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办法,毕竟夏依和他吵架了,没有机会和她说他要离开。
「真的,不用和夏依小姐说吗?」璃手中拿着手机,萤幕停留在通讯录的页面,只要程天宇一回心转意,她可以马上拨出夏依的电话号码。
「嗯,不用了吧。」程天宇微笑,接着从口袋内抽出一张白色的纸,「等我离开后,帮我交给夏依。」
「白痴。」璃微微摇头,接过那张纸,「你准备要让夏依小姐带着愧疚一辈子?」
「愧疚吗?」他嘴角微扬,「要是能让她记得我,这样好像也不错。」
「时间到了。」他说:「这次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唉……保重啊蠢蛋。」璃淡笑,轻轻拍了程天宇的背。
「你也保重。」他提起行李箱,拿起口袋内的机票,转身走向登机门。
保重,夏依。
保重。
-
「我说啊夏依,天宇哥好像都没再来找你了。」燕燕抬下咖啡厅内的椅子,看着眼前的夏依一脸心事重重,索性点出她烦恼的原因。
夏依身子明显一震,眨了眨眼后她耸耸肩,「没来最好,省得我麻烦还要赶他走。」
「是吗?」琉佳从休息室走出,在里面已经听到对话的她,现在只想跳出来好好看看夏依有什么毛病。
明明喜欢程天宇喜欢的要死,看到他的时候还是硬生生的赶到千里之外;明明好几次都想关心他,却总是撇过头朝背离他的方向离去。
因为那个幕惟恩,她真的要这样封闭自己一辈子?
「是。」她垂下眼,室内瀰漫的低气压让她无法呼吸,她走进休息室内,拿出自己的背包,「我……抱歉,今天请假吧。」
「工资,这个月,扣。」琉佳双手插腰,望向正要迈出门口的夏依,「懂?」
「嗯谢谢,我懂。」夏依淡笑,重新调整背包的位置,迈开脚步离开咖啡厅。
阳光放肆的撒在夏依的脸上,她微微瞇起了眼,用手遮挡住上方的阳光。
程天宇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来找她,这七天她的心情意外失落,做什么事都做不好。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需要程天宇的存在,然而她错了,儘管程天宇出现的时间不长,却用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嵌进她的心里,甚至心底。
「唉……」终于走到了大学门口,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前那尊熟悉的校长雕像还在原地,彷彿在欢迎她的来临。
「哼哼……啦啦……啦……」
有人的声音传进夏依的耳内,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雕像的真身正在轻哼着歌,悠间的给花圃内的花浇水。
注意到有人正看着自己,他抬起头,看见夏依后点头微笑。
「啊……校长好。」夏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微微点头问好。
「学生,我记得你。」校长放下水管,掛着慈祥的微笑走近夏依,「你叫夏依,是吗?」
「啊?喔、对。」她一愣,忙不迭的点头。
「我记得你之前曾经看着我的雕像发呆。」校长继续说:「有烦恼吧?」
「嗯,是啊。」夏依尷尬的微笑,原来那时被校长看出来了,「是有一个烦恼啦。」
「呵呵。」他抬起头,仰望万里无云的蓝天,「夏依,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希望你记住,一辈子能做的事有很多,来的及后悔的却很少。」
「嗯,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这是每个人都清楚的道理。」校长意味深长的给了她一个微笑,「嘴上这么说,但你做到了吗?」
她望着眼前的校长,她突然有了答案。
她没做到,儘管她明白所有的事情皆是因她而起,她却丝毫没有试图挽回。
她只是被阴影蒙蔽住了,然而这并不代表,在乌云后面,没有藏着救赎她的太阳。
程天宇,就是她的太阳啊。
「谢谢您,我懂了。」夏依微笑,向校长给了深深的一鞠躬。
「你懂就好,只要你想挽回,随时都有机会。」校长朝夏依的身后看了一眼,随即笑容更加灿烂,「你看,这机会不是来了吗?」
「机会?」顺着校长的眼神夏依转身,璃出现在她的身后,穿着运动服装,胸口随着喘气微微起伏。她的右手拿着一张白纸,正向着她招手。
「璃小姐?」向校长道别后夏依跑向身后的璃,她微微点头致意。
「夏依小姐,我有话给你说。」璃用颈上的毛巾稍微拭去脸上的汗水,随后将右手的纸递给夏依,「这是天宇给你的。」
「给……我的?」她接过那张白纸,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并不只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为什么给我这个?」
「嗯,这正是我来这里要告诉你的事情。」璃垂下眼,眼神盯着夏依手上的纸。
「程天宇他,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