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借厨房一用,我们自己来做。”
衣着光鲜,却卑微无比,遇到这样的人,本就话少的蒋山川,更加沉默。
他也知道,都是看在他妻子的面上,连他们主人都对唐棠言听计从,更何况这些奴婢们。
本来就没心情做饭的蒋山川,默默退出来,看到院墙外,刘大夫招手,他犹豫半息,还是去了。
他见识多,自己所有疑惑,都是找他,这次,希望也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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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吃完溏心蛋,觉得还不大饱,看到小短腿的儿子,也分不出是老几,手里拿着帕子,里面包着几块糕饼,她招手,大言不惭,“过来,给我尝尝。”
二丑撒开脚丫子就朝她怀里奔,拿出糕饼,用小胖手直接朝她嘴里塞,小嘴流的涎水都没擦,“娘亲,好吃,多吃些。”
唐棠无法做到,对着和自己长相一样的儿子继续板脸,她伸手摸他脑门,“少跑些,都汗湿了,会染风寒。”
张凛鹤神色欣喜,直接对外面喊,“都听夫人说了么?别让小公子们乱跑,全都给我薅过来,等娘亲训话。”
另外两个被小厮们带来,扬起水洗葡萄的大眼,和二丑一起,一列排开。
像模像样行礼,异口同声道,“娘亲,请指教。”
这架势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乍然就会。
是张凛鹤下过一番功夫,也请了得力的老师,才教的出来。
虽然都还不到两岁,却已有些世家公子的风范。
唐棠眼眶发热,拉这个,又去捏那个,最后把三个小脑袋拢在怀里,轮流亲脸颊。
景昭阳见状,哪肯落人后。
大袖一挥,四个襁褓一字排开,摆桌上,拉她过来,手臂搭肩上,“棠儿,看看你这四个小的,打呵欠的是念念,吃手的是想想,那个对你不看一眼的就是思思。
还有这个,你看,她望你笑呢,甜甜,甜甜,你娘亲在这哦。”
唐棠哭笑不得,两个男人,暗暗争斗。这有七个孩子啊,还不如杀了她。
臭系统,出事就装死。
也不出来出出主意,想到还有其他女人,此刻也和她一样焦头乱额,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眼看天也快黑,外面围满人,接下来该怎么,她想和他们先好好谈一谈。
可眼下,显然还不是时候。
正为难,蒋山川进来,面色如常。
朝两位贵人拱手道,“既然来了,就是客,我家另一边的隔壁,有大宅子空着,刚才刘大夫已经派人在打扫,贵人们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就去隔壁住起吧,咱们有话,慢慢絮。
晚饭刘大夫已经带着贵人们的下人去张罗,无需担心会饿肚子。”
景昭阳颔首,张凛鹤也点头。
三个男人,好像瞬间形成无声默契。
唐棠能理解他心情,更明白要他大度,是一件多么强人所难的事。
好在他自己想通,她只能在心底对他更感激,和更歉疚。
把手里抱着的甜甜给他看,细语柔声,“谢谢你张罗,等会我给你解释,你以后也会有这么漂亮的孩子,我说到做到。”
说罢,不顾其他男人在场,避开三个儿子,用手指伸到他胯下,捏了把软沓沓的肉条,淫笑清脆。
蒋山川窘的满面羞红,连忙推拒,“有人在,棠儿,别···”
“都在,我也就坦荡了,哪个没被我捏过?”说完还用舌头,舔了把他的耳朵。
哪知,被三个小崽子看见,如乳燕投林般扑来,“娘亲,我也要亲亲。”
“我也要。”
“我也要。”
唐棠卸下所有,开始轻松起来,抱这个,亲那个,忙个不停。
张凛鹤高抬的肩膀肉眼可见的松塌下来。
景昭阳想到自己作为皇帝,孩子们此刻也无法为他争宠,他暗暗惆怅。
不过,不要紧,还有更后面的。
眼神扫过蒋山川,他的自信心,又开始升腾起来。
隔壁的房子,主人是富户,因为做生意,搬到京城,房子自然闲置下来。
刘大夫恰好被委托看房子,这次,瞌睡遇枕头,正好。
他既能讨好贵人们,还能给房主赚点额外房租,简直是天助他也。
虽然只有一进房子,却是屋敞院大,居然把该住下的,都安置妥当。
那些多余的侍卫和其他的小厮们,依旧去镇上的宅子住。
景昭阳想到唐棠暂时肯定不会走,直接让人把镇上那大宅子买下。
这里的宅子,他也想买,可被张凛鹤占了先,金福足足拿出两笼屉银子,直接交给刘大夫,又委托他带管家去县衙过契画押。
刘大夫简直被这大手笔快要砸晕。
这意味着,中间的佣金,都是一笔他这辈子都赚不到的大数字。
哪知,景昭阳直接让大太监去镇上,搬来一箱金锭:买下村里靠近山上的闲置地,打算盖一处大宅院,闲时来游玩。
这件事,同样委托的是刘大夫。
墙外面的村民们,这下闹腾开,凭什么这样的好事,都是交给刘大夫?
可想到和蒋山川并不融洽的关系,没谁赶去触霉头指责。
甚至有人心里已经打起小九九,打算跟在刘大夫后头跑腿,兴许还能捞上一瓜俩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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