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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子湿的过分,许翡叫了客房服务拿了一床新的,洗澡的时候裴珈醒了,睁开眼瞧了一小下,又很快合上。
    “不做了,睡觉了。”裴珈软骨头似的整个人靠在许翡身上
    “好。”他亲了亲她的脸,小心翼翼地继续清洗
    裴珈舒服地在他的胸前蹭蹭,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实在困得要命,花洒声像雨滴一样催眠,她感觉到许翡搂着她的腰,特别有安全感,很快就又睡着了。
    没有睡衣只能裸着,许翡怕她冷,用新被子把她裹住,抱在怀里。裴珈习惯踢被子,他这一宿醒了几回,每次都重新为她盖好,顺便亲吻一下再睡过去。
    等到清晨再重复这一动作的时候,许翡刚刚翻身,腿侧就碰到了一股潮湿。他迷迷糊糊伸手摸,迎着没有并拢的窗帘缝隙看,是血迹。
    许翡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分开裴珈的腿,果真是从穴口里往外流血。
    大脑眩晕,瞬间汗毛倒竖,许翡手有点抖,去拍裴珈的胳膊,她的胳膊很凉,不知道是不是吹空调时间太长的原因。
    “……宝宝。”许翡吞咽了两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来不及多想,也不敢多想,裴珈的唇色有些发白,和平常不太一样。
    “宝宝。”
    许翡又叫,她皱着眉头囫囵应了一声。
    “宝宝,醒醒……你下面流血了。”
    这下裴珈终于有了反应,困难地睁开眼皮,她身上真的好疼啊,感觉好累,像是刚爬过山似的。撑着床爬起来,看着脏了的床单不高兴地“啧”了一声,下床的时候腿软得一个踉跄,被身后的人扶住。
    裴珈还没睡醒,一只眼睛张开一道缝看路,摆摆手示意她自己走。
    今天是几号来着?……哦,那大概是提前了三四天?行吧。就是这时间真够不巧的,都怪许翡。
    裴珈在淋浴间用花洒冲洗,一边混沌地神游。
    第一次就是完了事把姨妈刺激得提前来,这次也是,他昨天做的比之前每次都狠,但还好只是两回,不然今天裴珈还不一定得怎么难受呢。
    “许翡——”她扬着声叫他
    许翡骤然跑过来推开门,“在。”
    裴珈还是睁不开眼,指挥说,“问前台能不能买卫生巾啊?还有内裤,昨天的应该还可以穿吧?”
    她用卫生纸沾了沾下体,刚刚洗过,水混着经血,变成潮湿的一大片粉红色。许翡盯着它扔入纸篓,愣了片刻才回应,又扭身跑回去打电话。
    卫生巾这种日用品礼宾部应该就有,不会等太久,裴珈坐在马桶上等,朦朦胧胧快睡过去的时候,有人紧握住她的两只手。
    裴珈睁开眼睛,是许翡。他蹲在她面前的瓷砖上,眼睛里是不安和着急。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好像还有恐惧。裴珈觉得有点奇怪,听见他问,“你怎么样?难不难受?”
    “难受啊。”
    来姨妈,多多少少肯定会难受的。而且她的姨妈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人家都是第一天很少,但是裴珈从第一天就很多,第三、第四天才见少。
    再说今天就算不来姨妈,素了这么长时间昨天被许翡折腾成那样,今天也会不太好吧。
    裴珈浑身酸疼,又困,再加上姨妈期情绪莫名烦躁,没什么好气,“还不是因为你。”
    她说完,手被握得更紧,甚至都有点抓疼了,许翡声音微颤,“你的日子还没到是不是?真的是月经出血吗?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宝宝……”
    裴珈这才发觉许翡是真的不太对劲,他好像确实很害怕。为什么?是自己也觉得昨天有点过火,担心她被做坏了吗?
    看着许翡紧张兮兮的样子,裴珈心里有点暖,又觉得好笑,“不是月经是什么?肚子真被插破啦?”
    许翡听完懊恼地敛眉,严肃说,“宝宝,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他的手很凉,还带着汗湿,努力想要确认她存在一般地,来回捏捏又按按。
    门铃响了,许翡起身离开,很快带着一包卫生巾和她的内裤重新进来。
    “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许翡昨晚给裴珈清洗的时候检查过了,没有撕裂和其他异常,可是最后她在他身下那样哭、那样说,他不但无动于衷,反而更添把火地死命折腾她,现在心有余悸地后怕。
    他从没有直观感受过女人的月经是什么样子,今天见到裴珈从下身淌血的情景,实在心惊肉跳。
    这场面瞬间和十几年前那个小出租屋重合,床上躺着已无任何生机的妈妈,她也是下身淌着血,只不过那个床单染红的面积要比今天酒店床单上大得多的多。
    “是姨妈,提前错后个三四天都是很正常的。”裴珈穿戴好,站起来仔仔细细地看许翡,“你在想什么啊。”
    “……嗯。”
    许翡的情绪一直低落到回家,裴珈甚至觉得正在来大姨妈的人是他。
    刚刚她换了睡衣躺床上玩手机,许翡出去了,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结果现在看见他端着杯红糖水过来。
    “你怎么没去上班啊?”
