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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逝去
    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
    「难免埋怨时间的手,把相爱写成相爱过。」——《一遍一遍》
    待姜子希离开他家后,傅时宇才对坐在沙发上一派悠间的傅母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停电了一个夜晚,供电直至现在也终于恢復正常,傅时宇把点完的蜡烛丢进垃圾桶,打开电视转到新闻报导,看有关停电停水的消息、灾情播报和颱风动向。
    「我前几天就回来台湾了,只是因为有些事所以耽搁,等等我就要走了。」
    「还真会挑日子,挑个颱风天来。」
    「如果有其他时间我也不想今天来看你。」
    傅母揉揉眉心,她的工作是国外某剧团的艺术总监,这次刚好要到台湾巡演,才能抽空回来看看自家儿子,不过看来他也是过的挺好,竟留一个女孩子在家中过夜。
    看完关于颱风的动态追踪后,傅母又转了其他新闻频道,却也没发现不一样的内容,索性转回原本的频道,她慢条斯理地从手提包抽出一本杂志,边翻阅边观察傅时宇的表情,还是一样冷淡。
    不疾不徐地从头翻到最后一页,算是消磨了些时间,她慢悠悠地收好随身物品,这时傅时宇也从容地吃完早餐,傅母隻手托着下巴,擦上橘红色口红的嘴唇轻啟,眼里多了点璀璨,挑眉道:「我看刚才那女孩还不错,对人家有没有意思?」
    就算说没意思也是骗人的吧,都把她带回家过夜了,怎么看怎么个不单纯。
    傅时宇又专心听主播解说颱风的强度和路线一遍,昨晚确实登台,可今早又往上去中国,直到新闻重播第三次,他才扭头对傅母回应,「没有,不是要走了?要走就快点。」
    虽然是这样说,也不见他们俩有任何动作,傅母又翻了一回杂志,起身拍拍儿子的头,到玄关穿鞋。
    「你啊,那么久没见,还是一样彆扭、幼稚。」
    「也是你遗传的。」傅时宇倚在墙边,拿过一把伞递给她。
    傅母穿好鞋往地面踩了踩,笑道:「像我也不错啊,总比像他好。」
    一不小心踩到地雷,他们同时愣了愣,不再多说,傅时宇目送傅母离开,闔上门仰头盯着天花板。
    他,傅时宇的爸爸。
    若傅时宇能够捨掉,或是多几分他爸爸的一点薄情和果断,结果是否又会不一样了?
    说到底,傅时宇还是优柔寡断的,伤害如同匕首一刀刺进了腹部,他却犹豫了,没有拔出也没有更深地刺入,任由鲜血汩汩流出。
    也该说或许他只是在等,等她握住他的手带他拔出刀,但没想过她会默默承受,只因为是他,所以她甘之如飴。
    落下的血滴染红洁白的羽翼,宛若冬日雪地里盛开的红花,鲜美娇艳,虽埋没在白雪当中,却是带刺的玫瑰,那刺的他们遍体麟伤,多么美丽的花朵,裹着一层层寒霜。
    ?
    为期两个月的暑假自从那一天后,傅时宇没再见过姜子希,那三天的相遇对他而言像梦境般,好似其实没有这个人,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他还是他,一如往常,再普通不过。
    时间也没有倒转,他现在也只是在过没有大考来纷扰的暑假,很是清间。
    直到开学傅时宇准备要升上高二这一天,他才真正意识到生活周遭改变的人事物真的太多。
    傅时宇选组选的是三类,分到和褚海同一班,隋文轩则是选了二类,不过三人都在同一间学校又分在同一个楼层,所以要找到对方还是相当方便。
    他走进新教室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正要趴下小睡片刻,窗外走过去的一个身影让他懵了。
    随后傅时宇又坐起身,睡意全无,隔壁是美术班,再过去也只是他们放置画作或素材、桌椅、材料的教室,照理说那时候姜子希选一类,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经过这条路线。
    除非她转到美术班。
    「好久不见。」
    刚走过去的人儿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傅时宇不禁想,也许是因为她看见他了吧,姜子希面带微笑,身着白衬衫与黑百褶裙,没什么特色,跟很多学校的衣着都相同,但她却很适合这样的打扮,白净的脸蛋清汤掛麵,梳着整齐的马尾掛在脑后,瀏海因微风轻拂被吹起,脸上的浅笑勾勒出浅浅梨涡,红唇微啟,露出些微洁白的牙齿,一双清澈的眼水亮亮的,就这样笑咪咪地看着他。
    坦白说,倘若傅时宇与她素不熟识,他很肯定,他必定会被这样的她所吸引。
    在人群中一眼望去,比姜子希亮眼、特别的女孩多的是,可她散发出来的隐隐光芒,是内敛的、是会过目不忘的。
    她背后升起的太阳,和煦的温度与光线使姜子希给人的感觉又添了几分暖意,看见她又暖呼呼起来。
    如今傅时宇不能再用以前的记忆、方式,对待眼前的人,他所熟悉的一切全颠覆过来,不变的却是他和她相遇的缘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命中注定,可他偏不信。
    「你好。」傅时宇托着下巴,因正对阳光双眼微瞇,使他浑身看起来懒洋洋,少了平日散发出的冷漠气息。
    在这舒适的气温下,嗯,他是想睡了没错。
    如果睡醒傅时宇就看不到令他烦躁的她,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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