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这样如此圣母的心态,懍自然是无法体会,「就算是要帮普通人,也不能动不动就叫我们加课啊,我可不想要年纪轻轻就过劳。」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走进了废墟的大厦,懍也将所有月牌从盒子中掏出,手指轻巧的随便一拨,手上的牌便华丽的转了起来,几张牌在懍的双手上似乎有着生命似的,非常灵动,最后懍单手一收,将九张牌递到夏油杰前面,「不然夏油同学你抽一张吧,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
夏油杰看懍这样玩牌的样子,就沉思自己之后要提醒五条悟可不要和懍玩扑克牌,小心她出老千他们两个根本都懵然不知。
他伸出手抽出了一张牌,嗓音就像是看着自家孩子在闹腾般的无奈,「唉,你和悟的想法怎么都这般幼稚。」他话音才刚落下,在暗中埋伏的咒灵顿时扑了上来,他们两个都没有动,但咒灵却快速的一分为二。
懍却早已将扇子收了起来,那双赤瞳冷如冰霜,语气更是冷淡,「打断人家讲话是不礼貌的行为知道吗?」
懍看了看他抽的卡,没想到竟然抽到了蚀牌,「唷,你的运气挺不错的啊。」语毕便直接唸起了咒语。
夏油杰见她终于要认真时,他不得不认同自己的老师,懍的术式是最适合的,尤其是用月牌,确定了任务的难度之后,夏油杰双手插进口袋里,大有不帮忙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叹惋自己同期无法教化,「唉,反正早点处理完,我请你吃霜淇淋吧。」
懍耸耸肩,率然的答应下来,「欸,行吧,还有不要把我和那个最强笨蛋混为一谈。」清脆的一声弹指就听见各处传来咒灵爆浆的声音,宛若放烟花似的,懍对夏油杰语重心长地道:「你这是在污辱我。」
「懍大人,纽约那边收到消息……」懍和夏油杰一同去到午月堂聊了到了快要傍晚才回到家,一拉开门就见到僕人脸色铁青,嗓音慌张的报告。
听见对方说的话,懍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内心怒火中烧,就连嗓音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喝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告诉过你们要好好照顾了嘛!」
「小雏怎么会被绑架?还……」懍的嗓音也因为她情绪太过激动直接哑了,她嗓音极轻极轻,宛若飘浮在空气中的灰尘,「被撕票呢?」但藏在她语气之下却是剧烈兇猛的怒火,她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就连双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小雏是一个长相和懍也些神似的女孩子,但很可惜的是她出生就没有术式,所以常常被她的父母打骂,是直到懍出名且正式坐上园神家主位时救的第一批孩子。
小雏是内向的孩子,明明和树宝一样大但总是唯唯诺诺的,也是一个非常乖且懂事的孩子,她不会缠着懍聊天,她就只会安静地待在她的身边,但是她都会写卡片或是学校做了什么成品都会第一时间做给懍。
「大家,懍姊姊该休息了,回去吧!」小雏随然十分内向,但对于懍要做别的事情或是休息时间到时她会一改往常害羞的模样,态度十分坚定地让孩子们回去,总之懍也确实对小雏有多偏心那么一点。
但那偏心也无非就只是更喜欢摸她的头而已。
「懍姊姊,谢谢您。」就在孩子们即将去往美国的路上,大家一路都哭哭啼啼的,就只有小雏红着眼眶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对她感谢,「懍姊姊,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有姊姊我很幸福,我会照顾大家的!」
这样懂事且乖巧的孩子,怎么会被绑架且撕票呢?懍茫然地站在原地,脑袋中闪过许多和孩子们的回忆。
「懍姊姊,我长大后也想像您一样,成为这样温柔的人。」小雏扭扭捏捏的靠近她在懍的耳边说着悄悄话,最后还忍不住抱了懍一下,「我将来也要像姊姊一样帮助有需要的孩子们。」
「小雏姐姐,太贼了!我也要和懍姊姊抱抱!」其他年幼的孩子见状也纷纷扑进懍的怀抱中。
「唉呀,你们是想要撞倒我吗?」懍见状也意思意思的装作被撞倒地躺在草地上,但手上却也没间着的保护着其他孩子们,小心他们撞到彼此,「唉呀好重啊,要被压垮啦!」
「懍大人,是敌家做的。」男人出现在懍的面前,沉稳地说出了个惊人的消息。
原本园神家就是小门小族,要不是因为懍的那双眼睛,园神家族就应该没落了,不少小门小族的咒术家族都眼红着懍,又加上懍最近常常去到御三家拜访,和五条悟相处的也很好,这让他们急了,但是他们又不可能去杀了懍,就只能将歪心思打在其他地方。
而正巧她们都知道懍对于那群没有术式的普通孩子就像是护犊子般宝贝着呢,又加上他们那群孩子送往了纽约,那里的园神家分支根本没什么实力,所以便让他们找准了时机。
「懍大人,看来对于纽约那边的干预可必须再减少了。」男人报告完后给出了建议,「这也是您父亲的请求。」
懍其实也才偶尔会打电话去询问孩子们的状况,但没想到就是她这样的举动更让敌家认为孩子们是可以撼动到她的机会。
与此同时懍身穿着一袭黑衣,老实说她的衣服也就只有白色和黑色,除了制服订製了暗红色的马甲之外,就没有别的顏色了,但其他人都知道懍这是在为了小雏。
懍紧抿着双唇并未回话,那双原本就以赤红的眼眸散发着阴鷙的寒意,所见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们也确实感受到懍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威压,也有些受不住的已经低下身子。
她从来没想过其他咒术家族竟人如此的噁心,明明技不如人,却要搞这种噁心巴拉的事,有种就来单挑自己啊,怎么会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
老实说她现在很想直接杀到那个家族去,把家主狠揍一顿,但她明白,就算是这样做,小雏也回不来的。
怒火从听见消息时就在懍的内心激烈的燃烧着,听完报告后又像是被火上浇油般宛若要将她的理智烧光,但脑内却忽然响起了小雏的嗓音,「懍姊姊!」稚嫩的嗓音就像一桶冰水让她的怒火陡然的被被浇熄,最终只留下颓然。
盛怒之下便是满满的疲惫感,宛若被推入水中又被打捞起那样的失重感,四肢失了力气,脑袋也有点昏,浑浑噩噩的她便听见了她自己的声音。
「你看吧,还以为自己多强?结果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最强?特级?笑死人了。」
「园神家唯一的希望?和六眼并驾齐驱的眼睛?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她彷彿又再度看见深渊,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似乎都在谴责、怨恨她,荆棘所製成的皇冠也像是在惩罚她,荆棘扎破她的皮肤,鲜血不断的滑落且越来越疼。
「不够努力啊,是你不够努力啊,你根本保护不了人啊。」
「姊姊,我好疼啊,你怎么不来救救我。」小雏惨死的小脸赫然也出现在下方,她伸出手似乎要抓住懍,「姊姊,我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陡然的她的脸开始逐渐变形,嗓音也开始尖锐起来,「姊姊!都怪你!要是你够强!我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