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说了几句后,她终于忍不住打断我,恶狠狠的瞪过来:「别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费尽唇舌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废话,连参考都不值得。」
我翻白眼,真心觉得无奈。
这人怎么讲都讲不听啊?只因为是我庄琹在跟她讲道理?
简直比一隻巨大的小强吃人还夸张。
「你以为只有你受不了?拜託,我也受够了。」我又翻了次白眼,「我真的是为你好才讲一大堆,你当我吃饱间间没事做喔?我也没那美国时间陪你瞎讲下去。」
「那就闭上嘴快滚,从头到尾我都不打算听进你的任何一句话。」她也翻白眼,真希望她眼睛抽筋。
「正合我意,那你以后千万不要找我讲话了拜託!」我可不想还有下次讲道理大会。
「你想得美,我不是那种吃饱间间没事做的人。」她冷哼一声,「你以后最好离伯灿远一点,我可不能保证还会有什么精彩的戏码会上演。」
哎呀,还威胁我?
刚才我真的都在讲心酸的。
「喔是喔我好怕。」我敷衍过去。
「我很认真的警告你,最好,不对,是一定要离伯灿远一点。」她理直气壮,「否则后果自行负责,没有提醒了。」
小姐,你每次耍手段都突如其来,何时有过提醒这回事?
「哦是吗?不好意思,由于某人态度极差,我完全不想听进她说的任何一句话,连参考都不值得。」我综合她方才说过的话。
「我的话是给你学的?」她又被我惹火了,「你真的要小心点,不要走在路上被车撞。」
她真的有很严重的公主病,我只是把她说过的话,又或者是全世界任何一个人说过的话综合起来,这样也能说成是我在学。
有病就该去掛号,但我想她是无药可救了。
无药可救的公主病。
「那我第一个一定怀疑是你设的局。」说话要小心谨慎不是吗?
「我不想浪费时间了。」她看了眼手表,「虽然呛过你后心情稍好,但并未完全平息,你给我小心点,就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哎呦,学会换招啦?现在要抓我把柄?
「那你要仔细找,没那么简单。」
「谁说的?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也算了解你。」
真是反驳不打草稿,林孟璿了解我这种话骗鬼啊?
「不是说浪费时间?拜託你快做个结束。」我累了,懒的跟这个听不懂中文的公主病小姐沟通。
「不需要你提醒。」用力踩地板后她终于离开了。
我在心里为地板默哀,躺着也中枪。
然后我跟她竟然耗在这快一小时?
而且被她打后,我不但没还手,也没回呛,反倒劝起她来。
只能说天底下像我这样的傻好人不多了。
「嘿,庄琹?」
这熟悉的声音是??????
「嗨,旻辉。」果不出我所料,转过身旻辉就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没啊,就无聊。」我实在不想提林孟璿的事,「那你呢?这么晚了还在学校?」
他走过来我面前,「班上有一点事要帮忙我就留下来了。」
「是喔。」
「恩,要一起走?」他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
「好啊。」这是个确认的好机会。
一开始,是很尷尬。
走出校门后旻辉先开口:「圣诞节快到了,你有什么计画吗?」
「那天我会去咏星家,你呢?」我这样应该算是明知故问吧。
「她也有邀请我。」
「恩,那天好好玩吧。」我笑说。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怎么了吗?」原来他是担心这个。
难怪有好几次都小心翼翼的看了我几眼。
「你多想了,我很好啊!」我故意扯开笑容给他看。
「好吧,真的有心事要说,别闷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我的演技还是被识破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近乎用气音说。
「什么?」
「没什么。」幸好他没听清楚,「对了旻辉,能不能问你比较内心的问题?」
「内心?」他听不大懂。
「类似私人吧,像是喜欢的人之类的。」
他点头表示了解,「问吧。」
「你心里的天秤,是在拉拔中,还是早已定下结果?」
天秤上的两个位子分别是林孟璿和我,到底在旻辉的心中,天秤的状态是如何呢?
我的天秤也是两个位子,分别是旻辉和伯灿,而目前的状况很明显是拉拔中。
「恩,我懂你的意思。」他说。
这么深奥的比喻也能懂?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我不太确定,但我想是从早已定下结果变成拉拔中。」
听到他的回答,我心里產生一丝喜悦。
虽然很微小,但就如同小石子掉进池塘產生涟漪般。
我想,应该要专心爱人了。
「我们写封信给对方吧!」我说。
「写信?」
「恩,关于天秤的事,以及你想怎么做。」我解释。
「好,那什么时候给?」
「圣诞节那天好吗?」刚好都要去咏星家,礼物也能一起给。
「就这么决定吧。」他答应我。
我比出数字六的手势,朝他一笑,「打勾勾,盖印章,反悔的是笨蛋。」
他愣了顷刻,似乎纳闷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举动,但还是照做。
「我开始期待圣诞节了。」我说。
「我也是。」他露出笑容。
「对了,你最喜欢什么顏色?」这是我喜欢上他后他的第一个生日以前我就想问的了,只是一直不敢问出口,也就放着到现在才突然浮现。
「顏色吗?」他偏着头,「应该是白色吧。你呢?」
「我也喜欢白色。」尤其是白色花瓣的花,比起其他鲜艳的花朵,白色更具有吸引力。
「那你有特别喜的花吗?」
「缅梔花,又称鸡蛋花。」他的问题伯灿也曾经问过呢。
「鸡蛋花?」他听的一头雾水。
「因为由花心向外会成黄渐白,看起来就像鸡蛋一样啊。」
缅梔花也象徵新生命,光是外观给我的感觉,白色部分就像寒冷的雪地,至于黄色部分就像一盏希望的光芒。
「有机会真想亲眼看看,听起来是很美的一种花。」他笑说。
闻言,我脑海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还没深思熟虑话却已经出口:「明年到缅梔花的花期,一起去赏花好不好?」
「一起去?」他瞪大双眼,很讶异这突如其来的邀请。
「不行吗?」既然都问出口了,那就不能临阵退缩。
「当然可以啊!」他说,「我真的很想看看鸡蛋花花海。」
「我也是!」我开心的说。
「这么一来,我们之间就有两个约定了呢!」他灿烂的笑。
「真的耶!绝对不能反悔喔!」
「当然,我才不是笨蛋。」
虽然今天因为伯灿感到压力,又被林孟璿闪巴掌,但也不是完全不幸。
写信和赏花这两个约定,是我和旻辉认识以来第一次许下承诺。
也许,我和他真的有机会。
但要再我们都处理好对感情的难分难捨,才有发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