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岁的增长,她愈来愈感受到无法跨越的身份,是何等苦涩的一种牵绊。
当门扉打开之时,皇甫觅看见夜姽在梳妆台面前发呆,大概是因为知道他会来,所以故意空置这段时间来等他。
「不多躺一下吗?」
在他淳厚的声音响起之时,她才惊觉他已经在自己的房门口出现,而且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
「不用了,我的身体正常得很。」事实上,她只不过是受惊过度而昏倒过去,基本上并没有休息的必要。
他信步走进她的房内,长腿一勾就将门板带上。
她对于他的举动有点儿吃惊,却没有打算表现出来。
她以为他只是想来确认一下她的情况,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好像要跟她说点什么。
她沉默着,看着他在她身后的床舖上落坐,然后以那双深邃的眼眸瞅着她,没有开口。
她被他盯得有点不自然,但是却不好意思突然调开视线,毕竟这并不像是她的作风……于是,她唯有抑压着心中的骚动,硬着头皮的与他对视。
「夜姽,你这人太衝动了。」
俄顷,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沉静的嗓子却教她读不出他的情绪,「这样会闯祸的。」甫想起方才她倒下的那一刻,他不敢想像如果她没有依言穿上避弹衣,是否永远都没可能跟她这样对视对话了。
她凝视他喜怒不明的俊脸,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她究竟该承认还是该否认才好呢?再者,她应该怎样告诉他自己一而再地违抗命令的原因呢?
见夜姽依旧沉默着,他欺身,接近那张有点心虚不安的小脸,盯着她有点苍白的脸,他不知怎的内心一阵骚动,「我记得跟你说过很多遍了,要你照着我的说话去办,我会将你安排在最安全的地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然而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已经不怀好意。
他不排除自己一直或许有这样的动机,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是一个铁証──他并不希望她有丝毫的损伤,然而,现在的他并没有兴趣分析为何自己会出现这种情绪,所以他选择直接略去,并且专心诱惑她堕进自己精心策划的圈套。
她眨动眼睫,看起来有点怀疑,但更多的是质疑。
「主人,您这阵子很喜欢跟夜姽开玩笑呢!」
夜姽不蠢,显然察觉到皇甫觅在态度上的转变,因此马上感到有些不妥,但她无法詮释他的动机为何。
皇甫觅从来不是轻挑之人,他的性格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他内敛,要是这些话真的是他的感受,那么他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脱口而出。
纵使她也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也许是有点与眾不同,却不足以改变他的性格,所以当他以这种曖昧的方式跟她说话时,她不自觉地就是想要逃避、扯开话题,因为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危险。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他的脸一沉,声音冷硬起来,居然直接将她困在自己与梳妆台之间,让她逼不得已直视他透着微慍的锐眸,却又窘困得无处可逃。
她被他独特的气息包裹着,看着他明显被惹怒的表情,无言的吃惊掺杂着说不出的无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