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本来以为可以真的和轩辕冽快快乐乐地过下半辈子,但当她得知他有极重的门第观念时,她就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了,于是她才决定就算不能和他长厢廝守,至少也要能拥有他的孩子。
「呜…」
一声细小的啜泣响起,眾人开始转动头颅寻找那道诡异的哭泣声。
「呜…姊…你、你好伟大,你为了你娘的遗愿,竟然愿意这样牺牲自己,呜…你、你太伟大了。」姊姊是这么的孝顺,反观她,她却为了一己之私而让爹担心,她真是个不孝女。
被雪儿这么一夸,李怀香的脸色又红又白的,她感到受之有愧。
她哪里是孝顺了,说穿了,她也只不过是个自私鬼而已。
「呃…雪儿你、你别哭啦,姊才没你想的那么好,其实姊愿意代嫁也是有私心的。」一脸惭愧样。
「呜…你那是孝心,才不是私心,我不准你这么说你自己,姊。」
事到如今,她再不把话说清楚,这个误会就大了。
「其实我会嫁,是因为…因为是轩辕冽我才嫁的。」轩辕冽来提亲的那天,她早一眼就认出他是当年救过她的哥哥了,而且她也还记得,她说过如果再遇见他,她就要紧紧地缠住他,再也不和他分开。
泣声顿停,李雪儿那水汪汪的大眼正盯着李怀香瞧,她的眼睛盈满了不解、疑惑、怀疑,她在等李怀香解释。
不只是李雪儿,厅上的其他二人也在等待着,只不过李天山是张着老脸在疑惑地等着,而轩辕冽则是柔和了眸光,了然地在等着。
「你、你们别这样看我嘛,这样我会说不下去耶。」小巧可爱的脸蛋渐渐酡红。
她好歹也是会害羞的人耶,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她隐藏多年的祕密,那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嘛。
好在轩辕冽出声帮她说话了。
「我想,有些事不适合说明白,我们也别再问她了。」
「有事情就要说清楚,怎么可以如此马虎过去?怀香,你快说。」李天山实在不太懂女儿家的心思,非要问个明白才行,其实说来说去,他也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对呀,姊,你就说嘛,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李雪儿是因为本身就少了好几根筋,才会看不出姊姊的小女儿娇态。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知道,小香儿,你就说吧。」这下,轩辕冽又临阵倒戈了,他的温眸落进一道兴味的笑意。
灵眸张大,张大,再张大。
李怀香眼也不眨地对着轩辕冽望。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喊她小香儿,他喊她小香儿!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他这样唤她!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小香儿?」
又是一声"小香儿",李怀香当场全身酥软,酥软在他的醇酒般的嗓音里。
「再多叫我几句,我想再多听你喊我的名几次。」眼眶有着感动的水雾。
笑,依旧在黑眸里。「你想听,我就多喊几句,但是,你要先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
「为什么因为是我,你才愿意嫁?」她对他的心意他早就明瞭,但他要她亲口在这个地方坦白,他要有李天山和李雪儿的见证,他要她这辈子都跑不掉也躲不了。
「因为我喜欢你,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上了,所以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我一定要嫁给你。」一口气表白完,李怀香没有因此脸红,反而是李天山和李雪儿脸红的可媲美那大红的蜡烛,在一旁尷尬地乾笑着。
「咳…,我说雪儿呀,这里不适合我们留下了,我们进去,我们进去。」李天山虽然年纪最大但脸皮最薄,他红着一张老脸从椅子上起来,并催促着雪儿一起走。
「呃…噢,对对,我们应该进去了,对。」
父女俩一齐红透了面皮离去。
间杂人等都不在了,大厅只剩下轩辕冽和李怀香。
轩辕冽望着她的目光很柔,很热,很深。「我知道你是喜欢我,一直都是喜欢我,我知道。」搂着她的娇躯入怀。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呀。」李怀香想柔顺地偎在他的胸前,但怎么靠就是觉得有不知名的东西在顶着她,弄得她很不舒服。
「你留下的那些袖珍小亭和小木人已经告诉我了。」后来,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望月亭了;也是在后来,才明确地知道她是如何地喜欢他,如何地喜欢了他这么久的时间。
「那…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吗?」身子还在找一个舒适的地方偎,但怎么移就是被某样东西顶着。
「我当然想起来了。」就是因为想起来了,才知道要去斜阳镇找她,也才知道她去了江南,也才会再在江南遇见她。
轩辕冽继续说下去。「以前只要我在望月亭和人对奕,你就一定会站在一旁看,其实你一点都不懂棋,你只是想看我。」遇见她那年,他才十四岁,若不是他陪着父亲去斜阳镇拜访友人,他也不会认识了她,而她也不会因此喜欢上他。
李怀香以为他不会有想起的那一天,她留下那些东西的用意只是为了能让他在偶尔的时候能想起她而已。
「你能想起来我真的很意外,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有想起的一天。」粉嫩的颊在他的胸前蹭啊蹭的,想藉这样的方式向他撒娇,但不知是她蹭得太大力还是太粗鲁了,竟然愈蹭脸颊愈痛。
原来,她又蹭到那个从刚才一直就顶着她的东西。
「你到底是放了什么东西在你的怀里?」气到不想再蹭了,李怀香直接把手伸进他的衣襟,她摸到一样硬梆梆的小东西。「这是什么?」拿出,看得傻了。
「别…」阻止的太慢。
「这…是我…」是她的人形小木人,他竟然随身携带在身上…。
「还我,别看了。」拿回来,迅速又收回衣襟内。清俊的脸庞带有一层莫名地潮红。
「你一直带着它?」他带着它,是因为思念她吗?她可以这样认为吗?
「你别问了,我只是见它刻得可爱才带着的,没别的意思。」不自在地否认。
希望的花火黯然枯萎,李怀香自嘲地笑了笑。「我想也是,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你怎么可能会因为想我才带在身上的,是我想太多了。」鬱鬱着心情落寞。
因为她的黯淡,连带的轩辕冽的心情也闷得像久旱的天气,他吶着声说:「你别不开心了,好吧,我承认,我是因为…因为…」薄唇又是张又是闭的,就是声音出不来。
他豁出去了,这辈子他就丢脸这么一次,也就坦白这么一次吧!
「因为我想你,这样你该高兴了吧?」神色有着狼狈,承认的狼狈。
李怀香先是一震,然后再是惊讶,最后才是得偿所愿的喜悦。
一个大大的笑花在她的唇角绽放。
见她笑,轩辕冽也跟着笑了,他的笑蕴藏着疼宠、怜惜还有纵容。
李怀香一个健步跳进他的怀里。
不过惨事来了,她又被她自己的小木人给撞疼了俏鼻。
「噢痛…….」
一声惨叫过后,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开怀的大笑,开怀到无法停止的大笑。
「哈哈哈…」
她真是一个宝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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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看倌父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