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阳走后,秦黎才把视线放在余下的四人上,四人造型各异,要说最扎眼的还是左手边的那名身穿桃红色大开襟广袖纱衣的男子,软骨一般歪歪斜斜靠坐,媚骨天成,秦黎心道一声妖孽,面上端起微笑说:“在座各位见谅,是秦某怠慢了,各位来意我座下门人已禀,秦某非常感激,此番有世兄相助已无大碍,各位既已在我炎修宫,本应一尽地主之谊,如各位没有要事定要在此多住几日。”
“秦宫主,小老儿千鹤人。”乞丐一般一身灰扑扑粗布麻衣的消瘦老头敲了敲烟管,丝毫不在意自己无理的行为在此地有都不妥,耷拉着眼帘看似一个将要垂暮的老人,然而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让他又变得有些深不可测。
“久仰,秦某早年便听闻千前辈一手阴极爪利比名器,一直没能见识到前辈风采,今日得见秦某荣幸。”这个千鹤人应该说是早年成名的人,为人亦正亦邪,独来独往,三十多年前便已经闻名天下,只是极少在外行走,据说他最在行的不是身法武术,而是他撑得一手好船,近年传闻的便是他在为西海十八涧那帮水鬼海盗摆渡,不知道此番出现在此是何来意。
“小老儿早已退出江湖,你不必这么恭维我,此番前来,老朽想要找秦宫主要一件东西。条件你开。”千鹤人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主坐上面若桃花的男子,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白玉仙人,却是炎修宫这个天下前五大势力之一的一宫之主。
“哦?不知千前辈所要何物?”
“极凤丸。”千鹤人吐出三个字,在座的几人面色一变,都看向了秦黎。
“哦?前辈何以认为极凤丸在我炎修宫?要知道,这次我等秘境一行是失败告终的。”秦黎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仍然唇角微勾,眼神温和无害。
“恐怕此事不止我一人知道,而是在座各位都已得到消息,否则为何他们坐在这里?”千鹤人扫了一眼厅中各人,讥讽一笑。“不说极凤丸是否在此,就是秦某有,怎么不留给自己用。”“呵,一甲子功力虽然珍贵,然而秦宫主已有如此利器,到不是必要之物,老朽手里有一件妙物可以交换。”千鹤人说道利器时,扫了一眼秦黎身后雕塑一般站的笔直坚挺的宁非,炎修宫第一高手早已闻名天下,且影从的身体并不是秘密,有这样的存在不离身保护,自身的武功到不一定非要顶尖了。千鹤人的神色笃定,取出一块血色的玉:“此物是我在几年前偶然得来,它的作用小老儿此刻也说不尽,秦宫主只要得到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摸索。”“前辈的意思是,这块血玉的用处还是未知的?”秦黎笑意加深,眼中的温度却变凉了。“秦宫主莫急着否定它,小老儿敢拿出来换,必定有其价值。”说完他嘴唇微微动了动,秦黎耳边传来轻轻的声音,见其他人都毫无所动的样子秦黎就知道这就是传闻的传音入密的功法。“秦宫主,此物名为血灵玉,来历颇为神秘,具此物前拥有者说,它表象是为暖玉,不论温度低至何处都能遍体温润,若将起随身佩戴,可提升温度。其二,此玉可自产一种至幻迷药,遇热水便会释放药力,此药可强化欲念,至于其他功效还需要此玉主人慢慢探索。”听着耳边对于这块血玉的阐述,秦黎神色一动,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抬起手指动了动,宁非低头领命沉默离去,不多时便静默地回到秦黎身后,手中奉上一个六菱形雕花盒子,打开给秦黎过目,秦黎扫了一眼颔首。宁非盖上盖子真气似一条无形的丝线缠绕着盒子稳稳地送至那老头面前,那老者眼中光芒一绽,按耐不住的喜色,伸手取过盒子打开将这颗乳白色的丹药取出,端详了片刻便欣然点头,此时他一扫之前的惫懒与目中无人的轻慢,多了一丝和气,笑的脸上皱纹一开,将血玉用同样的手法送至秦黎面前。秦黎袖子一挥将血玉纳入袖中,果然一阵温暖的触感,似活物一般,明明玉是坚硬之物,然而捏在手中竟然有种能揉捏变形的错觉,果然是一妙物。
那老头拿到丹药就有些迫不及待。抹布一般的袖子一挥就消失隐去,秦黎也不在意,虽然血玉的功能并没确定,然而光知道的两项对他就有用,宝物只有用得上才有价值,一甲子的功力在他这种偏术士的人看来也并不是那么有效,而宁非早已化境,那种药也没了该有的功效,倒不如……来的有用。
此时忽然有一人跨入厅内,然而是直奔南凌璧,只见他在南凌璧身后垂头轻声低语,南凌璧偏过头闻言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微一点头便朝秦黎道:“小黎,族中有要事,我欲先行一步,如若需要,只需传鹤。”这次确实多亏南凌璧,秦黎虽然对他屡次示好表示一点莫名的古怪,然而这般人情他还是得认的。算起来,南凌璧是救了他两次了。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秦黎摆出一副稍稍惋惜的神态后起身将南凌璧送至玄关外方回身,只见厅内唯一留下的那抹桃红此时媚眼含怨带屈,声音十分的磁性却说的极为婉转娇嫃:“秦宫主,为何将在下留置最后呢,在下可是有要事要告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