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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泠!”
    沉泠背一凛,感到自己被温热的身体紧紧拥住。他揉了揉太阳穴,方才黑暗的梦境历历在目。逼仄四方的黑屋,老鼠在啃噬货仓角落的木板,腹中酸液已要将肉腐蚀,他想要呼唤谁来救他,声音却干涩至哑,他亦没有力气出声。
    幸好哑了。他根本没有可以求救的人。
    转过身,柔光自窗外投入,笼罩在绒被上。沉泠将伍桐裹在绒被里抱住,噩梦如烟消散,他再一次从这个地方醒来,看见了她。
    领口被浸湿,温热濡湿的眼睛,蹭在他脖颈间。
    沉泠想起昨夜,自己认罪:“痛吗?我准备了药,要不要擦?还是先吃饭?”
    伍桐摇头没有回应,沉泠的手落在她后脑发心,小心翼翼地触:“做噩梦了?”
    “嗯。”刚睡醒,冷感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糯,“梦见你死了。”
    沉泠就着她的发轻轻抚,笑说:“那你的梦比我狠,我还没在梦里死掉。”
    “你以为死这么容易?”伍桐质问。他缄默不语,好像做错了事,等她发落。
    却感到她裸露的手臂揽上他的肩颈,她贴上他的脸,温泪被空气冻凉后沁在他面颊。她说:“不要这样,我会很难过。”
    伍桐啜泣着,声音都在颤抖,全然地将她的情绪传达出来,好像她很珍惜他、不能失去他。沉泠整颗心脏仿佛都被她捏在手心里——这般任他索取后,还失常地为他哭泣,他会误解,误解是不是他也可以更贪心,从她心里要一个和其他男人截然不同的位置。
    沉泠不敢打破这种时刻。
    黑眸凝于她的长发之上,他长指滑过,怕她碎似的,最终轻柔地抚在她背上:“我会努力,不让你难过。”
    半小时后伍桐总算恢复理智,两人坐在餐桌对面,吃着沉泠刚热好的早饭。伍桐愤愤地拆解鸡煎蛋,浓郁的糖心流出,自吐司沿边落下。她听见沉泠说:“它多可怜,生气可以对着我。”
    “对着你,又会被你骗到床上。”她说得十分直白,拿叉子虚虚点过房间里每一处,“地板是干净的,沙发套重新换过了,冰箱里有新鲜食材,什么都提前准备好了。沉医生可真是深谋远虑,说你不会轻易就范,也只是什么诱敌之计的步骤之一吧。”
    沉泠一顿,说:“你怎么会是我的敌人?”
    “你知道我的重点不在这里。”伍桐没有中他撇开话题的圈套。
    “我……”这似乎是今日沉泠少数的迟疑与犹豫,他放下叉子,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原本真的不愿用这副身体勾引你,倒并非为了没用的尊严……”
    他比她更直白,伍桐卡了壳,仍未落下风:“说什么勾引我……昨晚分明是你没有节制,你没有哪刻落得被动,我、我连口气都没喘上,哪里还顾得上分析你身体好不好。”
    “那我做得还好吗?”沉泠撑着下颌,勾起眼角问她,“舒服吗?”
    ……
    “还行。”伍桐说完,看了他一眼,面上一副冷淡的模样,却又改了口,“是挺舒……舒服的。但是……”
    “但是?”沉泠问。
    伍桐沉默一会儿终于说:“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太凶了!”
    这几年要是谁做得太狠,她中途就会打断对方,或是直接将对方推开。因对方做得好,身体被取悦的瞬间,她也会直接夸奖对方。一切都可以敞开,因其本就不羞耻。当然与沉泠的性也不羞耻,可她的心还蒙着一层雾。
    吹散这层雾,私密的部分就会暴露出来。譬如昨晚,他深入她的里面,怎会感觉不到,她的盛纳与包裹里也有意犹未尽的索求。这份索求若只出于肉体,她不会慌神到还做失去他的梦。
    她从精神上渴求他——用这种说法也是欲盖弥彰。
    她通过昨晚确认,她是在从爱情上,渴求他。
    通过性器官的交合,身体好像融在一起,如同肉体在接吻。她强烈地感受到他贲发式的“我想我要”,她也体会到了多年未有的欢愉。
    而这从根本上威胁着她要求性与爱分割的生活状态。
    可笑的是,她最早为何会极力将肉体与灵魂分开?沉泠本就是主因。
    “抱歉。”沉泠打断了她的思索,“是我太着急,没控制住自己。”
    他忽地站起身,捏起伍桐的一只手,将它放置在自己的胸口。隔着薄毛衣,她细腻的掌心里,那颗心脏跳得又急又快,随着他不稳的呼吸与起伏的胸膛震颤。他说得诚恳,落在她耳边声音都是烫的:“面对你我从没有脱离过被动的状态,我不怯于让你知道。我早说过,我摸不透你的心,若非陆梓杨在我计划外出现,我还能再如你所说的,卑劣地等待与谋算,下一步如何……让你爱上我。”
    “只要一点点和对别的男人不一样的爱,我就能满足。所以我说,不是为了没用的尊严。只是怕一将身体给你,我就会落到与那些阿猫阿狗一般的位置。若我的自制力再差些,贪图你偶尔的邀请,沉溺于那些没有定数的夜晚,我怕……”沉泠攫住她的眼,不让她的视线逃离,神色镇静,再出口却是,“我会一直如昨晚那般疯狂,放任自己在你身上迷失。”
    “可是伍桐,我对你,还别有所图。”沉泠将最后几个字说得很慢,像是要让她一字一字辨认清楚,他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即便他身体所处之位更高,他也没有丝毫逼迫的意思。弗如说,他好像在把他脆弱的部分交与她,连那平日里的笑也在他脸上消失。
    伍桐感到喉咙干涩,手心越来越烫,空气密度逐渐升高,无端给她施了压,要她说出对方最想听的那句话。她耳边有鸣声,刺——滋——
    隐瞒他,告诉他。答应他,推开他……
    急促的敲门声如及时雨,浇在她杂乱的思绪上。脆弱的线思全被水的重力截断,她尝试收回手,说:“我去开门。”
    ????????????
    陆梓杨:谁是阿猫阿狗?
    周烨:除了我,自然都是。
    姚景:我是狼!!!
    许戈:(还e个人在丹麦公寓里momo流泪)不予置评。
    抱歉老婆们、跪搓衣板,老酸上周很忙还发烧了,战力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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