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回家之后询问妈妈和妹妹你是否真的有体味,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你妈妈很生气居然有人这样说你,打电话到学校大骂一顿,甚至想当面找那个造你谣的人,最后被你拦下来。都快毕业了,你不想闹起来。
但是,为什么要在背后偷偷说别人的坏话呢?就算是有味道,为什么当时不说清楚,而是要背地理私底下下讨论呢。不告诉那个人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取笑那个人吗?
你还是无法释然,尤其是回到学校,坐在那些人中间。
你一直不清楚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为什么表面上笑脸相迎,但是背地里却要凑在一堆说那个人的坏话?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们,你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摆过脸色发过火,为什么他们好像还是很讨厌你?
中午去吃饭时,走在路上感觉又被热出了一点汗,你开始焦虑,抬起手闻了闻衣服袖子……没有味道,但是……
因为讨厌香水的气味你没有把妈妈的香水带上。虽然你知道喷点香水也没什么,但是如果喷了香水,就好像他们成功用语言被迫你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这种想法源于你的某种固执。
也许你应该去洗个澡,不换衣服,洗个澡也好。宿舍有热水,连均应该不会介意你借用一下浴室的。
三明治被你匆匆吃完,你犹豫着走回曾经的宿舍。
午后阳光无法照入宿舍长廊每一处,越是走到中间越是昏暗。
你敲响熟悉的宿舍门,连均很快开了门,看到你后惊讶了一瞬便可怜兮兮的扑上你,你按住他,
“等等先别靠近——我身上,我身上好像有味道。”
他眉头耷拉着放弃抱你的动作,表情在无声询问你为什么用这句话为开头。
“班上的人说我身上有体味,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刚刚一紧张就又出了很多汗。”
“什么?谁说的,体味?和你住了那么多年我都从来没有闻到过!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到底是谁啊?我要教训他们!”
“停!”你再次按住激动的他,
“你再靠近一点闻呢?”
“就算凑近也不会有的,都住了三年了,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他这么说着还是凑近你,低下头停留在你的肩上,你能感觉到脖子上来自他鼻息的温度,然后是他吸走空气时一丝丝痒痒的凉意。
“没有味道。你很香。”他抬头,笃定的告诉你,给予你相信自己的嗅觉的勇气。
“那是不是因为我现在出汗还不够多?我买完东西回来后出了很多汗,陈园欣也说她抱我的时候闻到了我身上的味道。”
“人有汗味不是很正常吗?谁出汗了没有汗味啊?他们就是嫉妒你每样都很好所以才造谣的,他们就是自己臭,才说别人臭!你不要听他们的话!再说了…我觉得你就算出汗也很好闻,我也很喜欢闻……”
你没听他的念念叨叨,低下头自己思索。
可能是这样的,因为当时夏天跑来跑去的,出了很多汗所以就被误会了。所以就被当成你的特点,被传来传去了,所以所有人都认为我身上的气味很大,我有体味。
陈园欣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偶然闻到了你身上的汗味她就开始肯定了而已。罗林就算是故意编造你有体味的谣言,让他们把体味作为你的标签,其实你只要不在乎他们就可以了。
……
好愚蠢,又无聊的群体啊。
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里呢?
你想明白了,但还是很难过很想哭,负面情绪和负面想法如潮水一样涌到你的大脑,
你不应该纠结这种事情的,因为其实你也为了能够搬离宿舍说连均打呼噜,好像你跟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被别人说有体味,可能是一种你应得的下场。你也是自私恶劣的人,为什么还觉得自己可以讨厌那些人呢?啊不对,你比他们更没用,他们至少依靠着别人的谣言或者缺点不足,获得聊天话题,加强了自身小圈子的团结感和自己的地位,也找到了乐子。而你呢?你除了愧疚难过一无所有,也没有一点抗压能力,现在还在让这些负面情绪影响你浪费时间,浪费人生……
你不停的眨眼,想要抑制住流下的眼泪但没办法。
“怎么了子莘……”
连均双手放在你的腰上,想要看清你脸上的表情,你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你哭的样子,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向他摆摆手,匆匆走出宿舍楼,你需要独自缓解情绪。
连均想你已经想到极点了,你这四天的没有再找过他,你真的完全都不来找他吗?已经开始讨厌他了吗?
每次与你擦肩而过你的时候都会他用目光暗示你,哀求你,只要你愿意跟他说一句话, 他都会当成你们和解的信号,但你总是不看他。
为什么你一直不跟他说话啊?这样他真的会很犹豫,要开始被你讨厌着纠缠你了吗?
终于,今天你终于找他说话了。你突然出现在门口,好看又乖巧。
然而,他没有料到你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身上,我身上好像有味道。”
这是和解时会说的话吗?有点奇怪。
然后你声音微弱的说有人谣言你有体味的事,连均气炸了,打人放火的心都有了,但是你依旧不肯透露这份肇事名单。
他再度观察你的表现。你很沮丧,他感觉到,你需要温暖。
“就算凑近也不会有的,都住了三年了,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他说着靠近你白软的耳和纤细的脖子,夏天很热,能看见肌肤上细腻的汗珠,至于气味……很像奶油蛋糕,在勾引人咬一口。
可以这么做吗?连均磨着虎牙。
这种接触会吓到你,他只能放弃,不得不抬头。
“没有味道。你很香。”
“那是不是因为我现在出汗还不够多?我买完东西回来后出了很多汗,陈园欣也说……”
……
你看起来非常非常的沮丧,走廊没有开灯只有午后昏暗的阳光,所以不能看清你的低下的头的表情,但是你整个人,就被这种悲哀笼罩着,他迫切的想要打捞你,从那种悲哀的海中打捞起你。
但是你跑开了,又一次,选择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