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寻走到宫女身边,轻轻摇晃:“小宫女,快醒醒。”
宫女被摇了一会儿,才悠悠转醒,捂着脖子道:“啊…奴婢的脖子好痛。这是怎么回事?”
“你方才走着路便倒地睡着了,我已等你许久。”月寻脸色不变,催促着宫女起身。
“对不起,许是这几日做事太累了。”
宫女拍拍身上的衣服,带着月寻继续往荷塘居的方向走。
不大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院外,殿内闪着一丝烛火,夜深人静,周围只有偶尔想起的虫鸣。
月寻停顿一会儿,继续跟着宫女来到殿外。还没等跨过门槛,身边的宫女身形一僵,放开了月寻。
“姑娘,奴婢先告退了。”说完便匆匆离去。
月寻惊慌的站在门口,朝着殿内轻声呼唤:“茯苓?”
等待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颤抖的应答:“奴婢在。”
“怎的不来迎我?”
无人应答,周围又是一片寂静。月寻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呼吸不由悄悄加重。
茯苓跪在地上,趴着头,不敢言语。前方的男人站起身来,绕过茯苓,伸出一只手将月寻的柔夷搭在自己胳膊上。
月寻不明所以,跟着他走入殿中。被带着走了几步,胳膊便离开了手心。
“茯苓?”
正纳闷之时,身前的男人才冷冷开口:“姑娘回来得可真早。”
清冷的声音响起,月寻才终于有些明白了当前的处境。
“纪公公?你怎的来了?”
“奴才还以为姑娘今晚又不归寝呢。”
纪时泽抬起她的下巴,用力捏住,又扯去眼前丝带,冷声质问:“消失了一天一夜,去了何处?”
月寻心下大惊,犹豫一会儿,缓缓开口:“我…在宴席上吃醉了酒…唔疼…”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纪时泽捏着下巴的手更重。
月寻不敢再绕弯子,直言道:“我被人带走了。”
说完这一句便紧张的不再开口,纪时泽心中愤怒,厉声逼问:“谁?”
月寻摇摇头,始终不说话,眼泪不断流出,滑过脸颊,滴到纪时泽的手指之上。
他放开下巴,转而去脱月寻的衣物。
月寻惊慌阻止:“纪公公…不…”
阻止无果,上身的衣服很快就被扒下,印在心口的齿痕也完整暴露。
纪时泽目光凶狠,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再次逼问:“究竟是谁?”
月寻摇头,咬着嘴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皇上今晚召见了你,奴才过来时只有茯苓一人惊慌失措。”
纪时泽靠近月寻,盯住她的眼睛,继续道:“奴才借口你已安睡,这才避过。”
月寻不可思议,距离上次召见才短短几日,有些不太相信。
“若他明日再次召见,难免不会发现你胸前牙印。”
纪时泽愤愤的放开她,调整好站姿,冷声询问:“还想不想让奴才帮你兜着?”
月寻冷静下来,整理好思绪,跪在纪时泽的面前。
“纪公公,我是被宣晟王带走,他强迫于我,这才留下牙印。”月寻磕下一头,诚恳哀求:“求公公帮我瞒过皇上。”
纪时泽甩了一下手中拂尘,轻声冷哼,走回椅子边坐好,拿起茶盏,问道:“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寻直起身,回忆道:“昨日宴会,不知是谁在我酒中下了药,我与茯苓出去吹风,她走后,我遇见了宣晟王,之后便昏了过去。”
月寻顿了顿,抿抿嘴继续说:“后面不知发生了何事,再醒来时,宣晟王便在身边…”
后面的话月寻没有说,只有泪水还不断从眼眶中流出。
纪时泽神色阴沉,重重放下茶盏。拿着拂尘的手不断收紧,目光凝视着少女的面庞。
“宣晟王如此大胆,染指宫妃?”
