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以为是不甘心,随着癔症越来越严重,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眷恋就像是罂粟一样,毒入骨髓,是时间和意志无法戒除的。
刚开始他有想过去寻回她,但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低头。
她长相也没有绝顶漂亮,身材也不如其她女人那般好,更没有对他有帮助的家世,他又不是非她不可,又不是……
宠物这种东西,他能养出一个,就能养出第二个,替代品还是会有的。
可是他找了好几个,都没辛谣那种让他一眼就想把她养在家里专属于的女人,怎么也找不到。
“鸣哥,回公寓吗?”
正在开车的林桥问。
覃聿鸣正望着外面快速后退的景物发呆,好一会儿才迟钝的问:“什么?”
自从辛谣离开后,他经常这样,看着一个东西就要发呆好一会儿,有时候恍惚了还会问林桥辛谣中午没来给她送饭吗,林桥只能僵硬的说没有。
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以往温润沉稳的性子一扫不见,员工犯了一丁点小错都会被他骂上好几个小时,公司上下都风声鹤唳的。
“去藏云居。”裹藏在平静语气之下的,是紊乱一片的心绪。
林桥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干涩的说了个“好”字,方向盘一转,往藏云居开去。
到达别墅之后,覃聿鸣正要下车,林桥忽然叫住他,说了句什么,覃聿鸣心不在焉的没能听清。
“什么?”
“哥。”林桥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口:“你去把辛谣找回来吧。”
覃聿鸣怔怔的看他,像是在揣摩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把辛谣介绍给我认识的场景吗。”林桥说,“那个时候你让我叫她嫂子,你从来没有让我叫过任何人嫂子,而你第一次带她见我就让我叫她嫂子。而你们也刚在一起不到一个月,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
覃聿鸣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是了,那个时候他本来是玩笑的一句话,可是在看到辛谣听到那个“嫂子”的称呼时露出的羞涩欣喜的表情,他便觉得让林桥一直这么叫她也没什么。
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现在看来,那种下意识的纵容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她,就去把她找回来吧。”林桥继续说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将他的内心剖析得清晰:“你既然能许下只有她一个人的承诺,就说明你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她。”
他像是在斟酌什么,久久才开口,嗓子干而哑:“可是,她说她恨我……”
喃喃的一句话,带着酸楚苦涩。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嫂子这些年对你的情意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有多爱你,鸣哥你自己也能体会到,对吗。”
是啊,辛谣有多爱他,他怎么会不清楚。
她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看向他的每一个眼神,都是在说我爱你。
像是枯木被春风抚摸,覃聿鸣暗淡数月的双眼终于有了点光,求救一般的看向林桥:“我该怎么做。”
“找到她,跟她道歉,向她认错,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好好爱她。”
覃聿鸣微怔。
她一切想要的,他的一心一意,他的真挚不渝,他都能给,可是……
“其实你能给的,鸣哥。”看出覃聿鸣的犹豫,林桥直白的拆穿:“以覃家现在的地位,根本不用联姻来稳固,你也有那个能力让叔叔阿姨接受嫂子,只是你愿不愿意罢了。”
像是被人掀了遮羞布,覃聿鸣狼狈得目光闪烁
林桥说得对,他确实能做到,只凭他愿不愿意。
他先前没有意识到辛谣对他的重要性,所以把这个阻拦的借口推给他家里。事实上,他才是那个阻拦自己和辛谣在一起的最大问题所在。
是他,残忍的把辛谣越推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