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对过去感情的1个纪念?或悼念?
在他为她安排的饭店顶级套房里,桌上一大束白玫瑰,清新高雅地绽放着,让她初走进这个房间,便可一眼看见。她拾起花束旁的卡片,仍是甚么内容都没有,只是简单的署名「love,jupiter」,夹含一张饭店餐厅的名片。她轻轻啐笑一声,将卡片置回原来的位置,换上米白色长礼服,套上蕾丝短披肩,便直接下楼到餐厅与他会面。
餐前酒、开胃前菜、主餐、甜点,一丝不苟的节奏,与他向来縝密盘算的习惯如出一辙。餐点之间,聊得并不多,点到为止的招呼问候只不过是个公式化的开场,会说出口的讯息,也早都是彼此随便一探都知悉的公开事。
能不能、要不要继续谈下去,重点就在她手里的房卡,这是俩人之间不必言语就能明白的默契。当用餐完毕的时候,她将一张房卡放在餐桌上,优雅地转身离开,他便露出会心一笑。
刚补完口红,听见喀擦的开门声,她馀光轻睞一眼,继续悠然淡定地对着化妆镜抿抿嘴,检视唇妆的顏色。赵世鏵沉稳的步态缓缓走来,挨近她身后,长指撩拨便取下她的蕾丝披肩。
游走在她裸肩上的大掌,像是抚触着一件高贵的名瓷艺术,温暖而轻柔地。看见镜子里俊拔的身材,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那双自信且深邃的眼神,也让她满意地嘴角微微扬起。
「对了,刚才还没恭喜你呀!听说赵夫人,现在已经怀了第三胎,又恰在你荣任艾德曼执行长的时候。好个喜事连连,难怪看到你如此满面春风。」语气中没有一丝的酸涩或不屑,只是对那女孩衷心觉得佩服。
「谢啦!其实,这生孩子的事对男人来说,不过是耗费半个晚上力气的小事,也没有甚么好说嘴。倒是你们,一直没听到喜讯,该不会这种消息也要保密得如此谨慎吧。」
他毫不客气地揽过那不盈一握的细腰,曖昧地笑起:「还是……该不会两个人之间有甚么问题,或者鑫评哥身体出了甚么状况?需要我来帮点儿甚么忙吗?哈哈哈!」
夫妻间床第的功课,还轮不到外人来多嘴,纵使是旧情人也一样。朱习菈若有似无的扭了一瞬眉心,推开他的身体,从皮包中的小药罐子取出一颗药锭,毫不避讳地便在他面前服下。
那罐子,他太熟悉,不禁泛上一丝狐疑的眼神,挑了眉问:「哦!你还在吃避孕药吗?难道你们真的想当顶客族不成,这样杜妈会同意吗?」
「要不要生孩子是我自己的事,关杜妈甚么事?」她不以为意地哼笑了一声。
「老人家不总想抱孙子吗?你这样当媳妇的,不太及格呀!嘖嘖嘖……」
赵世鏵訕笑着摇摇头,再次从背后贴近她的身体,一手将她用力框在臂弯里,一手将她米白色礼服的拉鍊霸道地往下一扯。与五年前他的印象几乎丝毫未差的美背曲线尽现,便让他再也肆无忌惮地覆唇而上。
享受他在她背脊凹处留下的一串串细緻吻啄,朱习菈忍不住发出一长声嚶嚀,仰起倔傲的下顎,笑笑地问:「谁说女人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你倒是告诉我哪一条法律规定,媳妇就一定要替婆家传宗接代?」
「当然是没有,只是……」他耸耸肩。
她驀然回头,圈住了他的颈子,颠起足尖,凑上鲜嫩的红唇,「嘘……现在这个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再说那些扫兴的话,只要想着我们俩个的事。」
「我们俩个能有甚么事?我很好奇。」他压着充满磁性的嗓音,故意反问。
「当然是……只有我们俩个知道的事呀!」一个倾身,母狮子便啃噬住公狮子的下唇。
要让强势自负的男人卸下所有烦扰的公事,拋开庸俗的理智,当然只有在他一丝不掛的时候。而朱习菈最为让他难忘的,便是她永远知道男人在雄性激素高涨的时候,最需要的是甚么。只有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才能吸引他竭尽所能地火力全开,从被榻中,奋战至浴间,仍旧欲罢不能地一再昂然挺身。
现在,她的身份已是别人的老婆,不再是他的女人。纵然觉得有些惋惜,却更炙烈地挑起他征服的慾念。
