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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季贻见状,自己的尴尬突然就转移了。
    她拍拍祁钦的手臂:“这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你不用不好意思。”
    “……”
    “而且你也不小,那些小的才不好意思露给别人看呢。”
    祁钦气笑了。
    季贻哎哟一声:“你给我捏疼了。”
    祁钦松了握住她小臂的力道,舌头抵了抵脸颊,说:“你转过去,闭眼。”
    “好好好。”
    季贻照做,她也没真打算看。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便听见一股水声。
    ……
    祁钦解决后洗了手,回到病床上躺好,发现她竟也一路无话。
    他恰好也不怎么想开口,头偏向她不在的另一边,闭上眼睛,让脸上的温度一点点降下来。
    季贻红着脸清了清嗓子,然后又什么话也说不出。
    黎涓找了医生回来,浑然不知这里发生过什么,看见祁钦的脸顿时大喊夭寿,忙拉着医生来给他量体温。
    温度正常,黎涓狐疑道:“测温枪是不是坏了,你看他脸那么红。”
    祁钦说:“有点闷。”
    黎涓去把窗户开大一些,听医生正问祁钦有哪里不舒服。
    祁钦说是腿上的伤有点紧绷,还痒,医生给他检查一遍:“挺好的,恢复期愈合肯定会有点不舒服的,暂时还是少下地,过几天再开始走动。”
    祁钦点头。
    黎涓这时惊道:“你都喝了半杯了啊?!”
    祁钦闻声一看,她正晃着奶茶,发觉少了一半的重量。
    “现在尽量还是不要喝这些,对伤口会造成刺激。”医生严肃道。
    “……好的。”
    罪魁祸首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儿,祁钦深吸口气,终究背了锅。
    黎涓临走前摸了把祁钦的脑袋:“酷哥还爱喝奶茶呢,真可爱,姐姐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祁钦偏过脑袋躲开,黎涓笑笑,没在意。
    过了几秒,祁钦面无表情道:“少喝点。”
    季贻一口饮料下肚,咽完哈了口气:“你又不能喝,总不能浪费吧。”
    总是她有理。
    祁钦正欲说话,头发忽然被人揉了一把,他愣了愣,接着就听见那家伙用欠欠的语气说:“是吧,可爱酷哥?”
    “……”
    -
    好在没有骨折,祁钦总共在医院待了两周不到,就在医生的允许下回了家。石闯原本还打算把他再按着住几天,祁钦已经死活不肯。
    太煎熬,尤其每天擦身体的时候最煎熬。
    哪怕季贻承诺了不会看,祁钦也并不很信,到最后几天自己活动得还算利落了,他就自己进卫生间擦洗了——即使是让同性别的护工叔叔给擦,他还是很难习惯。
    回家时又是周末,宋旸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等着。他这两周周末都是回的家,既探望哥哥又照顾妹妹。
    夜里睡前,祁钦问了他的学习,又问他和之前闹矛盾的同学相处得怎么样,宋旸都说挺好。祁钦虽不全信,但也没多问。
    “我见到妈妈了。”
    祁钦睁眼:“她去找你了?”
    “没有,”宋旸说完,停顿几秒,说,“上周我在家里的时候,她过来了,你那时候住院,我就没告诉你。”
    “哦。”
    “哥……”
    “嗯?”
    “她又……”
    宋旸没说完,祁钦明白他要问什么,“嗯”了声。
    良久,祁钦并没有睡着。又过一会儿,宋旸在他旁边轻轻翻了个身。
    头发长长了些,祁钦在去学校之前去推了。
    季贻在他耳边直惋惜,但朝他人盯着盯着,又收了声。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一段时间没见,他同其他人只不过从疏离回到更疏离的从前。
    韩馥搂着他佯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好久好久不见,祁钦推开他:“你几天前刚来过医院。”
    桌上抽屉多了许多试卷,作业本早就往后翻了许多页。祁钦右手臂上有伤痕,已经结痂,不影响常用手的动作,一到课间,便从试卷里拣些难题出来写。
    第叁节课前,祁钦正做着题的时候,庄高政领了个人进来。
    “这是咱班的新同学,身体原因没有在开学的时候来报道,现在回到我们七班大家庭,大家鼓掌欢迎!”
    新面孔总是引人好奇,如潮的掌声里,女生背着单肩包,面色冷淡,直到班主任让她向大家自我介绍,她才开口:“大家好,我是项禾絮。”
    庄高政鼓励道:“继续,多说几句。”
    项禾絮目光没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她看着最后的黑板,板报是上回中秋主题的成果,一轮圆月挂在当中,项禾絮就望着那儿,说:“祝大家一年后蟾宫折桂。”
    庄高政的本意是让她多介绍自己,但这个祝福虽然简短,但也很实用,他满意地笑起来,带头又领了一波掌声。
    到了安排位置的时候,庄高政往祁钦那儿看了看,那小子估计正写题呢,头都没抬,光动笔了。
    “要不,你就坐那儿,里面最后一排,”他指了指那个位置,喊道,“祁钦,把你那桌子上的东西清理一下,新同学坐你旁边。”
    祁钦抬起头,与那位新同学的目光恰好对上。
    项禾絮移开眼:“老师,我看最后面还有空桌子,我想单独坐。”
    庄高政哑然,但又不好说什么,她爸可是刚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
    “行,行,那那谁,曾朝阳,帮新同学搬一下桌子,移到第一排后面去。”
    韩馥转过身,遮着嘴对祁钦道:“这位新同学好像走高冷路线的,而且特看不上你啊。”
    从林吐槽道:“要不说你头脑简单,也有可能是为了引起注意啊,你就说有几个人能拒绝跟帅哥做同桌吧,你能吗?”
    韩馥摇头。
    “对咯,反其道而行之。”
    他们讨论他们的,祁钦低下头接着做题。
    做着做着,他发觉有什么不对——07331老实好一会儿都没打扰他了。
    [睡着了?]
    纸条就在面前,季贻却无心回复。
    她坐得笔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就在新来的那个女生身后,一个男人正环臂靠在门上,穿着比她身上还要早一批的黑色制服。
    他也看见她了,微笑着望过来,慢悠悠地抬起一只手,泰然朝她挥了挥。
    ……
    陆青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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