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转动方向盘的逆曰语带笑意的说:「嗯,要到了!」
车子慢慢减速,然后停了下来。
我跟逆曰走下车子,用力吸了口气。
是那座山。
那座鳩跟我告别时,我在的地方。
虽然这里充满难过的回忆,但似乎到这里,什么烦恼都能忘记。
是座奇怪的山。
「果然,只有这里,只有这里能在她走后令我安心下来。」我闔上眼,轻轻的坐在草地上,微风吹拂着。
逆曰坐在我的旁边,他粗鲁的躺成一个大字:「这座山真的对我们意义重大。」
风像鳩一样,温柔,但又那么调皮的抚着我的短发。
我张开双眼,眼前的云彩令我震撼。
渐层的顏色,像是火焰一般,却又是那么的温柔...
太阳想要休息了,它照耀了一整天,是时候休息了。
「融,我好想她。」逆曰看照前方,眼神闪烁,泪水因为被快要无力的微弱阳光照射,產生了美妙的橘黄色。
我点头:「麻衣也是,我也是,大家肯定也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放纵的让它吐出来:「要是现在她能出现在我面前,管他是梦还是幻觉,只要是她,我都满足了。」
她走之后,我连一次梦都没梦过她,一次產生她的幻觉都没有。
我好想,多梦梦她,至少可以小小的满足想见她的慾望。
「说笑呢?」逆曰看了我一眼,露出令人讨厌的笑容:「不可能,就算真人在你面前,你没有好好的抱住她,讲出8年来的点点滴滴,你是不会满足的。」
我愣了一下,被他吓到了。
怎么这么了解我?
对,我真的是个不容易满足的人。
「呿。」我傻笑:「真是的,朋友啊,除了鳩以外,只有你能读我的心了。」我看着他道。
他也看向我,轻轻的微笑:「废话?我可能还比她懂你呢。我懂你爱她、懂你认为她是世上最重要的、懂你知道,世界上,对你来说,最好的女孩就是她,我懂这些她丝毫没懂过的。」
我也跟着他躺了下来:「是啊,你最懂我,你最好了。那你猜,我今天都在想什么。」
他想了几秒,然后说:「鳩,你整天都在想她,用她当大标题,延伸出一大堆有的没有的想法......」
「真准!」我打断他。
忽然,他看着我的眼睛,非常,非常沉重的。
「而且,你也只会懦弱的去想,你从来没有去查过她的下落。8年前,我帮你套句:我们没有资格带她回来。你就真的不找了呢。是吧?」他微笑,非常非常讽刺,却又是那么希望我赶快站起来,大步的找到她,将她带回来。
我咬着下唇,别过头:「别说这种话。」
「又来了,胆小鬼。」他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后,就站了起来,走回车上。
胆小鬼...
是啊,我没有任何反驳的资格。
我也走到车子那头,打开车门,沉默的出发了。
我们回家的时候,大塞车。
奇怪,发生车祸了吗?
「似乎是车祸?」逆曰说。
「不知道,不如我下去看看?顺便买饮料。」说完,我就下车了。
前面的车子塞的好长,完全不动。
正当我快要走到尽头时,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道歉。
我当下停住了脚步。
那个声音,令胆小的我又出现了。
我不敢再往前走,完全不敢。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一个听起来像是中年大叔的声音大喊:「我要你赔!」
「真的很对不起!我的名字是——」
我偋住呼吸,深怕听到的是我期待的那个答案。
「四宫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