这夜,还很漫长,特别是他在踏入她的房间前,收到助理传来的讯息,他便已胸有成竹地,迫不及待想瞧瞧他替她带来好消息时,那讶然的脸色。
「其实我本来以为……你应该不会来。」
「房卡都留给我了,我又怎么能够辜负你的一片心意呢?」
「难道……你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她媚笑地将身子实实地贴靠,白皙玉腿牢牢地环住他健硕的腰臀。
倒底是谁给谁的陷阱,谁将颠覆谁的世界,或许还说不准。但为了攀升至天堂的最后衝刺,他只想心无旁鶩地加速。直到两人翻越美丽境界的一声惊呼合奏,在她的柔嫩的娇躯里撒下令人欣悦的种子,他抱起全身已然虚软无力的女子,替俩人裹上浴巾,回到双人大床的软被中。
他躺在她的身边,爱怜地轻抚着她美丽的轮廓。每回翻云覆雨之后那嫣緋的脸庞,都让他百般疼惜不捨。只有在此时的她,蜷曲在他臂弯里如同一隻可爱猫咪,便悄悄牵动他心里不为人知的柔软领域。
但,她就是太不懂得如何藏拙,而公狮子所选择的另一半,当然会是听话乖巧的小宠物,绝不会是盛宴照人、气势凌峰的对手。所以,他那时才不得不辜负两个人多年的感情,眼睁睁看着她的期待碎裂成片,对她宣布他即将订婚的消息。
心虚的歉意仅仅一秒闪过,他所要的,不只有她的臣服。包括那个她从小所崇拜、所信任的男人,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难道……难道你不会担心你老公一个人在泰国的状况?」他撩起她的下頷,低头在那高挺的鼻尖印上一吻。
「鑫评哥?」她倏地睁开眼,不解地瞪大黑瞳看着他。
「泰国的夜街是很危险的呀!不过,要刚好抓到他一个人落单,还真不容易。」眼珠子咕轆地转了一圈,赵世鏵泛起促狭的笑意。
「你对鑫评哥做了甚么?」朱习菈抓过被子,警觉地坐直起来,拉高了分贝问。
「你不用担心,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逃得还挺快的就是。我没有真的要伤害鑫评哥,毕竟他小时候也照顾过我啊,我只不过……吓吓他而已。」无害的眼神,彷彿只是一个顽皮的小男孩,炫耀着自己恶作剧的丰功伟业。
「对了,另外还有一些照片,或许你会有兴趣。」赵世鏵从床上翻身而起,慢条斯理地穿回自己的衣裤,又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他的手机,打开存档照片,将手机丢给朱习菈,「今天早上我的人刚传过来给我的,我已经转寄一份到你信箱。照片看似很亲密呀!这女人,听说是鑫评哥的前女友……」
正如他所预料,朱习菈看着手机里一张张照片,凝重地僵起表情。那酒店房间门口的一对男女贴近的身影、熟悉的衣着,确是她两天前在机场所见。但或许早在她见到参加医学会的医师名单,她便有了那么些预感。他所送给她的这个惊喜,应该还不算太过惊喜。
她撩动轻盈的短发,扔回手机,让自己恢復泰然自若的笑容,哼啐一声:「这样的几张图并不能代表甚么,除非你有能耐拍到床上的照片。」
赵世鏵挑挑眉,收回了手机:「是呀!只是动作亲密了些,也许并无法证明甚么。不过,我也听说了,隔天晚上似乎鑫评哥就进到这个姚医师房间里,待到次日早晨才出来。那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是在房间里纯聊天呢?」
朱习菈掀开床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嫋娜漫步裸身走到他面前,替他拿起领带套到颈子,仔细地帮他束上,娇嗔地说:「真有你的,那你自己呢?你难道现在和我在这里,就不怕被人抓到把柄吗?」
「你真的会出卖我吗?」他一把再拉近她的裸躯,摇摇头瞇着眼睛问。
玉臂攀上他的肩,她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轻轻留下香甜的润泽,不置可否地回答:「很难说啊!」
「不会吧?你我同时在这个房间里,出卖了我不也就等于出卖了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