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沉稳,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姜明宇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馀光瞥向厠所镜中的人说:「就如我説的,你、你自己离开,省的我对付你……」
姜明宇底气不足,这番威胁的话丝毫起不了作用,对方很轻的笑了一声,带着戏謔的口气问:「你想怎么对付我?靠着东西?」
姜明宇不知道,但他决定试一试。
「别傻了,小宇……」
「你闭嘴!」姜明宇压制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怒然道:「谁允许你这样叫我?你个阴魂不散鳩占鹊巢的幽灵,你当然不想我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取代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姜明宇仰头一股劲的把水全喝了,他喝得太急,呛到喉咙,咳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一瞬间鸦雀无声,室内温度直转而下,姜明宇拧着杯子,茫然又不知所措。
「我没想过取代你。」梁安泽放轻语气,「我当时真以为你死了,电影不都那么演吗?你死了,我重生到你身上,然后继承你的生命……」
谁知姜明宇不仅没死,还诈尸復活,这么反套路的形势梁安泽真预料不到。
他从医院楼梯间推门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就像走进一个空房间,他现在出不去了,不仅被困在这副躯壳里,还失去所有的主导权,更糟的是,他还很有可能被姜明宇请来的法师打得魂飞魄散,虽然这点他认为不太可能发生,但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经歷得太多了,梁安泽不想冒这个险。
姜明宇没再和他交流,只是低着头盯着符纸自言自语。
「也不可能第一杯就见效,师傅给了我那么多,肯定是要喝完才有效。」
梁安泽没在説话,他不想刺激姜明宇,姜明宇接受不了他的存在,就像当初他接受不了自己重生到他身上一样,要给他一点时间。
梁安泽不急,但姜明宇急。
他隔天就把三张符纸都烧开来,梁安泽不可置疑,「你可别发疯,喝出个毛病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我喝出什么毛病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梁安泽不是想管他,他只是担心这小子伤害身体,他现在还依附在这躯壳上,姜明宇的一切可谓和他息息相关,在他想到任何办法脱身之前,他可不能让这小子乱来。
「你冷静点,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我没办法离开,我被困住了。」
「我不管你是被困住还是不愿意出来,总之你必须消失!」姜明宇激动得又再次点燃符纸。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我为什么要跟你讲道理?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还要…」
姜明宇突然发现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而站在门边的陈智源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在和谁説话?」
他边説边走到厠所边,姜明宇慌乱的想把符纸掩盖,但洗手台根本没有东西让他做掩护,姜明宇只能反手藏在身后。
「没有,我、我在打电话。」
陈智源看一眼洗手台,发现哪里根本没有手机,只有一架打火机和一杯带着灰烬的水,顺着镜子的看去,他发现到姜明宇在身后藏着东西,没等他看清,姜明宇就迅速的将厠所门关上。
「智源哥,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慌乱的声音从厠所传来,陈智源安静了几秒道,「不好意思,我在门外等你。」
走出房间,陈智源回溯刚刚姜明宇藏着的东西,他看不出来是什么,只能确定是一张张的纸,洗手台上有昨晚和他借的打火机。
姜明宇在做什么?烧纸?怎么还有一杯水……
就在陈智源琢磨不透时,姜明宇走了出来,他仓促不安低下头,小声道:「智源哥,你去忙吧,不用理我,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就好。」
「我让助理多买了一份早餐,就在桌上,你要吃时叮热再吃。」
「谢谢。」
陈智源侧目打量着姜明宇,发现他精神状态很差,「你还好吧?」
「我没事。」姜明宇笑了笑,但还是没看他。
「那我先走了。」
陈智源下楼坐在车上就马上打出个电话。
姜明宇的举动太反常,陈智源恐有隐患,留了个心眼,找个人守在楼下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