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点的飞——”
还没问，就被摁着亲。
叶雾初买完菜回来，被抱着坐在玄关和隔断连接的部位上亲。
她摸索出一点规律，环住他的颈，低头迎合这个吻。
他吻得很热烈，唇舌交缠，用尽全力。见不到的时间里，那些难以诉说的思念，尽数倾泻在漫长的吻中。
久到叶雾初有些缺氧地推了推李纵的肩膀，他伸手按住她的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嘴唇分离，拉起一条长长的银丝。
他抵着她的鼻尖，声音像磨过沙砾的纸，问道，“千里送炮，如何？”
“……不如何。”
毛绒绒的脑袋又贴了过来。
叶雾初往后靠了靠，李纵手掌上移，托住了她的后脑，眼看着就要吻上来。
她偏头，“别、有味道。”
“哪有？”他偏头闻了闻，“没抽烟，我就来之前灌了一杯冰美式。”
“有，消毒液和空调冷气的味道，很难闻。”
“那没办法，那么热，不开空调活不下去。”
她抿了抿唇，又松开。
哪家炮友……会做到这个地步呢？
她说想，他就赶了一夜的飞机。
拒绝的力度小了一些。
李纵第三次试探，被她转头躲开，他目光幽怨，扶住她背的手往上探了探，没摸到熟悉的内衣扣。
叶雾初挡着他的手，轻轻摇头。
千里送炮，被拒绝到这份上，是人是狗都生出了点脾气。
他停了动作，“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停在这里。”
怨气快化为实体，把人淹没。
比起所谓做不做的，叶雾初更担心——
“你不困吗？”
她点了点眼底，“黑眼圈都快比眼袋深了。”
李纵：“……”
“操。”
根本控制不了脏话冒出来的频率。
他那点旖旎心思都被“叶初初怎么那么可爱啊”挤到哪个角落。
有时候人也是贱，做得多了，倒是更容易被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撩拨心弦。
“你习惯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从那边飞B市是两个小时，市区通勤一个小时，加起来是四个小时。”
叶雾初抬手看表，“现在是早上九点二十，也就是说……五点你就出发了，昨晚跟我嗑完视频炮以后睡了吗？”
她出奇地冷静，“熬夜后的运动可能会导致心脏问题。”
尖锐的视线直击他的灵魂。
李纵下意识躲开，喉结滚动，诚实地坦白了自己的睡眠安排，“……我在飞机上睡了两个小时。”
也不是……好吧，他不想惹她生气。找借口只会让她狠记他一笔——说不定哪天，这一笔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雾初厌恶冷暴力、却更擅长合理使用“冷暴力”这个武器。
像个被教导主任训斥的坏学生，他心虚地转着眼珠，“谁让你说……好想我的？”
“我的原话是‘好想和你做’。”
“……没差。”
叶雾初捡起因接吻落在地上的菜，换鞋进了厨房。
李纵赶紧跟了上去，得想办法混过去，哪怕她揍他，也好过不跟他说话。
他点了点她的肩膀，开始找茬，你先勾引我的，叶初初。”
“人在上头时的话那当得真？”
她解开塑料袋，开始处理挂着水珠的绿叶菜。
“……反正我就是当真了，你要负责、全责。”
“起开。”
叶雾初抬手拍了拍李纵的大腿。
他大腿肌肉群练得还可以，被她戳的那一瞬间就绷了起来。
屈膝蹭了蹭她的腿，“不起，我都排除万难挤出一天休息时间回来了，你就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一没打你二没骂你，进门还给你亲了一嘴口水，没跟你上床就十恶不赦了？”
“……哼，还说什么‘炮友’，哪家炮友连做爱自由都没有的？”
没忍住。
给了他一脚。
李纵吃痛，搂着叶雾初的腰，脑袋枕着她的肩头，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嘶——”
“去睡觉。”
“不去。”
熊孩子的少爷脾气开作，隔着T恤，在她肩上咬了一口，“还没在厨房玩过呢，别惹我，惹我我就狠狠要你。”
武力压制行不通，叶雾初又给了他一脚。
李纵：“……”
“滚去睡。”她开始搬出家长，“你不睡觉，真猝死了，我去哪赔一个那么大人给李遂哥？”
“李遂？”他气笑了，“李遂哪管我的死活，也就很久没陪我妈吃饭他会过来抓人——”
李纵抬脚蹭了蹭她的小腿，回过味来，“踢那么狠，拐弯抹角地关心我啊？”
叶雾初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顺着少爷的话往下接，“是啊，关心你。怕你死了，找不到另一个好哥哥陪我睡。”
“哼。”笑声得意，“我就知道。”
“算了。”叶雾初把手上的篮子一放，“你弄吧。”
李纵：？
“精力无处发散，睡前给我做个早饭。”
“你这态度变得……”
女人的脸说变就变，他不理解。
她抬脚，吓得他往后退了一大步，“有话说话，别动脚。”
“不会踢的，哥哥。”
李纵的厨艺技能书点得还行，比三餐只会用清汤挂面糊弄的自己强上不少。
有人替她闻油烟味，叶雾初乐得清闲，揩油似地撩开他的衣摆，对着若隐若现的腹肌，狠薅两下，“你不是不困嘛，刚刚还有力气跟我抬杠，说不定做完就困了，困了好睡觉，睡醒了咱们继续打炮。”
李纵：“……”
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