“公公一问便知…”
月寻低着头,一只手抓住衣襟遮挡嫩乳,可怜巴巴的擦着眼泪。
纪时泽心中思考片刻,站起来走到月寻身边:“这几日你先借口风寒,留在殿中不要乱跑。”
“待你胸前齿印褪下,方可出门。”
月寻感激的俯身,再磕一头:“多谢纪公公。”
纪时泽睨她一眼,便径直离去。月寻直起身,听着脚步渐渐消失,直到再次恢复寂静才站起身来。
“茯苓,你在哪?”
茯苓一直趴在地上,见两人气氛紧张,不敢动弹,此时听到召唤,才轻轻应声。
“奴婢在姑娘身边。”
月寻摸索着走到茯苓身后,道:“茯苓,将丝带给我。”
“好。”
茯苓捡起地上的丝带,交给月寻。月寻拿在手中扯了扯,随后去摸茯苓的脑袋。
“姑娘做什么?”
茯苓好奇的询问,月寻轻声安慰:“别动。”
摸索片刻,知道了茯苓的姿势,便将丝带从她面前放下,贴到项间,又绕到后脖颈交叉丝带,各在手中绕一圈,随后用力向两边一拉。
“啊!”
茯苓的脖子瞬间被丝带紧紧勒住,双手惊慌的捂到脖子上。
“姑娘…咳…”
茯苓被勒的说不了话,月寻拽着丝带,俯身问道:“茯苓,纪公公真的是来奉命召见?”
“额…是…”脖子缠的太紧,茯苓只费力吐出的一字。
“他既然今晚才来,为何知道我消失了一天一夜?”
月寻冷静询问,将丝带微微松开,让她可以答话。
“咳…他见奴婢惊慌,咳…询问得知咳咳…”
茯苓说的断断续续,月寻依然拽紧丝带,始终控制着力气。
“是吗?茯苓,你可是纪公公派来监视于我?”
“不…不是咳…”
茯苓话未说完,月寻收紧丝带,厉声质问:“要我如何信你?”
茯苓挣扎着摇摇头,费力说话:“我…我已是…”
见她说不出话,月寻微微松开细带,等她继续答话。
“我已是姑娘的丫鬟…自然只听命于姑娘…”茯苓仰着头,终于将话说完。
“呵,若有一日,他逼你行事,你又该如何?”
“奴婢定宁死不从,绝不背叛。”
月寻拽着丝带,手上力道渐渐加重,心中思量。
茯苓跪在地上,已是面颊通红,快要晕死过去。即将坚持不住之时,项间束缚终于松开。
“咳咳咳…”
她趴倒在地,不受控制的使劲咳嗽。月寻拿着丝带,直起身,冷冷站在一边。
“茯苓,你若背叛,我会比任何人都先杀了你。”
茯苓忍着咳嗽,转过身来,对着月寻磕头:“请姑娘相信奴婢!”
“我想沐浴,你去备水吧。”
“是。”茯苓应声,便赶忙弯着腰出去备水。
月寻摸索着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等待,片刻之后,茯苓便回来,引着她前去泡澡。
月寻靠在木桶上,由着茯苓伺候沐浴。
“茯苓,你觉得如今宫中权力最大之人,是谁?”
茯苓脖颈间勒痕明显,想了想,慎重回答。
“皇上身份尊贵,万人之上,却无实权。纪公公倒是把持朝政,可并非手眼通天,发号施令还不能太过明显。太子殿下是未来储君,虽如今还不太说的上话,日后就不一定了。”
月寻听着,没有答话。茯苓又好奇的询问:“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茯苓,你若真心跟着我,眼睛和嘴巴可要闭紧了。”
月寻抓住茯苓一只胳膊,再次提醒:“不该说,不该看的事,你可明白自己应持何种态度?”
茯苓愣了愣,反手抓回月寻的手臂:“奴婢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既跟了姑娘,愿荣辱与共。不管姑娘有何打算,茯苓皆支持。”
月寻深思熟虑片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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