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掛断电话,自己急速跳动的脉搏和电话那头仍没有停下的嘶响声一起传送到我耳里,然后突然线路断掉,单调的长嘟声令我怔忡在原地,我遮着嘴唇不敢想像prinston发生了什么事.
在昏黄的室内我看见的不是傢俱熟悉的摆设,而是prinston方才和我说话时惯有的带着点腼腆的自大笑容,他说我们有六个礼拜没见到面了,他说再等几个小时就可以过来看我.
可是…我盯着手中的电话,即使绝望仍试着回拨给他,佔线的声音如预料中响起,我仍是茫然的确认手机画面上显示对方无法接听的冷漠讯息.
天哪!他在哪里?我必须做点什么,不管他出了什么事,我都必须做点什么.
我在手机按下报警的电话,还没理出报案说词,就有人接起了电话,但是用斯互希里语.
[我…我要报案,好像是…车祸.]
对方转而用英语回答.[女士,车祸是吗?请先告诉我地点.]
[我不确定地点在哪里,是我和朋友在通手机的时候发生的.]
[是您的朋友车祸吗?]
[是…,但我也不确定…,你们可不可以用卫星定位找出我朋友手机发话的地点?然后派出救援?]
[……这是很复杂的报案情况,必须经过一定的受理程序,首先我必须记录下您的个人资料…]
[天哪,没有更快的办法处理吗?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我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听着女士,你着急也没用,而且…我相信若真是车祸,在发生第一时间应该就有目击者会报案,您实在不必失去理智的,再说,只是透过手机,你如何确定那是车祸的,可以详实敍述经过吗?]
我放弃的按下结束键.
不,我不能确定,我只是凭直觉,凭猜测……
打给prinston的哥哥lucas?
接起lucas电话的却是他的太太,她贫乏的英语能力只用几个单字表达出lucas外出不能接听,我没礼貌的按下结束键,然后打给jason.
电话才响两声,就传出对方无法回应的令人沮丧的声音.
或许,或许是prinston在和我开玩笑…
可是隔这么久了,他早该打过来为他的成功恶作剧哈哈大笑才对.
他不但没再打过来,连我不断回拨的电话都还是不通.
夜色愈来愈深,一室的静謐只是加重我的慌乱和无助,什么也不能做的再待下去,最终只会让我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