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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上沉闷,应芜偷偷打着哈欠,众仙所表也都是方才苍列所说之事,应芜睁着眼睛打瞌睡,忽然听到了天帝在传唤,便起身落在殿前。
    天帝吩咐她同去修补界碑,应芜下意识看向苍列,苍列只好点点手指,应芜这才道:“应芜知晓了。”
    抬头一看,天帝果然面色不佳,挥手让她离开。
    会后,苍列把她拉过来,凑在她耳边道:“你瞧我做什么?这么大了,自己不知道应?”
    “我就瞧瞧我师兄怎么了!”应芜委屈道,“他都是帝王了,还介怀我看我师兄?这样小气,还是别做天帝了,去抠藤壶吧,保准抠完了神清气爽!”
    苍列憋着笑,似乎想要训斥她,但还是没憋住,陪她一起笑了起来。
    应芜拉着他的胳膊说:“这次我知错了…下次不会了。”
    “怪不得师尊疼你,这是什么功力,一说话就让人心软?”
    应芜嘿嘿一笑,抱着他不撒手,苍列摸摸她的小脑袋,一脸疼爱,兄妹俩正欢欢喜喜地要出去玩,就瞧见一旁人团在一块,不知在议论什么,应芜抬头张望,竟然看到了轩辕公子。
    怪不得师尊说故人相逢。
    应芜说:“师兄,碰见朋友了,您先回去,我去和他说说话。”
    “成,你若有事,别回来太晚,修补界碑兹事体大,还需商议对策。”
    应芜乖乖点头,“不会太晚的,事了我就回来。”
    “好乖。”苍列捏捏她的脸,应芜笑着跑开了。
    应芜走到轩辕背后,用剑柄轻轻点了下他的肩膀,轩辕一惊,竟不查来人,回头见是她,面上一喜,刚想说“阿芜”,但又收敛神色,笑道:“小师祖。”
    称呼一出,情意似乎就淡了一些,应芜笑笑,问他:“瞧你们一脸愁容,这是怎么了?”
    “唉…”轩辕迟疑片刻,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方才其实在会上也说了,就是应芜睡着没有听到。
    原是旧仇纠结起来,要夺轩辕血脉,他们一族的血实乃修仙上品补药,更别说仅有族中血脉才能催动的招法,轩辕一门若不是这样自成气候,光是哄抢家中女子都是难以抵挡。
    如今血脉不纯,势力衰微,自然就被强宗盯上了,是以正在思量对策。
    战,如今已经不敌。
    和,却要舍出轩辕家的女子去为他们生养子嗣,于宗门也是奇耻大辱。
    应芜闻言,便道:“无妨,你应敌罢。”
    轩辕愁道:“如今父亲年老体衰,家中唯有我一子,虽即位掌门,也才金仙初期修为,如何抵挡各族相争。”
    “不是有我么?”应芜道,“我替你主持公道。”
    轩辕大喜,连忙道:“有小师祖在就不怕了。”
    他们轩辕血脉虽珍贵,但也不能贵得过界碑,魔族蠢蠢欲动,天宫不会将实力强劲的高手派来保护他这小小一门,宗派互相吞并,本就是仙门常事,再加上族中并无实力相当的盟友,如今轩辕一门孤立无援,他这才发愁。
    其实他这次来,就是来找应芜的。
    他不清楚以前同游的情意能有多深,但听闻她连破三境,如今已是太乙修为,或许求情,能让她相帮,但一听天帝特地吩咐于她,派她修补界碑,便是要耗费她的灵力,这么一来,轩辕就不好开口去求了,毕竟有损功力,又不干她的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瞧着还是这样心性单纯,轩辕有些庆幸,又觉得惭愧,所以多行了几个礼,应芜轻叹:“轩辕公子,你我二人以友相称,当年分别时,不是说了,彼此有难,必然相帮…”
    他…忘了吗?
    应芜心里惆怅,但轩辕并不察觉,闻言便站直身体,笑道:“如今小师祖登临太乙境,不敢叨扰,我哪有那个能耐能帮得到小师祖,既然您应下了,那就一同前往吧!”
    应芜点头。
    轩辕此人阔绰,好排场,她一来,便浩浩荡荡地造势了,他放出狠话,势必要护宗门周全,来者杀无赦,本胜券在握的几个宗门,听说他真的去天宫搬来救兵,还有些怀疑,以为他在装模作样。
    结果一上山,就瞧见一条雄伟的水龙盘在山头,应芜站在宗门前,屏退众人,负手而立,她并未抽剑,而是道:“便是尔等要灭轩辕一门?”
    他们之中多是真仙修为,有几个长老登临金仙境,这次来也是逼轩辕妥协,想要用轩辕血壮大本宗,他们流于尘世,在宗门中教养弟子,并不为仙门重用,所以不曾见过应芜。
    对方道:“花里胡哨,既然要战,便动手吧!”
    有几个功力雄厚的长老在,他们自然不怕,当即拿出武器,应芜轻唤“龙泉”,似乎也无意再说,便将手中之剑挥向来人,应芜一旦出手,便是杀招,绝不会怜悯,也不会再留活口。
    她勾起剑刃,四下扬起水墙,围观众人无不啧啧称奇,因她说不必插手,他们也未敢打扰。
    不仅是上来的众人,应芜还催动水龙,将环山的外来人一同卷到她的阵法之中,那几个实力低下的弟子怎能承受得住她的功力,方一卷起便没了气息,丢进来时,也是肢体横折,头歪腿断,看起来十分可怖。
    几个长老还在酝酿,准备破招,一看到徒儿惨死,金丹中空,一时也冷汗直冒,一人震呵道:“贵为仙者,竟如此凶残,你是何居心?”
    “若非尔等图谋不轨,今日也不会死在此处。”应芜说,“本仙有言,还请诸君见证。”
    如今在轩辕门的,并非只有轩辕一脉,还有其余宗门,不论是分支还是帮手,在此聚集的也不止一家,应芜声音远扩,几乎是昭告天下,“如有再觊觎轩辕血脉者,下场便是如此。”
    说罢,便收拢手心,水牢并拢,任凭其中之人如何挣扎,都无法破出这水壁,应芜徐徐一握,这些人便凝在一处,爆体而亡了。
    若说玉清尊者是佛面杀神,应芜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成了名副其实的冷面杀神。
    她绝不废话,若是惹到她,不论是谁,尽数斩杀剑下。有人犯错,侵扰旁人,她不论大小,也是杀。对待仙众凡人如此,更别说对待妖魔,见之便杀。
    应芜的凶名在外,若说对她师尊是敬畏,对她便只有畏惧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否则就是肉泥。
    应芜身为仙者,幼时尚有悲悯,如今杀人,已然不动声色,仿佛碾死一只蚂蚁。修为越盛,感情便越淡薄,天地不仁,她越接近天命,自然也越不在乎一人如何。
    她倒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每次都是师出有名,就是这手段…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但不接受又如何?她本无错,是有些人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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