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大大的问号压的她喘不过气。想起熙蕾的话,她只能苦笑。他现在叫什么?彭彧吗?他怎么可能选自己,就是选了,总有一天会被发现他是她哥,她会成为争议,会说她不是靠实力。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她?为什么放着那该死的大夜不当,跑来恶搞她的人生,为什么学校会放行?
心中充满怨念,恍惚的游荡在校园中,彷彿一缕幽魂。当她再度回神,自己站在廊下,天空已经黯淡下来了。眼前的男子表情有些压抑,转动着门锁听见喀咑一声,他道:「你来了?今天特别晚哦,我还想说天气不好,你回去休息了。」
「萧、萧老师。」杜晓霜开口,语气有些困惑。她像是凭着直觉走到这里,只想要寻求一个依靠。
「进来吧。」他退到门的一旁。
「嗯。」
走进保健室,杜晓霜坐在桌前的座椅上。桌上的资料已经被收起来了,刚刚进门时点灯是关着的。
萧老师将她转向自己,倾身注视着她。他是单眼皮的,俊俏的脸庞没有任何瑕疵。萧老师是在两年前任职的,光鲜的外表,温柔、和善,使他成为女同学的暗恋对向,包和她也是。
近距离的接触,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体打在脸庞,伸手将她下眼皮往下搦,像是要她扮鬼脸似的。
指纹平滑,动作轻巧,让指尖不会碰到内部,而发疼。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怎么了?室内太闷吗?」萧老师问。
「没、没有。」她回答,这让她如何开口?难道说自己是因为希望他手掌贴上她的脸颊,还是告诉他,她想靠在他的胸膛豪啕大哭一场,彧是趁机告白?
「你是不是有心事?」萧老师又问。
「我、我哪有。」她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不敢直视对方只能压低脸庞。她感觉要是萧老师再问一句,她将会全盘脱出,不过他没问。
萧老师看了一下室内,又露出招牌的微笑。「别担心,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不会乱来的。」
「乱、乱来!」她吓的偷瞥他一眼,脸颊像沸水般滚烫。
虽然背对着内部,可是她知道桌子后面的摆设,就在鍊子后面是洁白的病床。如果……她是说如果,萧老师愿意她会不会放下坚持?
拳头轻轻的敲在她的脑袋上。萧老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坐回座椅。「小女生在想什么来着?」
「是老师不对,和人家说这种话。」晓霜小声埋怨,心头却泛起一丝甜蜜。
「是是是,是老师不好,老师向你道歉。」萧老师看着她继续道:「最近还是睡不着吗?」
「嗯。」她回答,睡不着是其一,其二是她想见他。「老师能再开助睡药给我吗?」
「嗯……」萧老师起身在后方的药柜翻着着。「你不能太过依赖它们,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别太过压抑自己。这才是最好的药方。」
「我、我知道,只要撑过比赛,我一定不会再用药了。」
「你们这些小女生真是……今天你们班的鈺媄也有来,前些天子琇同学也有来过,真不知道校方为何给你们那么多压力。不过最进天气变化大,许多同学都开始掛病号了,你也要注重保暖哦,刚刚在外面你的气色就不是很好了。」
「会的,谢谢老师。」晓霜看着桌上的药罐子,听见那两个人让她有些担心。其实她更希望留下来,可是找不到理由,刚刚老师已经关门了,她也敢打扰老师太久。
拿起药罐子正准备离去,萧老师忽然开口道:「老师送你回去吧!太晚在路上行走不太安全,虽然说是学校。」
「好啊。」杜晓霜一口答应,脱口后才觉得自己太过开心,这会不会让老师觉得他很怪?
「走吧!用我的高级轿车。」萧老师并没有在意,彧者她没感觉到,只是这样神祕兮兮的说。
和老师走出保健室,转向右侧她就发现那台高级轿车了,那是台二十四变速的脚踏车。
侧坐在后坐,杜晓霜浅浅的拉着老师的一摆。
「马力可是一秒会破一百二的哦!」萧老师半开玩笑的说,将她的手拉至腹部,要她抱紧些。
隔着衣裳传来的温度,感觉平坦又结实的腹肌,脚踏车开始移动时,它们在晓霜的手臂下跳动着。
晚风带着寒意,她将身子靠在老师的背上,一种温暖安稳的感觉,很熟晰但想不起来谁给她这种感觉过。那像是能忘却不愉快,舒缓紧张。
她笑着说:「那里一百二了?老师载过其他女生吗?」
「有过,一个曾经很重要的人。」
背对着他,晓霜不知道他的表情,可是她听见哀伤。
在两人没有察觉的状况下,一道人影穿着学生制服从另一侧窜了出来,他看着他们离去,眼睛像久未眨过而通红。他就这么凝视着他们,脚踏车已经消失将近二十分鐘了,他依然站在原地。天空降下细雨,不下几秒化为滂沱大雨,打湿他的制服,可是他还是驻足在原处,没有半点离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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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舍前,她和萧老师相互道声晚安后,走回自己的寝室。
推开寝室房门,熙蕾便调侃的退了她一下。女子宿舍是一栋大楼,她们住在七零三号寝室。照熙蕾的个性,她可能在窗前看了好几个小时,也可能见到萧老师和他的爱车。
八卦的熙蕾不停的推敲着两人的进度,只是没有的事晓霜自然是否认,可是熙蕾却认为这是打死不招。
最后是在一句「难怪不接受校草大人,原来名花有主了。」的话结束。
洗了温水澡,吞下萧老师给的助睡药,晓霜躺在床上,却辗转难免。
脑海中有杜昀给她的困扰、如何拒绝卓圣颐、和萧老师相处的时光、以及挥之不散的噩梦,最后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体產生了抗药性。
一旁已经听见熙蕾呼吸变的平稳,晓霜爬起身子,又吞下一颗助睡剂。然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她不确定多久,只知道一段时间,思想才因此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