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犹豫不决呢,该不该按那个按钮?
其实我手指都蠢蠢欲动,但是望着邪恶的深蓝色按钮时,脑内就出现数之不尽的残忍结局。
也许不是结局,是些零零碎碎的影像。
的确十分混乱的思绪,尿,尿,尿。
什么都是尿尿尿的!妈的!尿什么!我不是还有流眼泪吗!
多么极端的自我安慰……
「……」没有方法了吗?
正是,既使我毫无保留地思考,也想不出能不叫人来清洁,床舖就自动乾净的方法。
我这个猪脑!这个地步却无用武之地!
可能正正是这个问题根本只有一个解决辨法。
然后,我二话不说按了那个潜藏极大杀机的按钮。
唉!冷静!事后就功成身退,功成身退。
「踫!踫!踫!」敲门声随即而上。你妈的也太快了吧,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什么事?」思考都来不及,旦就打开了,又是那个本医生。
「你按了啦?有什么事?」她被人追杀吗?这风一般的速度是什么一回事呀。
「那个……」还以为她能一目了然。「快点说。快点说。」我实在难以开口……
她一脸不耐烦。「你快说,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不用害羞,不用害羞。」不用害羞,他妈的……
「尿……」我用微弱的声线说。「乌?乌什么乌?」她似明知故问的,反问我。
「尿……」我轻轻提高声音。「乌乌?乌乌?乌乌是什么?有隻乌?」她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一脸似是疑非的猪脸!
「……」我受不住这种无形的侮辱,指着床下地板的水渍。「冷气机滴水?」不是呀!她怎么能想到冷气机的呀!况且此处根本就没有冷气机!
她走过来,然后感到一片恍然,又道。「哦,原来如此……我叫人帮你清洁啦。」「……」就这样?没有什么嘲笑我,指骂我的。
我感到心神恍惚,可能尿一事对于医院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之事,只有我自己杞人忧天而且。「但是其实你怎么无故尿床?无禁?」原来还是会挖苦我……
「是……」「还是你想去小便,但是你步履艰难,然后乾脆就地解决?」「……」混……「哈哈!」混帐!我简直怒火中烧!这何等无法无天呀!你有没有当我是病人呀,神经病怎么会有工作人员去取笑客人的!他的天理何在?
「等我一下……」自尊简直就好像被斩一样。而那个不知廉耻的本医生居然还能一边掩着笑脸一边离开了!对!走!快点走!快点死!
门被关了,环境一下子又冷清起来。
走了个王八蛋真是大快人心!可恶!等一下还会来多一个人来笑掉大牙!
……
果然好景不常,本医生又来了,但是她身旁没有其馀工作人员。
「来!」然后又递我一支甜筒雪糕,巧克力味。果然是一名成熟的成年人,以和为贵,以甜筒挽回那些少许的友谊!不,不是友谊!是工作的尊严!
「好吃的。」说完后居然亲力亲为,去清洁我的尿溃。
「……」我目瞪口呆。喂,你可是医生来的,怎会去做清洁的工作?而且还不是有很多见习医生吗?
「本医生,清洁也是你专长吗?」好奇心的强烈控制下,不好意思地问。
「不。现在正好是吃饭的时间,正好有我在,顺理成章吧。」顺理成章?我眼傻了。清理排泄物功夫的工作居然由医生来做,我觉得这绝非单纯人手不足的问题,但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但我问不出口,总觉有点莫明奇妙。
之后十分鐘,医生一语不发,十分敬业乐业。把地板清洁好,换走我的床舖与床单。
还花九牛二虎之力运送我到浴室沐浴。全程以一人之力完成,果真女强人也。
「呼!好了,我会叫你家人来,始终我都不能帮你洗澡。」我点点头。
说后在浴室门外拿出电话告知我家人。这个是医电话吗?白色大大的,似是九十年代的电话有够丑陋无比而且大而无用。
「你等一下好了。你姐姐快来了。」又是姐姐。果然我老妈真是个冷眼旁观的混蛋……
「好,跟你谈一谈吧。」「啥?」说后,就坐在地下,跟我对望。
「你叫李深山对不?」「嗯。」什么呀,她跟我想像中的医生完全两码子的。
「你多大?」「十七」「十七……其实我都只是二十一而且呀。」「哦。」还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