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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越到这个奇怪的森林已经有三天了,这里树木茂盛,藤蔓丰饶,遮的天都看不见。身上什么都没有的她,不得已靠着苦涩的野果和河水度日。更要时刻担心有没有凶猛野兽出没,想睡觉的时候只能爬上大树眯上一会。
    三天之前,她还是人生赢家,金融学硕士毕业,马上要嫁给身价几十个小目标的男友,网红事业蒸蒸日上,粉丝也达到了两百万。
    从贫穷家庭出生,她用了二十五年逆天改命,没想到一场车祸,所有心血,毁于一旦。
    但是她从不认输,也不认命。活着,就有一切可能不是吗?
    金色的光斑从茂密的树枝之间撒落,一下子打破了森林里那阴暗,厚重的气息。她淡然一笑,终于,要出去了?
    用手掰开绕的紧紧的荆棘,掰出来可以一人通过的洞口。她双手抱头急匆匆跳了过去。荆棘在那细嫩白滑的肌肤上亲吻,留下一个个带着红色泪水的痕迹。
    好痛。
    等她爬起身来,发现眼前竟然站了一位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小麦色的身体上肌肉线条分明,完美的腹肌和诱人的人鱼线散发着狂野的气息。阳光照射下将它们映衬得更加壮丽,仿佛那些肌肉线条都是从大自然中汲取灵感一般。
    深绿色的长发垂至他的腰间,像瀑布般自由自在地垂落。五官骨量十足,充满雕刻感,宛如一幅艺术品般完美。
    阅人无数的她也不得不赞叹,这个男人相貌简直是造物主偏了十分心才能生的出来。
    汝敢擅闯吾之禁地。不走便死。
    与身材与脸格格不入的少年音响起,声音毫无威严,还有种小孩装大人的滑稽感,她笑了笑,毫无惧意往少年身边走去。
    少年可能没想到她居然能靠近他,眼睛也带着几分好奇。汝乃何人?
    我叫辛西娅。她沿用了前世的英文名字。你这有衣服吗?我想洗个澡。
    少年从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还不怕死的人。作为森林之神,他自出生便守在了这晦暗之森,哪怕有想来扬名立万的骑士和勇者,都被神之威严给镇住,不敢直视他。更别说和他聊天。何况他是颗树,他不会说话啊。
    社恐的神惊了,他仅需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来人就该屁滚尿流的跑了啊。
    是往外跑,不是往他的木屋跑啊!
    辛西娅带着笑容站在木屋门前,看着少年。在等着他邀请自己进去。毕竟在这个无人之地,有人相伴安全多了。她身上又无财,劫色。可能还不知道是谁劫谁。
    社恐的神还定在原处搓着藤蔓,要不杀了她?可是?
    辛西娅走过来,牵起了神的手。你这里又没有别人,为什么不留下我呢。我能帮你洗衣服做饭,还能陪你聊天暖床。关键,我还不要钱,可不是太划算。
    少女的头发被风吹散,飘到他的手臂上,绝美的发丝如同黄金的海浪在阳光下闪耀着无尽的诱惑,那对碧绿的眼眸像是凯里木湖深处的水面,平静之下,藏着无数秘密。
    鬼使神差般,他的头先理智一步点了下来。
    你是个大户啊。辛西娅看着这个名副其实的木屋,走进去却别有洞天。客厅正中有一套极大的米色皮沙发,上面散放几本书。地上铺着一块奶白色长绒地毯,旁边的胡桃木色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套镶嵌红蓝宝石的金茶壶。沙发的背面有一个门,想必是他的卧室。
    少年从柜里拿出来一块素白的麻布,递给辛西娅。
    你这有浴室吗?
    少年摇摇头。神生来清洁。
    辛西娅拿着布往河边走去,走出几步突然回过头,风吹起金色的长发,逆着太阳光,微弱的金黄晕染了她的周身,仿佛圣女一般: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饶是神明,也为这惊世的美貌所震撼,他呆呆说道:我叫,索恩。
    河水照影中,她有着蓬松而打着卷的金发,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格外动人。而白皙的身上前凸后翘。辛西娅评价道,这具身体可谓是梦露般的美人。
    开场拿到这张牌,也不算太差。
    顶级外貌和顶级心机,只要给她一点助力。她定能随风飞上天。
    辛西娅思考着索恩,一个独居在这个奇怪森林的男性,还能操纵着藤蔓,看他的木屋,也算是有品味。他难道是深居森林的树妖吗?
