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渐西下,百鸟归巢,武当广场前的比试也已结束,人群早已散开,殷梨亭话别几位师兄后,直往内堂走去,心里想着:「我终日忙于武当事务,冷落了不悔,对她真是过意不去。」
一路上殷梨亭笑容满面,沉醉于幸福婚姻当中,内心是充实饱满的,能在不惑之年娶得美娇娘,又是心中最爱,今生已了无遗憾,一时间笑容更加灿烂。
按照以往惯例,不悔早已准备好晚膳,等他归来,一进房门,有些意外,房内空无一人,殷梨亭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心想:「不悔该不会生我的气了!」
殷梨亭嘴角轻扬,心中暗暗笑了起来,毕竟不悔年纪尚幼,难免有些小孩子气,不过!他明白不悔不是不懂事之人,也许是忙于别的事而忘了时间,他在房内待了半刻,终于耐不住决定出门去寻她。
殷梨亭沿着武当后山方向而行,他明白不悔最喜欢那里的寧静,经常徘徊在后山流连忘返,他曾多次陪不悔在后山长谈,也曾多次在哪,两人一起看着日出日落,甚至忘了时间的去留。
沿着山路而行,后山已近在眼前,殷梨亭眉心轻皱,后山一望无际,却不见不悔芳踪,他长唤了几声:「不悔……」除了山谷中的回音荡漾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眼看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再不下山,天一黑,就很难行走,殷梨亭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行下山再说,心想:「也许不悔不在后山。」
他提步走了一会,一袭冷锋轻拂过他的脸颊,他轻抚落在脸颊上的细丝,眼睛望向风吹来的方向,在细密的草丛中夹杂着一物,他蹲下身来将它拾起,心头闪过不安,暗叫一声:「不悔!」
他匆忙起身,手中紧握,身形来回转动,眼光环顾四週,一片空荡荡的平原,显的格外悽凉。
殷梨亭内心起了恐慌,他知往后山之路只有一条,他来时既没遇见不悔,可见她并没下山,一时之间心慌意乱,毫无目标四处寻找,只希望不悔只是迷失在此山中。
寻了一夜,不知不觉中,东方曙光渐明,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返回紫霄宫,期盼不悔也许已回归,回到自己房中,冷冷清清的空房,让他的心不断往下沉,之前所仅存的一丝希望,终也破灭,急忙奔出,请师兄们帮忙。
不悔被陈友亮带走后,不知昏睡了几天,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只觉得全身疼痛,想到自己不知昏睡多久,六哥现在不知怎样?一时之间竟难过起来。
失神中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你想利用杨不悔,在我爹和几位师叔的饮食中下毒。」
一人回道:「没错!」
不悔听的出此说话着乃陈友谅,至于另一人她并不知,但从他说话的语气不难猜出是谁,只是不悔不敢相信她寧愿自己猜错。
陈友谅道:「我会先让杨不悔服下五毒失心散再控制她的思想,到时杨不悔就会乖乖听我的话,我再叫她回武当下毒。」
那人道:「但你不是答应我,决不伤害我爹和几位师叔的。」
陈友谅道:「你大可放心,他们中的也是五毒失心散只会丧失心性,不会要了他们的命,我只不过想利用你爹和几位师叔来杀张无忌而已。」
不悔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陈友谅竟然想利用自己去害六哥他们,说甚么不悔都不可能去做,但万一如陈友谅所言,一旦服下五毒失心散将会丧失心性完全任他摆佈,到时伤害六哥的将会是自己,想到这不悔忽然害怕起来,她赶紧下床顾不得身体还没恢復,躡手躡脚往门边走去,确定门外无人即快速向外面跑走。
不悔刚到了大门口,一名小乞丐已拉开嗓门大声叫道:「杨不悔跑走了!」
不悔心知不妙,这一喊想必陈友谅已追出,但她已顾不得这些,只希望赶紧逃离这里,而拼命往前跑,不知不觉竟跑到一处断崖边,不悔停住脚步往下看去,竟是一处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正想往回跑,见陈友谅与宋青书已追了过来。
不悔看见宋青书开口骂道:「真的是你,你竟然想伤害自己的亲生爹爹和疼你的师叔们,你还有没有良心?」
宋青书听到不悔的责骂只是低头不语,只见陈友谅一脸阴沉不急不缓道:「原来你已经听到我们的对话了!我太大意了以为你不会那么快醒来,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免受皮肉之苦。」
不悔知道一旦被陈友谅带回,势必如他所说加害六哥们,当下决定,对着宋青书和陈友谅面前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害六哥的。」语毕,随即转身,纵身一跃,身体直直掉落万丈深渊,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