    裴珈坐起来想接,被他拦了一道,说“烫”,放在床头柜上。
    许翡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坐在床边说,“下午再去。”
    他今天是真的很奇怪。裴珈拉着他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凑过去看他,“你不会是因为我来姨妈吧?”
    许翡垂着眸,和她对视,缓慢地眨眼,伸出手抚了抚裴珈的脸,又转向她的嘴唇,用指腹轻轻地摸。
    还是没有什么血色,之前几个月经期时也这样吗?许翡想了想,好像没有特别留意过。
    他脱了鞋,拉开被子揽过裴珈,一同躺了下去。裴珈被纳入熟悉温暖的怀抱,也张开双臂抱住许翡的腰,听着他胸腔和喉部声带地浅浅震动——
    “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吗?我以前都不知道……”
    裴珈贴着他胸前柔软地家居服布料,在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扬起嘴角,心中感叹这是什么纯情男高说出来的话。
    又听见许翡叹了一口气,把她搂更紧,无助又无奈,自言自语似的呢喃,“怎么办……”
    这回裴珈笑了出声,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有什么怎么办?大家都这样呀,你没听说过吗?女人是流血七天而不死的生物。”
    会死。许翡想告诉她,血流多了真的是会死的。
    如果裴珈不在了,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吗……许翡害怕得发抖。
    “哦对了,今天是什么花?”他每天送花的话都不一样,但是都准时,这个时间应该到了
    “落日珊瑚。”
    “那是什么花?”
    “芍药。”
    许翡拉着她起来坐着,把杯子里的水抿了一口,确认了温度才递过来,“慢一点喝。”
    裴珈看得心里软绵绵地痒,勾着他的脖子,奖励地亲了一下。转头开开心心喝红糖水,结果第一口还没下咽就苦了脸。
    “有姜。”
    “嗯,那快一点喝。”
    “……”
    “宝宝,戒指到了。”
    “什么戒指?”裴珈含混道,突然一顿,眼睛放光,赶紧咽下去,“啊!我要看我要看!”
    钻戒是不是?许翡定制了好久好久的钻戒是不是?一定超漂亮!不漂亮就让许翡重新做!
    “喝了给你。”
    裴珈斜着眼睛嗔他,别无他法,只能咕咚咕咚扬脖灌下去。
    不一会儿许翡从外面抱着粉橘色的花束进来,虽然只是花苞,但是配上拿花的人,一样可以让裴珈心悸雀跃。
    裴珈跳下床,象征性地顺顺头发整整衣服,两手背在身后捏在一起晃,含笑着等。
    现在这样算不算是求婚?要不要让他跪啊?他俩现在都穿睡衣,如果正式求婚是不是很诡异?用一堆花骨朵求婚也有点好笑……
    裴珈脑子里乱糟糟想了好多,结果真的看到许翡缓缓地单膝跪地,他的膝盖和木地板相碰的细微声响,像是砸在裴珈的心上。
    随后被丝绒盒子里的钻戒晃了眼,主钻是心形的,周围还绕着一圈碎钻,可爱极了,看着就喜欢。
    “宝宝。”许翡仰着头看她,面上镇静,其实心里慌乱非常,努力检索着措辞,可在这个时候都像是徒劳,“……我很爱很爱你,可是我又不会、不懂得如何爱人。很多地方做的都不好,惹你生气,让你伤心,我不愿意这样,每当这种时候我自己也会很难过很失望……”
    许翡有毒,裴珈只听了两句就开始眼热。她本来没准备哭的,甚至还想打趣一番,没料到会是这样。
    “我会努力改,每天都让你开心,争取不让你后悔和我结婚。宝宝,那天我说「没有你我不能活」,不是因为你逼我才说的,也不是因为生病不清醒,我很清醒,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别哭,我、我现在能起来吗?”
    裴珈忍得脸都僵疼,还是没忍住流下泪来,憋着声抽噎,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被许翡跨了两步抱在怀里。
    “给我戴上呀……”裴珈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前襟上,伸着手摇晃
    “左手,笨宝。”
    “哦。”裴珈哭蒙了,连忙换手,看着素圈婚戒被许翡褪下来,在原位上重新套上钻戒
    好看,真好看,戴在自己手上更好看了,裴珈想。
    “我会陪你一辈子。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许翡亲吻她的泪珠,柔声说,“我会做这个世界上对裴珈最好最好的人。”
    裴珈呜咽出声,用手背捂着眼睛,另一只手从丝绒盒子里拿出那枚男士戒指,同样褪下许翡手上的那枚,换上新的。
    她的心形主钻的下沿缺了一个小角,现在发现,是被镶嵌在了许翡的戒指上。
    “你要说到做到。”裴珈哽咽着装凶,“今天没录像,你以后可不能不认账。”
    其实许翡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裴珈有眼有心,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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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珊瑚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情有独钟。
    花期是5月,时间有点对不上,但是我太喜欢了,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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