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面子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所以，当春柳像发现宝藏般来告诉她：昨晚有谁听壁角时，她淡然一笑，“你也来听听，多点经验，以后成亲也不吃亏。”
春柳红的脖子脸绯红一片，捂脸跑开了。
正巧遇见提着针线篮进来的赵灵儿。
春柳不喜欢她，可也知道她是老夫人的人，不敢太得罪，只得委屈转身带路。
“昨儿大人来了么？我这替老夫人给表哥做了件夏天穿的衫子，不好当面给，放唐姨娘这，代为转交吧。”
在见到大腹便便的唐棠时，她如是说，同时把熏过香，折迭齐整的衫子放在她眼面前。
投石问路，试探态度，果真有两把刷子。
唐棠故作惊讶内疚状，“哎呀，表小姐有心。
我这身子重，也没那个精力，多谢你。等大人回来，我一定让他亲自去给你道谢。
喝茶吗？上好的香片。”
言外之意很清楚：有话赶紧说，不要耽搁我喝茶。
哪知，赵灵儿是属奇安特的，不走寻常路。
施施然坐下，把提着的针线篮放在脚边，莞儿笑，“正好，灵儿有些口渴，那就不客气了，还可以和姐姐一起聊聊。”
唐棠从善如流，让春柳沏茶。
从喊‘唐姨娘’转为‘姐姐’开始，唐棠便知道，眼前这小白莲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是试探。
“姐姐和大人还真是恩爱，每晚都歇你这里，其他姨娘该有意见了吧？”
不置可否笑，唐棠也不藏掖，“那怎么办？脚在他身上，那物件也在他胯下，哪个姨娘的肉洞痒了，就叫他去止痒呗，我还能说什么？”
“···姐姐你，羞····”
“羞什么？难道你入张宅，故意让王婉安排在怡园，不是来张腿给他插的？要真不是，我一定不让他和你碰面，保证离你远远的。”
唐棠觑她，幽幽补充，“如若是的话，我倒可以给你行方便。
你看我现在肚子这么大，想用他那根阳具，也用不上，我把他借给你，正好你填上空当，让他随便肏。”
猜到眼前的人，上不得台面，只配当个小妾。没想到，居然出口成脏，不以为然，还继续大放厥词。
可偏偏，没一句不是说到她心坎。
她确实是有心进来，确实是想让关系九曲回肠的表哥来肏她，最好一次就能怀孕。
只是，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思，没想到居然被眼前这小娼妇，大喇喇说出来。
赵灵儿不做声，只是佯装娇羞，把帕子捂脸上，悄悄从缝隙里偷看。
时辰到了，表哥怎么还不过来？
唐棠佯装不知，优哉游哉拿起茶盏喝茶。
孕妇不能喝茶，可她偏爱，被张凛鹤管的，只能他不在家，喝上几盏清茶解解馋。
只听院子外有人在说话。
是陈嬷嬷，正在收藏给孩子们准备的衣裳、被褥。
“姨娘呢？”
“回大人，在里屋歇着。”
两人一问一答，再无别的话。
唐棠眼神快速瞟过，见赵灵儿已经放下帕子，假装镇定喝茶，眼角轻撇，靸上拖鞋，抱住肚子，如企鹅摇晃，去迎接。
张凛鹤去隔壁换下朝服，穿了身浅蓝常服，
替他整理衣领，唐棠不经意道，扬高声音，“你那表妹在隔壁，过去见见吧。”
“她来做什么？不见。”顿了顿，“你这有女客，我去书房写封信，赶紧把她撵走，咱们一起说说话。”
唐棠转身回屋，看到针线篮倒地，便知刚才她在偷听。
想必也亲耳听见，张凛鹤对她的态度。
“还喝么？我让丫鬟再去沏。”
“不了，天也不早，我回院子。”提起一点都没用上的针线篮，低头猛走。
唐棠嘴角泛起讥诮，不死心的人，想必不久就会拿出更狠的招数来。
一语成齑。
回到怡园，赵灵儿便知按照常规，是不可能拿下表哥的。
得需另辟蹊径，一举成功。
叫过自己的心腹丫鬟，耳语一番后，丫鬟惊愕过后，便是低声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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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凛鹤等到晚膳开始时间，先遣小厮过来瞧。
知道赵灵儿已经离开，赶紧朝畅园而来。
路上看到外出的怡园丫鬟，朝后角门去，也没在意，一心想要和唐棠边说话边用饭。
至于那些说‘食不言寝不语‘的老学究，哪里凉快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