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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朋友?晓霜已经有男朋友了吗?「何以见得?只是同学吧」
    萧鹤燁笑的灿烂。「彭老师也有过高中时期吧!这年纪的男孩子啊,总把其他男性当成情敌。何况他刚刚还用示威的方式告诉我,他们正在交往。」
    「哦。那孩子……」思考着那人是否可靠,能不能给晓霜好的将来,只是这些言之尚早,就算不合适,只要她喜欢就好。
    「话说回来,他们似乎都是您班上的学生。这班级似乎不太寧静呢,先是老师出游,现在参选人又拐伤了脚。」
    「好像是,可能风水不好吧。」
    「风水?我不太信这个。」萧鹤燁回到桌前整理报告。
    「那鬼呢?」杜昀看着他的动作,试探的问道:「我常听到同学们讨论怪谈。」
    「怪谈啊!学生很喜欢这些。特别是男生,他们总喜欢吓自己喜欢的对象。」他依然整理着资料,不过回话慢了一拍。杜昀看着他长袖衬衫下的手腕,就在那隻腕錶下,隐约见到一层黑,那应该是伤口癒合所留下的。
    「也是,特别是『第四间练习室』,最近班上老谈这个,萧老师听过吗?」
    萧鹤燁一怔,本来要放到手上的资料滑回桌面,他又拿了起来放上。「没有,学生很少和我讨论。而且……怎么说呢?其实我很胆小,不敢听怪谈的。」
    是吗?「看不出来。真的,我以为萧老师会感兴趣。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叫是个慧敏的女孩子,自杀了。」
    萧鹤燁微微颤抖,眼睛瞪着眼前的纸张,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彭老师就别再吓我了。」
    「抱歉。」杜昀上前陪他整理资料。
    他将一份份的报告放到指定的班级栏中,一边注意着萧鹤燁的变化,不过他很平静,最少表面上是。
    在他将另一份报告放置相对应栏时,杜昀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萧老师受伤了?」
    萧鹤燁不解的看他,几秒过去他才会意,将右手从杜昀手上挪开,捲起袖子,把手錶往下移。「这是旧伤了,不碍事。」
    「怎么受伤的?这伤看起来颇严重的。」他看着已经痊癒的伤口问。
    确实如萧鹤燁所说的,已经好了。伤口长了新皮,伤口随着年纪成长扩散模糊了。但是要留下这样的疤痕,当时应该相当严重
    萧鹤燁无奈的笑着:「年轻不懂事,和女朋友吵了一架,被她咬的。」
    「现在呢?」
    「分手了,应该嫁到好人家去了。我希望是这样。」
    「不,我是问这伤。还会痛吗?没伤到神经吧!」
    萧鹤燁苦笑着,也许因为他会错意,也许是其他的。他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医生说没有。痛的话有时吧。我想那是心理作用,有时我会觉得它疼的不得了,疼到我无法使力。冬天还会像痛风一样酸痛呢。不过那大概是我放不下她导致的心理障碍吧!」
    「萧老师保重,天下何处无芳草呢?」
    「我知道,但是也要真正放的下才行。爱情嘛~总是如此。麻烦彭老师替我整理,真是不好意思。彭老师还有课吧?」
    杜昀做了个看手机的动作。「一个没注意,时间这么晚了。我先去上课,结束后再来帮忙。」
    「不用麻烦了,要是您常帮我,我可是会懒散的。」他回答。
    杜昀在退出保健室前,又回头看了保健室一眼,萧鹤燁还是埋首报告,他在意的是那个女的。
    祂就站在他身旁,脸庞模糊,看不清楚容貌。灵体不是万能的,祂们鲜少知道自己的死因,但是祂们会依附和自己有关联的人。
    就是降灵,祂们也不会告诉你兇手,更别说降灵风险过高。
    祂和萧鹤燁有所关联,也许她是萧慧敏,也许是遭杀害的芳皓婷……祂们有所关联,但是永远不知道关联是什么。可能只是仇人,可能是亲人,可能是爱慕对象,也许是残留世间的遗憾——终究只是猜测。?
    ~
    推着杜晓霜漫步在校园内,她将脸埋在长发下,这让卓圣颐看不见,但是她颤抖着肩膀,他知道这不是来至寒冷,而是某种情感,恐惧、愤怒、伤心?
