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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凝拿出那枚剑花玉坠,没察觉自己望穿秋水的眼光犹如曇凝,直到发现上头掛着铜锁翻面看着像是梅型,试着往那柱上梅型凹陷贴去竟然吻合!顷刻以梅型刻痕为中心,机关层层向内凹陷翻摺,不久形成四方洞口,香凝往里一伸,拿出一把略短且极轻的剑。
    「原来真在柱里,难怪此柱建在楼台之上算是大了些。」香凝端详一番,独自嘀咕。
    不久,水军匆匆拿来水律红竹簫上的红梅玉牌,香凝暂且静默一旁想看他笑话,怎知放上玉牌竟也吻合!香凝不禁猜想这大哥根本随地掛着机关之钥,任谁都能开啟?不住笑出声,水军回头之际她便拿出藏于身后的剑。
    「欸?」水军困惑的看她一眼,伸手查探柱里果真空无一物,不解问道:「你怎么找到的?」香凝这才晃晃手里剑花玉坠下的铜锁与玉牌相似的梅型,只得相视而笑。
    「大哥怎么回事,解钥甚多啊?」
    「大哥也是健忘之人,总把机关之钥藏在显而易见的地方,就怕自己忘了。」
    「那也是,竟藏在律儿簫上玉坠……」
    「律儿的东西恶宅之中甚少有人识趣,自然不会去拿。」水军望向她手里玉坠又说:「更何况是这把铜锁,不过三把,予我予你予他……」
    「那四弟怎上楼台?」
    「凭四弟轻功,上一楼台何难之有。」
    「也是。」香凝点头,收起那枚玉坠,假装没看见方才那人眼底一丝难察的伤,随即开了新话题:「你找的就是这把剑?」
    「嗯,想着此剑正适合你。」水军接过那把红剑,细细检视。
    「重量极轻……」香凝心想:「要不是这年代,还以为是玩具塑胶剑……」
    「此剑有一美名『铁红顏』,是以红岩铁矿铸成,且为女人所造剑身,故有此名。」水军抽剑端详剑况,不时解说。
    「所以是女侠的剑囉!」香凝藏不住雀跃的眼神发光。
    「呵呵,如你所愿,但你下了楼可别再如此藏不住情绪。」水军虽看不厌那笑容,却怕恶宅之人见那笑里单纯,使她引来祸端。
    「总有一天我会练出一身无须你担心的好功夫!」香凝自信笑说:「那时你可要给我何种奖励?」
    「本王以身相许你可接受?」
    「呿,不接受!那不知许过不尽数的女人,没那价值。」香凝嫌弃地说。
    「呵,夫人吃醋了?」水军笑着,语气有些嘲弄。
    「我比较想吃早饭。」香凝淡漠的语气,没让他嘲弄成功。
    「呵,也是,那就走吧。」
    两人并肩而下,回到水军房里已有黑影人备菜一桌,见水军出现纷纷匆忙离去,深知这大王平日最讨厌有人在他眼前晃盪,若无要事自然得闪远些,否则桌上酒杯都成杀人武器,飞射如镖,镶入眉心,碎了额骨,顿时失命。
    「这些人是僕人?佣兵?」香凝入桌,轻声凑近问着,就怕隔墙有耳。
    「都是,那是恶老爷捡来的孤儿之中资质不如九少的孩子,一併养大了为僕。」
    「果真似恶非恶,如君如贼。」香凝脱口而出的心得,让水军睁眼瞧着。
    「你……可记得也对我说过这句?」
    「我说过吗?」香凝没所谓的问。
    「嗯……不记得也罢。」
    「你昨天故事说到一半呢,说下去可要花多少时间。」
    「那可多着……」
    「怎会?不过五年。」
    「五年……」水军又将话语藏入心底:「积累话语只想着哪日你能听见,却怕再也没机会相见,想说的话却也一句没少……日日遽增。」
    「嗯?」香凝等着下句。
    「恍如隔世。」简短四字,道尽水军心中一切。
    香凝心里一震,头皮一麻,彷彿电流窜过心上,传来一丝焦苦,几乎让她确信那并非梦境,而是曇凝刻意遗忘的记忆,在那场大雪里冻结了与他相遇的光影。
    「我是真少了一段记忆。」香凝淡淡一说。
    「或许是那场大雪惹祸?」水军不敢迎上她的视线,内疚那时他并不再身边。
    「或许吧。」
    「独独少了那段记忆,可想那段记忆令你十分痛苦。」水军再也藏不住落寞,眼角被嘴角牵引一同向下,自顾自责,哪怕从没亲口确认过曇凝心意如何。
    「听你这么说那段记忆定是有你了?」香凝无视他心落神伤,试探的问。
    「是阿,你谁都记得,唯独对我陌生不就是铁证?」
    「那你又不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哪知道是痛苦或者另有其因。」
    「不了,现在这样倒好,我可不想再惹麻烦。」
    统领大恶之城,大王之位,树敌更多,若是那段过往渲染开来,让人得知水军弱点即是眼前伊人,害了自己倒是无妨,害了她才令人椎心,水军不想再歷椎心之痛。
    「好吧。」香凝浅浅一笑,笑里藏着看透真相的傲。
    猜想这人是不想告白了,把情意藏在心底的男人,让她甚是欣赏,因为关老爷当年也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妈,如今白头偕老之约不见,却不曾看两人有想离开对方的眼神,为此,香凝算是对水军刮目相看,自当完成女侠学技的任务,早日独当一面。
    「走吧,学剑去。」水军浅浅一笑,起身领着她往水云住处。
    门外竹架小亭,亭上攀着花藤,藤身交杂叠出亭顶供人乘凉,水云正在亭内擦剑,很是悠间。
    「七弟。」水军沉稳语落。
    「三哥!」水云闻言起身向两人招呼,见香凝手中红剑,不掩雀跃地问起:「三嫂手里可是铁红顏!」
    「嗯,之前藏剑,正巧给她用着。」水军代为解释。
    「请多指教。」香凝言语简洁,似笑非笑但也别无杀气。
    「呵,三嫂可真跟三哥如出一辙的话少。」回视见他三哥定定瞧着,也就话不多说连忙拿起一旁长剑,演练基本给香凝见识,不过才看一眼,香凝就将基本舞剑之法熟记,毕竟她在道馆生长,这点基本不过小事一桩。
    「三嫂真有天份,一眼就会,一点就通阿。」水云有些惊讶,又说:「看来不出半月便有我一半功夫,那可真不得了了!」
    「嗯。」香凝淡淡一笑,算是接受他的称讚。
    「这倒让我想起铁红顏有一套剑舞……」水云挖掘着记忆深处。
    「剑舞不过是让人赏心悦目,何来防身之力?」香凝话声打断他的思考。
    「那可不同,铁红顏乃为女子所铸之剑,剑法定也为女子所创,若学成,一回身、一挥剑,藉着身段柔顺累其威力,划破空气,力逼敌人,断其筋骨却不见血。」水云说完又叹一声:「可谓优雅唯美的杀人之技阿!无奈我是男儿,学来无用……」
    「那你可还记得?」香凝掩住心中期待,冷语一问。
    「是忘了些许,但总会想起。」
    「想起之前就先教你会的吧。」水军不耐烦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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