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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归何处?人总是迷惘。而束缚与綑绑彷彿都是自己给的枷锁,儘管它只是一种无形的比喻,却还是兜死我的那颗蒙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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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铭锋看我不太相信,贼兮兮地靠在我耳边说了昨天他所见到的一切。
    「学妹受伤?她为什么受伤?」我的语气有些急。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子切到。喂,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在听我说啊,我的重点不是学妹受伤啦。是陈景中,景中好吗?ok。」他夸张的语气宛如唱独角戏的小丑完全的被我忽略。
    「江铭锋你叫我干嘛?」
    倏地抬头,陈景中满脸笑容地在距离我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看着我,如果一开始我喜欢的人不是书妤,是不是就能接受他了?但很快的我推翻了这个极度荒唐的想法。喜欢就是喜欢,从来就没有如果。
    江铭锋一见来人,嘻笑地拍拍好友的肩说:「兄弟,别说我不帮忙,接下来你要靠自己了。」说完随即开溜,深怕被陈景中逮到他乱说话。虽然他说的也不尽然是乱说的。这完全是为了帮他们加快情感温度,所以加点油添些醋。希望他的诡计不会『ㄅ一ㄚˋㄎㄤ』
    「……欸,你到底在说什么?」陈景中满眼不解的喊了声跑远的江铭锋。
    看着那他横在我眼前的手臂,用力的拉下它,「你跟我过来。」
    「欸欸欸,你等一下。我去跟明昌说一声。」
    本想放开他的手,刚放开的瞬间却又被他反握住手腕。他转头朝同学大喊道:
    「明昌,我有事晚点到,帮我跟老师说一声。对了,还有孟晓昭。」话一落完,满廊的呼声哨声此起彼落。
    我的脸也不禁发红发烫。
    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拉到转角处,一手撑在耳边、一攫住他的手腕紧张的低声问:
    「芷芊为什么会受伤?她还好吗?」
    陈景中原本促狭的表情在听见我的问话,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只有一下子就恢復。
    兴许是乌云的关係,那该是朝气十足的男生倏地转为岑寂黯鬰。藏在额发里的神情暗淡了许多。
    两人之间停顿了许久,在我耐心几乎快耗尽忍不住要开口时,他唇角轻提张口说:「既然这么紧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不过,你都想逃了,又怎么会去问。我说得对吗?」
    「我……」他的话堵得我心慌。
    原以为温柔善良如他,此刻却让我看见他愤怒的一面。
    挣开被我攫住的手,双臂垂放在我双肩上,抿唇难语的我只能直视着他,心里其实是紧张的,不管是对学妹的伤还是他的靠近都让我心绪紊乱不已。
    「如果……你不是真心的,那就离她远一点吧!不管是对你或对她都好。这是我想说的。至于她的伤,昨天到医院处理过了,缝了几针,不碍事。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语末,他轻轻地把手握在我肩上,叹了口气后推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侧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反覆咀嚼他的话,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我无意伤人却不自觉地把人给伤得撤底。不管是芷芊亦或是景中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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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去鬰闷的心绪,只想赶紧走回教室上课。忽闻一阵争吵,当下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转头一看,吵架的那两人不正是苏裕杰和书妤吗?
    下意识迈开脚步上前,走到一半时却顿住了,隐约的字眼让我彻底惊吓到了。于是放慢步伐的靠近他们,想窥听他们的对话。
    「苏裕杰,我算是看清你了。」秦书妤满身狼狈的指着同样一身溼的苏裕杰。
    苏裕杰冷着语气说:「书妤,我说了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可以留这个孩子,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固执。而且我连最基本的经济能力都没有,你要我拿什么养你和孩子。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啊?」
    「理智?那当初你跟我做爱的时候为什么不理智一点?现在倒是怪起我来囉?」秦书妤双手垂在身侧紧拧着裙襬。
    苏裕杰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急急的走上前把手上的东西往书妤手上塞,耐着性子说:
    「我问过了,那天我们去看的那家妇產科做手术只要五千块。去把孩子拿掉吧!就算你怨我自私也好残忍也罢,相信我这么做对你对我都好。」说罢,也不管秦书妤蹲在地上哭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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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中总有些事有些遗憾在催着我们成长,就算过程并不完美,但总算是人生里的某段回忆。
    当时我并没有过去,回到宿舍后,一如往常的做着自己会做而该做的事。面对即将到来期中考,我却一字也读不进去。
    脑子里不段回放着学妹幽怨的眼神和书妤无助哭泣的模样。
    「喂,孟晓昭,你神游到哪了?我把手放在你面前挥了老半天都没反应,你到底有没有在看书啊?」文伶叨叨唸唸一整串,我听得耳朵疼。
    「……有。」
    她把书本捲成捲筒在我脑顶敲了一下,「你骗鬼。」
    听到她的说辞,我笑了出声:「哈哈,对啊,我就是骗你这隻爱吃鬼。」
    文伶瞪大眼睛,把书本一甩,整个人扑到我身上,用她圆滚滚的身材直压着我,让我不得不求饶。
    「我的姑奶奶,你也好心点。我都快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我道歉可以了吧!对不起啦……」
    被文伶这么一闹,方才一直盘旋在脑子里的烦事暂时因为求生存而被我拋至脑后。
    文伶把身体往旁边挪,柔顺的躺在我身边,一手横在我腰上,担忧的斜睇着我问:「你和陈景中是不是在交往啊?」
    我失笑的低头看着她,说:「谁告诉你我在跟他交往?」
    「同学啊,还有……我自己看到。我在餐厅吃饭时看过你们几次,看你们好像聊得挺开心的,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当下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文伶说,只能以虚笑带过,不过看起来挺敷衍的。
    等不到答案的文伶,放开抱着我的手盘腿起身,重新拾回被丢在一旁的书,低声的说:「不管你和谁在一起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但我只希望你别受伤。我个人觉得景中是个不错的男生,至少他从不畏惧别人的眼光放胆的去追你这个男、人、婆。」说到最后,文伶已经拿着书走到门口。
    原本还沉浸在她感性说辞的我,最后已经忍不住拿起书本往门口丢。
    「碰!」厚重的经济学课本在一声哀号后坠落。
    「哈哈哈……你打不到。我回房间去看书了,你自己冷静一下。别忘了明天的考试就好,我可不想大过年的还要来寒修,你自己保重啊!」说完即躲回房里还带上锁的。
    大概是怕我寻仇吧。
    她句句实言,我也不得不把脑子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如果能顺利毕业是不是也能顺利的摆脱这一切。
    但,前提是我要能顺利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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