    她没有开口,从出了保健室到目前,因为萧鹤燁吗?还是那个新来的?他们认识?他们有什么关係?
    思考让他的步调更加缓慢,走在祥和的走道上,晓霜终于开口。「我们不是情侣……」
    「抱歉。」卓圣颐说,可是声音听不到歉意。看着转红微秃的枫林大道,他道:「为什么要吃安眠药?」
    「那不是,那是助睡剂。」她强调。
    「都一样,你不该为了见他,就这样糟蹋自己。」
    「我没有!」她的声音还是不大,不过感觉得到她用尽力气的喊出来,声音嘶哑。「我真的需要它,不然我睡不着!不然我会作恶梦。」
    「就像练习室那次?」
    「对。」
    「但是那终究不好,它会使你过度依赖,让你上癮。就和毒品一样,你应该戒掉。」
    「我知道,我知道。」声音转为哀愁,软弱的恳求。「就甄选结束,甄选过了,我就不会再用了,相信我好吗?」
    她听见一声叹息,卓圣颐走到她身前蹲下,忧心忡忡的开口:「甄选过了,还有开演,开演后是演艺圈,然后生活、家庭、社交,诸多杂事,你还是会用的,你已经太过依赖它了。」
    「没有,我真的不会——」
    他没让她说完,彧是动作让她安静下来。
    卓圣颐将她抱离轮椅,就在这枫林道上,就在大家都在上课的白天,他忽略她的言语,无视小巧的拳头又拉又扯的要他放开。就这样抱着她坐到一旁的木椅上。
    「放我回去,要是被看见……」
    「那就等看见再说。」他毫不在意。「你担心的太多馀了,大家都在上课,不会有学生看见的。」
    「还、还有老师。」她声音很小,身子被卓圣颐拥着,像是被藤蔓缠住,动弹不得。勉强转动着脖子,小巧的脸庞紧张兮兮的张望。
    「老师不会太多话,也不会透露给学生,还是你担心那个新来的?」
    「我们、我们不是这种关係,现在还不是……。」她回答的避重究轻,表达的含蓄。
    「那就让它成为这种关係,再不然当试用,我无所谓。只是……」卓圣颐停顿了一下,将晓霜慌张的脸转向自己。「你太过压抑自己了,那些困扰根本不成困扰。现在你只要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就好。」
    他将晓霜的脸庞压进怀里。
    贴附在他的胸膛,感到不同于外界的温暖,还有些沐浴乳和软洗精的香味。她还是有些挣扎,可是很快的周遭的声音变得细小,从他身上散发的温度像回暖的阳光。她听见他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声音很细小,像是低语呢喃,可能是甜言蜜语,也可能他什么也没说。
    她就这样睡着了,在他怀里,她梦见过去,同样被抱着,被呵护着,只是变了。
    那是他而不是他,一样让人安心的臂弯,让人凝神的气息,熟晰又对等陌生的人——杜昀。
    从温暖的如同壁炉的胸襟醒来,脸庞接触到空气,感受寂寒,有种衝动想鑽回温暖处。
    看着天空依然阴鬱,她不知道实际时间。提醒她的是卓圣颐,他将黏在她嘴边的长发拨开。
    脸颊有些湿黏,这让晓霜压低着脸庞,伸手抹去嘴边的唾液。
    「那这边怎么办?」卓圣颐指着胸口较深色处。
    晓霜看了一眼又随即低下头,全身发烫。竟然睡到流口水,这让她怎么开口。她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句,一次次,这是她唯一想到的,也是目前唯一能说的。
    卓圣颐笑了,爽快的笑着,拨乱她的长发。「对不起什么?你刚刚可是睡得很熟哦!你不需要助睡剂,这就是证明。」
    他指着自己胸口。
    晓霜只能点头,她又能如何反驳?甚至羞怯的不敢看自己的杰作。
    「作了好梦吗?」
    「没有。」她回答,声如耳语。她不知到那算不算好梦,那梦很幸福、甜蜜,可是回到现实,真实中她和杜昀已经是行同陌路了,这样算得上好梦吗?
    见她不想多谈,卓圣颐将她抱回轮椅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我送你会宿舍去。」
    「好,谢、谢谢。」她回答,没有抗拒,甚至忘记去想现在时间和会被谁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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