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六个白色纸盒,一盒里面三斤多大虾,夏如溪开了冰柜,留下一盒普通大虾和两盒黑虎虾,剩下的全部放进了冰柜里。
再把买的蔬菜和鱼放进冰箱,关上冰箱门,夏如溪想回房去换衣服,转身看到厨房墙边架子上放着一个纸箱。
与哥哥买回来的一模一样,是超市卖的榴莲。
看来应该是书姨带过来的。
等会吃完了饭大家一起开榴莲,吃榴莲。
夏如溪往后退了两步倚着地柜,她两眼看着架子上的东西,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对着一盒榴莲伤春悲秋的。
就因为要与亲人们一起分一个榴莲吃?
明明还有其他的水果!
这么想着,夏如溪打开冰箱门,冷藏区里放着水蜜桃,樱桃还有西瓜,可是……
还是想吃榴莲。
想像林隽那样,买一整箱榴莲,自己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开了榴莲,然后一个人独享。
没有人嫌弃在嘴角的榴莲肉,没有人嫌弃屋里的味道,更没有人因为看到一个几百块的榴莲而阴阳怪气。
想到这些,夏如溪转身站到水池边,开了水龙头低头狠狠洗了两把脸。
随意抽了几张纸巾蘸干脸上的水,夏如溪整整衣服回到卧室,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后走到客厅,坐在母亲身边听外公外婆他们说话。
刚坐下,夏母把果盘往书姨面前推了推,关切的问,“今天怎么没带琳琳过来?难得家里一起聚了吃饭。”
书姨吃了一块蜜瓜,拿着牙签伸胳膊去插第二块,“问她了,她说今天店里忙,离不了人,就不过来了。”
对于琳琳的缺席,夏如溪并不意外,她知道,琳琳基本不参与家里的家里的一切聚会,哪怕是自己订婚,琳琳都没有来。
一般来说这么叛逆的孩子,长辈都是颇有微词的。
但是外公外婆从来没有过任何不满,反而一直叮嘱姨妈,说别让表妹太辛苦。
夏如溪有一搭没一搭的听长辈说话,听着听着,她两眼在姨妈与自己妈妈脸上来回的看。
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奇怪。
她发现姨妈与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
而且姨妈与外公外婆,也没有任何五官模样上的相似。
这不应该呀,姨妈是妈妈的姐姐,两个人都是外公外婆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这么亲密的血缘关系,在长相上肯定是能找到相似的,就像自己与哥哥,虽然差了几岁,虽然性别不一样,但是自己与哥哥的眼睛是长得一模一样的,都是像妈妈。
若有所思的时候,门铃响了。
林隽在厨房把买回来的菜一样一样放在岛台上,上门做菜的厨师在水池那边清洗他买回来的鲍鱼。
看着那堆泡在水中解冻的大虾,林隽摸了摸后屁股口袋,可乐还在里面。
每天来家里打扫的钟点工阿姨在餐厅那儿摆碗筷,今天武惠给阿姨加了钱,让她在家里多干两个小时,帮忙整理一下桌子。
在旁边也跟着忙来忙去的武惠见林隽进了厨房迟迟不出来,她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进到厨房,就看到林隽对着一个不锈钢盆出神。
“不出来给师傅腾地方,在这儿碍事干嘛!”武惠走上前,伸直脖子看儿子在看什么,看到只是一盆化冻的大虾,她伸手把不锈钢盆拿起来放到厨师手边。
“妈。”林隽站直了身子,拿了挂着的毛巾擦擦手,“这里这么乱,怎么过来了?”
“你也知道厨房里乱啊!”另一边,厨师在洗虾给虾开背去虾线。
另外一个切菜的厨师手脚麻利的准备做菜会用到的大蒜。
林隽讪笑了两声,两手推着武惠的肩膀俩人一起往外走,“所以说咱俩就出去呗!”
从厨房出来往旁边一拐,不用经过餐厅就能到客厅,武惠拂开林隽的手,她仔细打量着儿子,脑子想的全都林隽宝贝那瓶可乐的样子。反正这会老公还有亲戚朋友都没来,索性审审儿子。
“你在外面是不是碰上夏小姐了?”
林隽心里一惊,手下意识的就想去摸那瓶可乐,“怎么可能!”
“真的没有?”儿子眼中的闪躲虽然藏得很好,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被武惠发现了。
“没有!”林隽矢口否认,反而说起了别的事转移母亲的注意力,“反而在买东西的时候碰上了郑恒的前女友。”
“你别打岔!”转移注意力这一招武惠早就免疫了。“昨晚你在哪儿睡得?”
转移注意力不成功,林隽只好说实话,“江尊里。”
“洗浴中心还能过夜?你跟谁在哪儿睡得!”
“郑恒!”
武惠的脸色当场就不对了。
夜不归宿,还跟发小一起住外面……
武惠一颗心越来越慌,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就要给林恩国打电话。
眼看老妈一张脸吓得煞白,林隽知道自己是让妈妈误会了,立刻拦住她给老爸打电话,“妈,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手机上,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林隽顾不上其他,拉着妈妈回了父母的卧室,“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啊?”说话时武惠觉得心口有点难受。
“你……”挑明了说,林隽觉得很荒谬,好端端被老妈误会自己是gay。
瞧瞧这事闹的。
“妈,你不就是以为我性取向是的男的嘛!”
武惠捂着胸口,前几年她有了血压高的毛病,一开始还靠放松心情,合理饮食来调理身体,从去年开始,医生给她开药,让她按时按点吃药。情绪波动不要太大。
这会听到儿子说这个,哪怕儿子没有亲口承认,武惠还是觉得脑瓜子翁翁的,脑仁突突的疼。
“那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扶着妈妈坐到床上,林隽在床沿儿坐下,“我们几个昨晚一起吃了饭,然后去江尊里洗了澡。当时折腾完都快三点了,我怕回来吵着你和我爸。我就在江尊里睡了一晚。”
“那郑恒是怎么回事?”
林隽揉揉太阳穴,“没什么事,他断片了,也在江尊里睡得。我俩什么事都没有。”说完这些,林隽顿了顿,“我喜欢的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电话另一端的林恩国听到这些舒了口气,刚才电话打过来什么都听不到,他“喂”了几声没人理,听了儿子说的,他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晚宴的亲戚朋友都来的差不多了,武惠也有精神了,穿着新做的旗袍,拉着儿子在亲戚朋友跟前显摆。
林恩国略略看了一下,今天不只是亲戚朋友来,还来了好几个与林隽年龄相仿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