍晚,暑气蒸腾,下班高峰期有些堵车。
路旁行道树的树叶油亮,头顶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大片的厚重云层,云层底下灰得厉害,最上层又被金灿灿的夕阳照亮。像是童话,又像是宫崎骏笔下的世界。
唐萦打了个车回家,没有走进自己家的院子,而是推开了旁边应存家的大门,走了进去。
应存家的门锁密码她背得跟自家一样熟,回应存家也跟她回她自己家没什么两样。
反正两人的父母都经常外出不在家,他俩一起吃饭的时间,估计要比跟自己爸妈吃饭的时间要多,得多。早就没有“你家”“我家”的区别了。
关上大门,唐萦自然而然地给拿出了自己专属的室内拖鞋换上。
她走过玄关,见客厅和走廊都没开灯,便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直接上了二楼。
要说应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唐萦想,其实连她这个跟他相处时间最久的人,也不是能够完全说清楚的。
他长得好看,身高腿长,在学校里又成绩优异,受到很多女生的喜爱追捧。被老师寄予厚望,也被他父母寄予厚望。是很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这些都是外在的。
事实上,他什么也不在乎。
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赞美,所以总是显得漫不经心、冷淡疏离;不在乎成绩名次,那都是他毫不费力就能得到的东西;也不在乎未来明日。甚至只要他不想去学校,就可以直接在家里心安理的睡大觉。
就像现在这样。
唐萦打开了应存的卧室房门,果不其然看见他开着24度的空调,在拉上窗帘的昏暗房间里盖着被子睡觉。
应存的卧室也跟他人是一个样子,里面除了摆着一套桌椅、一张床,什么也没有。
雪白的墙壁,像刚抹完腻子的半成品,毫无装饰。雪白的床单被套,像酒店住宿的床品。
不像很多人把卧室当做自己的个人领域、私密基地,按着自己的口味精心装扮,塞满一切喜欢的东西。应存的卧室就只有睡觉这一个功用,因此摆上一张床就完全足够。
唐萦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想叫他起来吃饭,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一截他露在薄被外的手臂。
应存是公认的冷白皮,遗传了他妈妈,很难被晒黑,也几乎看不到毛发。瓷白细腻,肌理分明,带着一种雕塑般的冷感。
这样搭在被子上的姿势,这样的角度,要是能用力一点,就很像她昨天看到的视频里,男人从后面抱住女人的时候,那只横在她胸前抱着她的手臂的样子了。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唐萦猛地甩了甩头,将这些念头清理出去。
应存还没有被吵醒,安然地睡在柔软的床被里,只露出小半张精致的脸来,像沉睡的睡美人。
接着,睡美人忽然闭着眼睛出了声:“关门。”
唐萦看了一眼身后半开的房门,上楼时她开了灯,有半扇门的光倾洒了进来。
她转身回去把房门关上,又走到床边来拉应存的被子:“阿存,起床了。”
应存任她把身上的被子都拖走,带着浓重的睡意问了句:“几点了。”
“六点了!我晚饭都没吃就回来找你,快饿死了!”唐萦抖着被子抗议。
“乖,萦萦不吵。”应存拉住唐萦抖被作乱的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也躺下来。
唐萦便踢掉拖鞋,爬上床躺在应存身边,被他伸手来抱了个满怀。
暗色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因为知道应存并不会做什么,所以唐萦心中也毫无邪念,保持着这个姿势问道:“阿存,你真的生病了吗?”
“没睡够,头疼,再让我睡会儿。”应存不愿多提昨晚上和今天白天是因为什么才没睡觉,收回了圈住唐萦的手臂,微微起身,将一旁的空调薄被重新拉过来给两人盖上,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点外卖吧,”唐萦往上蹭了蹭,也在他雪白的枕头上占到了一个角,“今天好热,我想吃煲仔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