    而她没有身份,没有财物。一个没有自保的美人,她很容易想象一旦进入了人口聚集的地方,只要她没有第一时间找到靠山,估计就得被绑进风月之地,成为黑恶势力的摇钱树。这个故事,她在幼年时候,可见了不少。
    辛西娅洗完之后,雪白均匀的双腿交叉着倚靠在大石头上,她慢里斯条用着麻布擦着金发。等头发半干,这才把布做一条裙子围了起来,露出她的天鹅颈和修长笔直的腿来。
    辛西娅正往回走着,眼睛余光突然发现有藤蔓嗖得一下消失了。嘴角的笑容更盛了,这种木头,直球是最好的办法。
    索恩急得脸都红了,那是可是他喝的水呢,他的树根从河里汲取水分,他不想天天喝人家洗澡水啊!
    还是兔子好,可丽从来不洗澡。
    辛西娅回来看到索恩的脸色,心里充斥着调戏他的快乐。
    她娇声道:索恩,我,我的衣服坏了。你有没有衣服借我穿穿。她转了一圈,你看这个布太短啦,只能到膝盖。
    索恩结结巴巴说道:你,我,可以送你出去。
    想甩开她,没那么容易。从来没有她搞不定的男人,她想起前世的未婚夫,帅气,多金,专一又温柔。她花了四年时间调教好的极品男人,不知道要便宜谁了。
    一时心里无限酸楚,泪水自然流了下来。你要让我这般出去让人羞辱吗?
    索恩连连摇头。
    我是被人追杀进来的。辛西娅垂眸,泪水如珍珠般一颗颗落下,沉着声音说道,你要是不收留我,我还不如死在河里,还能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去。
    不不不。索恩吓得说话了,他更不想喝沉尸水啊!
    那你愿意收留我了。辛西娅抬起头,楚楚可怜看着他。
    目光交错中,社恐的神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情愫升起,他别过头,轻轻点了点头。
    实在找不到衣服穿,辛西娅只能认命去把那条破烂的裙子给洗了。毕竟她又没学过印度的沙丽怎么穿,一块布都能绑出花来。
    她就算是一个直球的肉食系,也不能天天在有兴趣的对象面前裸奔吧,半遮半露是情趣,裸奔是神经病。
    更何况,看多了,再美也是大白菜。
    索恩看着她要准备把满是泥土,血痕还有不知名虫子被压死汁液的裙子放到河里清洗。他一个瞬移,拦住了她准备下水的手。
    看着辛西娅不解的目光,索恩鼓起勇气,这个,这个要喝的。
    辛西娅这才知道,合着之前她都在自作多情。他的窘迫不是来自她的风情,而是,她在他喝水的地方洗了澡。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我是不是,不该拦住她,看起来,她好像,很不高兴。索恩看着她神采奕奕的眼睛一下子空洞了起来。
    要不,洗就洗吧。那个什么虫子,他的根须也喝不到,就当补充蛋白质了,他不喜欢看她哭。他正准备开口。
    我去河的下游洗。辛西娅先发声,光着脚带着她的裙子就顺着河流往下走。
    她好几天没吃过正经饭了,饥饿和疲惫都攻击着她。她没有出声恳求索恩,只是咬着牙去洗裙子。现在不洗好,明天又没有衣服穿了。
    索恩看着少女笨重的脚步,想起他曾在他树根之间生出的小白花。在不可能的地方发芽,是那么坚韧又有生命力。
    他生来在这,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还小的时候他也曾热情招呼过路过的旅人,只不过每一个都被他吓跑了。等他长大些,能在本体周围活动一下的时候,他们将他奉若神明却又饱怀恶意。
    直到有人教会了他,读书,吃饭,该如何生活,讲给他听世间百态,那是他在这个林子永远看不到的繁华。
    也教会了他,欺骗和离别。
    辛西娅是不是,也会和他一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索恩垂下了头,人类都爱好热闹和繁华。谁又能在这里生活上一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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