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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营这天,司倪换上队服,她刻意挑了大尺寸,外面套上外套,全部遮得密不透风,藉此得到满满的安全感。
    袁禾安凑近:「你都不热吗?」
    「习惯了。」司倪将外套拉鍊拉到最底,备战的姿态。
    将近半小时的开营介绍,冗长无趣,还有些恼人。
    司倪垂着脑袋偷看了一眼手机,她还没回商佐前两天传来的讯息——他问她还在生气吗?下次不会了,不会再带着她去聚会了。
    看着前两句,司倪心情还算平稳,直到看到最后一句,一股没来由的赌气让她不想回了。
    一道年轻的声音透过广播响遍整座校园,她下意识就猜到是今日都还没现身的会长大人,这位活在核干们口中的魔王人物。
    很可惜的是,会长本人依然不在现场,但清晰有力的鼓舞与期望活动顺利的发言倒是一字不漏地传遍整座校园。
    袁禾安对他的崇拜又多了一些,司倪只觉得这人还满能装的。
    在新生面前单独自我介绍这件事司倪做不来,全程就由袁禾安主导,而她自愿做一些劳力活。一早的团康活动进行得很顺利,初嚐大学自由的毕业生们,比他们这帮老人群还兴奋,用不着破冰,自成一团。
    半天的时间,大家聊天就开始不顾忌了,甚至讨论哪队的队辅最好看,谁单身,谁有主,一清二楚。司倪在这待了三年都不知道有这些传言。
    好比,行销系的校花居然也有参加营队。再来,就是她原来喜欢会长???
    校花不来找同系边缘人来认亲,司倪并不意外,谁想和一些阴阳怪气的人凑在一起,到时候传出去多少影响自己的名声。
    袁禾安貌似不太意外这段发展。「之前就听过季少媛喜欢会长,大大方方的明恋。没想到居然还跑来参加营队,为爱奔波,太伟大了!」
    「会长呢?他也喜欢人家?」
    「这我倒不清楚。」袁禾安压低声音,「不过有人说会长是同性恋,对女生根本没兴趣。」
    司倪点头,她对这类的事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对季少媛的行为十分敬佩。她这辈子除了钱财还真没用力追求过什么,商佐都嘲笑她是守财奴。
    她翻看了一会儿手机。
    ZH:姊姊在忙吗?
    Ni:有事?
    ZH:姊姊知道圣庆吧,下週开学有校际篮球比赛。我们不见面,但你能不能来看我比赛?
    傍晚,活动长就来催大家洗手用餐,准备迎接众人期待的夜教。一群新生叽叽喳喳的坐在活动中心,司倪看着跑上跑下的核干,直觉出事了。
    果不其然群组立刻收到徵求小队辅协助的讯息。
    司倪当然不会去淌这浑水,若无其事地滑过讯息,直到热心过头的袁禾安自愿上去帮忙。
    「我去吧。」司倪生无可恋的举手。
    「你可以吗?」
    她僵笑着点头说可以,总比一人面对十几双眼睛强多了。
    司倪到现场才知道原来是今日扮演夜教角色的人突然抱病不来,人手不足之下只能让队辅来顶替。她收到一顶假发和一袭破旧白裙,套上后,她嫌不够,摘下眼镜,拿起一盒化妆品在旁涂抹。
    活动长再次进来催人。
    当他见到最后跟上的司倪,视线一凝,下一秒吓得惊声尖叫,周围的核干连忙上前关心。司倪感到抱歉,举起一双画得鲜红的手,咧嘴一笑:「啊,抱歉,我好像画得太多了。」
    其他人看清她血淋淋的装扮,也忍不住倒退几步。「??不错,还满认真。」
    这一声欺凌的叫声倒是成功让礼堂的新生们噤声,气氛也在一瞬间诡谲了起来。
    故事背景如同大部分的惊悚片开头,众人来到一家荒废数年的小镇医院,总共有五道关卡,分布在挂号区、急诊室,以及养老院和手术室,哪一队最先蒐集最多针筒,就算获胜。
    新生随着指引鱼贯而入。
    司倪唯一的工作就是站在阴暗处偶尔冒出头吓人,嘴里叫着:「这医院很危险??大家快跑!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搭配一阵失心疯的哭笑声,总之就是吓吓那群小大一。
    她演得意外敬业,就连同为成员的人都忍不住搓着手臂,称赞她到位。碍于她平时来彩排时过于低调,有人还以为她是哪位核干的亲属,临时被抓来充当人力。
    视线不清明的地方让司倪反倒多了安全感,没有后顾之忧,她也就放开不少,还自行加了台词,一张白净的小脸更是涂得千疮百孔,偶尔心血来潮手里捧着装着红色颜料的血袋,就一个劲的追着新生跑。
    不久,活动中心就传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有人甚至被吓得哭趴在地。
    身为机动组的翁子靳一路跑进监控室会报现场状况。「成效不错,比预期还好,听说是拜一位『女鬼』所赐。」他看了一旁从头到尾一直盯着监视器的朝鹤。「我有预感这会掀起一波讨论!」
    朝鹤偏头应声,视线落在萤幕上蹲在角落安分守己的『女鬼』,似乎是吓人的手法太过精湛,被其他核干制止以免新生有阴影。
    他笑了一声:「每一组都进去了吗?」
    「嗯,这时间应该要陆续出来了,机动组都在整理场地了。」
    朝鹤盯着萤幕,隐约觉得不太安心。「我去现场看一眼,你盯着监视器,有什么事联络我。」
    翁子靳只当他多疑,点了头,让他快去快回。
    朝鹤抵达现场时,入口处的核干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见到他,连忙问起原因。他没说什么事,示意让他们先回礼堂等,他进去看一眼。
    司倪数着地板砖,在角落都蹲麻了,回过神来才惊觉大家都散了。
    这群不道义的人,亏她还这么卖力的演出,走了也不说一声。
    她顺手拨了拨假发,脸上还黏着为了製造狰狞伤口而揉着团的卫生纸。充当手术室的实验教室仅剩照明灯,桌面上还残留没清乾净的红色颜料,斑斑点点,像真的血迹。
    她下意识要去摸墙壁的电源开关。
    按了两下,没反应。
    即便司倪胆大,但一人身处在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经过学生会特意营造的诡异的气氛,自己确实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幸好手机还在身上。
    当她看着被群组讯息震完最后一格电时,已经确定这世界就是不够爱她。
    她叹口气,循着指示灯,摸墙走了出去。
    耳边传来细微的机器运转声,以及遥远的滴水声,司倪逐渐加快脚步,最后几乎跑了起来——奇怪的事,她居然找不到出口。
    司倪对于自己的方向感还是有点自信,她也在这栋楼彩排过不少次,没道理找不到出口,但无论她怎么走,最终还是回到原地。面对无止境的长廊,她开始背嵴发凉,想起袁禾安和她说过几种版本的传说。
    以往校风严谨,男女恋爱还称不上自由,有些学生经常在这幽会,其中一对私会的情侣本来约好要一起殉情,结果男方失约没来,女生最后伤心欲绝跳楼身亡。
    含恨而死的冤魂无法受到超渡,据说夜晚落单的学生都曾在这见过身穿民国旗袍的女人游荡在走廊。
    当时司倪听了只觉得荒谬,生命诚可贵,她可爱惜了。
    「她怎么能确定男方是背叛她?」
    「所以她直到现在都还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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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倪:............救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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