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掉电话打给林嘉,林嘉居然不接。
第三次打过去的时候,锦清接了。
“如果不是你,庆和不会到今天的地步!”她咬牙切齿的说。
“锦清别说了”林嘉的声音混着杂声从电话里传来,两人似乎在争夺什么。
“难道不是吗?如果她没有抽走大量现金,咱们没有周转困难,怎么会去炒期货!”
沉星回:...我拿我自己的钱,还有错了?
“星回,你先挂了,我回头打给你”林嘉喊了一嗓子。
锦清叫嚷道:“沉星回,你还想做什么!你害得林嘉还不够吗?”
沉星回半句话没说上,反倒听了一堆的埋怨。
索性,挂掉电话给林嘉发消息:“把庆和真实的情况告诉我。”
不多时,林嘉发过来一张表格。
沉星回看完,手都抖了...气的。
梁文拓说坑,太委婉了,这简直是个万丈深渊,就算她填上全部身家,都堵不住这个窟窿。庆和把所有能贷、借出来的钱都砸在了期货市场,账面上一分钱都没有了。照这样下去,不到年底所有的在建工程都得停掉,工程一停意味着回款就难,再加上林嘉和锦清以庆和名义借的短期高息借款到期,庆和是真的要完了。
沉星回摩挲着手机,如今的庆和就是个烂透了的摊子、烫手的山芋,她该怎么去做呢?
电话响了一声,是梁文拓。
“沉姐,庆和还有很多账面上看不到的借款,你千万要小心。”
沉星回眉心微皱:“民间借贷?”这种大部分的利息都很高。
“庆和所有的资产都已经抵押出去,包括工程用的那些车...沉姐,庆和...”梁文拓声带哽咽,说不下去了。
十年,不仅仅是她的十年,还有林嘉、梁文拓以及无数跟着庆和一步步从出租房走到今天的人。
“还有什么?”
梁文拓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内部集资,几乎所有人都出钱了。”
沉星回没有说话。
扶起一个庆和,她付出了十年,而摧毁它,锦清只用了一个月。或许之前就有迹象,比如公司换血、提成折半、奖金延发,她的心思全在业务里,忽略了管理上的问题。
如今的庆和,千疮百孔,冷眼旁观是最好的,但她做不到。
“不对”沉星回忽然道:“一个月的时间,什么期货一个月赔这么多?”
梁文拓被她一问,也回过神来:“对,我们找个专业人士问问。”
专业人士,沉星回还真不认识。跟金融有关的,她只认识秦秉渊,剩下的朋友们最多炒点股票,接触接触银行的理财顾问,期货这个东西了解的都不多。
期货...必须得查锦清和林嘉的账户,看看这么多笔大额的资金是怎么流出的,又去了哪里。
她挂掉电话打给傅晋宇,简单的说了庆和的情况和打算。傅晋宇痛快的应了,话到最后,说了一句:“秉渊让我代他道歉,他说你已经不接他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