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今晚阿杰不在。
我没意思的呆坐在吧台边,面前只有一杯清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望着吧台内的另一个小哥和其他客人打情骂俏,我是完全提不起聊天的兴趣。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关係,店里常见的熟面孔今天也看不到几个,这让我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再坐一会儿就回去吧!
阿杰偶尔会像这阵子一样,突然休假好几天,每次回来时都会显得有些疲惫。
问他是去那儿玩了,他都说没有。
我总坏坏地想,他该不是被那个富太太或千金给包出国了!
但这话我可不敢开口问,只敢自己想想,免得讨打!
阿杰发起狠的样子我是见过的。
当时几个不开眼的小混混想来店里收保护费,收不到就想闹事,还开口侮辱客人。当我正准备发作时,阿杰已经抓住靠近我的那个混混后领,一把扔了出去。
其他几个杂鱼见状当然立刻拥了上来,但却也不见阿杰居于下风,不等围事的到场,就把那群混混轻松解决掉了。
他身上衣物是有些凌乱,但没受伤。更别提被他护在身后的我,还悠哉的坐在吧台椅,欣赏着他的身手。
这看起来像是电影里武打场面的情景,对我们这类人来说只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罢了。
当然,事后咱俩不免被老闆唸了一顿,说再怎么样都轮不到我们出手,要是受伤怎么办!
我被唸的可真冤枉,我没出手啊!
真的出声抗议,反而被老闆赏了一颗栗子,说什么我没上楼避难就是挑衅。
避什么难啊!这种混混值得吗?
我忍不住对老闆做了个鬼脸,说:「这样才是挑衅!」然后拉着阿杰就跑了。
我说的当然不是做做鬼脸这么简单,而是拉着阿杰翘班去,让老闆嚐嚐闹空城的滋味!
我也不怕老闆会生气,我和他可是共患难的关係。自从认清自己的性向后,老闆是唯一一路拉拔着我不放的人,也是少数能让我放松任性的人。
当天我拉着阿杰去外面用了顿晚餐,说要谢谢他的出手相救。
人在外面的阿杰感觉很不一样,没有了在吧台内的疏离感。眼中含着脉脉的笑意,唇边掛着温煦的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不是营业用的那种,看了让人很是赏心悦目。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是不方便拿出来聊,但却聊了很多生活上的琐事,与一些对事物的看法。
当晚我还破例让阿杰送我回去,店里可是没人知道我的住处的,连老闆也只到过我的办公室而已。
从那次之后我们俩的关係就比一般人要好一些。有时没约人的话,我会等到他下班再一起去吃个宵夜。
当然,对于充满神秘的阿杰我也还是很好奇的,像是他浑身上下的高级行头与动不动就消失的假期。但就像我不会谈论工作和家人一样,我也不会去打探他的什么,我觉得这是朋友间的一种尊重。
「cat!」一声招呼打断了我的回忆。
回过头一眼入目的是前几天的那个长相阴柔的混小子。
我忍不住一挑眉。这小子又想来罗唣什么,是那天没看清楚我鞋子穿几号吗?
「别瞪我嘛!」那小子举手做投降貌,「我是来道歉的,那天真的很对不起!」
看着那小子的表现,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的诧异。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被我踢下床后还会跑来道歉的,通常都是遮脸落跑去了!
「我、其实我还真的没甚么经验,不是很清楚该怎么让对方也舒服。」那小子显得有点羞赧地说,「让您不舒服了真的很对不起!」
「别说了。」我挥挥手,想将话题到此为止。
「我真的很抱歉,请让我有机会补偿您好吗?」那小子瞄了眼我面前的清水,逕自道:「还是我请您喝一杯好了!」接着也不等我回答就一古脑跑去找酒保点酒。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觉得有点头痛。
他口口声声的「您」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今年也才30而已,在这里已经老到让人对我如此尊称了吗?
「请。」一杯常点的manhattan很快的出现在我眼前,我还蛮认真的思考是否要喝下眼前这杯酒。
基本上只要阿杰不在,我在店里除了水,其他是不轻易入口的。
没办法,毕竟这间店处的可是龙蛇混杂的交界地带,往来的人可以说是绝对不单纯。
但是看着这小子的满脸笑容与期待,我还真有点抵挡不住——当初不就是看上他的脸才答应与他上楼的。
「cheers?」小子向我举了举杯。
实在是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我跟着举杯,「喝完这杯就别再缠着我!」
「一定。」看着小子率先一口乾净,我也率性就口。
但当酒一入口,我立刻就觉得味道不对。正当我打算吐出来时,后背猛然一掌拍下,逼的我把口中的酒全数吞了下去。
「cat,好久不见啦!」转头看向后背,是个被我拒绝过多次也不死心的傢伙。那傢伙在圈内名气一直都不好,在情事上不但不体贴还有些恶兴趣,是笨蛋才会答应和他上床!
看着他一脸得逞的笑容,我知道自己上了个大当了!
刻不容缓,我一拳揍向那满脸猥褻的傢伙,再立即回首给了那小子一脚,摆脱阻碍的第一时间是衝向洗手间,对着洗脸盆乾呕着。
不行,已经吐不出来了!
这时厕所门边又传来那两个傢伙奸笑的声音,一下子气急,又开门上去拳脚相向一番。
「你再嚣张也就这会儿了!」猥褻的傢伙用手背擦了嘴角的血渍,奸笑道:「等等你就在爷儿胯下哭着求饶了!」
「你……」我还想上前再给两脚,但突然觉得一股燥热从下腹传出,顿时手脚也有些颤抖。
该死,这是甚么药,药效怎么发作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