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易华饭店创立以来,总统套房隔壁的客房一直都是空着的,不接受单独预定。
据说是上个世纪名流权贵延续下的习惯,为了方便真正的贵客找下属同僚秘密讨论问题,总统套房和隔壁客房之间甚至有一道暗门,彼此互通。
易绻结婚以前,总统套房的露天游泳池重新修缮过一次。
金丝雀也喜欢更大的笼子,她想着反正隔壁房间没人住,索性做主把阳台打通,把泳池改建得更加奢侈宽大。
可能因为婚后三年太快活,易绻才忘了隔壁住了人。今天临时起意下水解暑,游了几个来回运动以后,她就靠着从某奢侈品牌买回来的独角兽游泳圈,飘在上面玩。
晚夏午后适合打盹,易绻忍不住有了睡意。
怀晔没功夫陪她,萧纭忙着和男朋友腻歪,她的生活重新变得无聊起来。
浮浮沉沉之间,她又开始乱猜怀晔到底有没有原谅她。
至少…那晚还是很愉快的……
须臾后,玉骨纤薄的香肩上覆了双大手。
狰狞繁复的纹身掩着枪伤疤痕,这双健壮结实的手臂和美丽半裸的美人形成极具张力的对比。
封劭寒也打算游泳,可一推开阳台门就看到这副场景。
波光粼粼的水面,典雅奢华的花瓣浮雕,浮夸累赘的独角兽游泳圈。
以及美人春睡。
她自投罗网游进他的地盘,一身泳衣性感曼妙,诱惑他于无形。
易绻作为一只品种名贵的花瓶,无疑很注意身材管理,胸大臀翘,且是富有弹性的浑圆,看着就让人爱不释手。
她总是这样,用最高调的方式闯入他的世界。
封劭寒走过去,大手一捞,抓住她的游泳圈。
“怀太太,你是想贿赂我?”
“是贿赂我的工作?”
“还是想我装作没听见你的叫床声?”
易绻想再游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幽幽转醒,美眸中透露着迷离的寂寞。
如果不是封劭寒的措辞太让她炸毛,她其实可以找他玩玩,单纯的玩。
但是!
她游进他的地盘怎么了?整座酒店都是她家的地盘易绻不服气地想。
“谁贿赂你的了!”
她整个人都炸毛,扑腾着朝他泼水,讨伐他这个口不择言的野男人。
封劭寒早就习惯了易绻一切形式的矫揉造作,任她折腾,就是勾着她的游泳圈不松开。
“你别碰我!再碰我就喊人了!“
她小声尖叫。
“真巧,你老公又出差了。”
封劭寒皮笑肉不笑地冲她道。
“我特意派人跟着他,预防车祸什么的。”
水花溅湿了易绻的睫毛,她看不清,但是听清了他的意思。
“怀晔出差是你安排的!”
她忽然明白他的心机,直勾勾地戳穿他。
“我可没有这么大本事。”
封劭寒在泳池边坐下,目光陡然转冷。
“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或者,我们隔着门聊也行,毕竟你家酒店的隔音一直不好。”
隔音不好。
易绻忽然想起前两次撞见他的经历。
第一次是她被怀晔睡奸完之后的清晨。
第二次是在休息室和怀晔纵情之后的午夜。
封劭寒都在门口。
不知道站了多久。
意识到这点后,易绻心慌得不行,一朝不慎脚底踩空,直接跌进水下。
人慌乱的时候,在泳池里都能溺水。
是他把她捞了上来。
夏日炎炎,水花泛着透骨的凉爽。
“咳……咳咳……”
易绻艰难地呼吸着,感受到男人滚烫的身躯贴近她,终于服软。
“我不知道你听到了。”
封劭寒看着怀里的女人。
她身型娇娇小小的,肤色很白,柔软得像是牛奶,他一摸上去,掌心的疤痕粗茧就让她战栗。
“撒谎。”
“Karenina,你对我说过太多谎。”
他在她耳边落下宣判。
易绻一侧首就看到封劭寒的手臂。
纹身,疤痕……
他一贯粗糙,和她贴在一起的时候,体型差肤色差共同营造出触目惊心的美丽。
Karenina,卡列尼娜,是她在瑞士编的假名。
易绻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面对男人的时候总是会撒谎。
她在怀晔那里也是这样。
封劭寒这根刺的出现,总算让他们的的夫妻关系好了起来,怀晔至少肯碰她,和她玩跳蛋,没有像以前那么介意她的情史了。
于是,她带着保镖出去购物,专门买东西给怀晔,领带夹,皮带,剃须刀……
这是无声的信号。
保镖看到,就代表封劭寒也知道了。
易绻还在庆幸,自从那天共进晚餐以后,封劭寒对她确实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也亲口说过对人妻不感兴趣。
可他这样留在酒店里,她又弄不清楚他的来意。
直到此刻,他们在泳池里亲密地抱在一起。
所有的理智都不作数了。
“你总不能不让我叫吧。”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澄清声音的事。
“那是他让你更舒服,还是我?”
封劭寒问。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易绻终于推开他,湿润的小脸透着一种疏离魅惑,“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可比性。”
美人出水,姣好身材一览无遗。
她的泳衣上有钻石,是用怀晔送她的那箱珠宝定制的,鸽子蛋被她暴殄天物地拿来做比基尼的链条装饰,奢靡高贵。
封劭寒重新把她拽回水里,不依不饶。
“你说什么?”
紧贴的身体,蓬勃的情感,一切即将失控。
易绻忽然不想跟他玩了。
封劭寒就是这样的人,他偏执得要命,她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他会给她发十六种语言的对不起,不依不饶,直到重新把她加回来。
她爱他的时候,无比享受这种偏执宠爱。
但她现在结婚了。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我和你有过一段,我在怀晔那里要花多少力气维持夫妻感情!”
她气得打他,波光粼粼的湖面让她的微红的眼眶更加动人。
“都是因为你!我才不想遇见你!你走开!”
封劭寒任由花瓶公主在自己身上撒气,若有所思。
“所以,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了?”
他玩味地确认。
她瞬间愣住。
这时,服务生敲门进来送下午茶。
一切戛然而止。
下午茶是两人份,易绻恢复情绪的时候不喜欢吃马卡龙,勉为其难地让封劭寒帮她吃了。
她端庄地坐着,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默默看着他吃。
封劭寒上岸后没换衣服,只围着一块浴巾,裸露的肌肉线条像是野兽,大大咧咧的给她看。
封劭寒和怀晔不一样,怀晔围浴巾的时候,固定那一块很有纹理;而封劭寒是随意打的结,粗糙不在意。
他们俩的肤色也不同,一个偏冷白,一个糙得要命。
易绻无端想起做爱时的经历,怀晔其实不太熟练,虽然会循序渐进,但有的时候深浅掌握不好,让她胀得难受。
而封劭寒………
易绻的思绪即将越界,忽然,怀晔给封劭寒打电话了。
她紧张起来,忽然有一种出轨被抓的错觉。
封劭寒接起电话,用俄语回了几句,还抬头看她。
“你们……说了什么?”
她紧张地问。
封劭寒看着她紧张兮兮的表情,笑。
“小祖宗,你当初就不该让我帮你写俄语作业。”
——
指挥官逐渐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