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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地道洞口。
    皓箏看到等在一旁的苍吶,苍吶提议两人开几枪,将衣衫扯乱、扯破再跑进去,增加可信度。对空鸣枪后,两人于是先后跑进去,同时远处警铃大作,唤醒了沉寂的夜晚。
    皓箏、苍吶跑没多久,就看到等在里面的梁余二人,余果急道﹕『结果如何﹖』
    苍吶气喘吁吁的说﹕『我们射中了他左腿时,旁边突然出现一堆埋伏,我们只好转身就逃,没想到枪声已经引来警察了,现在正在外头追的紧。』
    余果说﹕『没关係,我们已经在后面设下一些机关,比如说你们看前面的地上,泼了汽油,如果他们赶来了,踩到这些就会滑倒,如果有必要,我甚至会点火烧死他们。』
    皓箏、苍吶心想,果真够狠。
    余果驱赶着两人说道﹕『你们赶快跑,我们在这里挡着﹗』
    皓箏、苍吶继续跑,跑着跑着,苍吶比较长心眼,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梁余二人了,于是她拉住皓箏说道﹕『喂,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想得出这么恶毒的招数的他们会有这么好心帮助我们脱困吗﹖』
    皓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停住了,苍吶继续说﹕『我们成功了他们可能会帮我们,那我们失败了他们难道不怕被连累,不怕我们把他们招出去﹖』
    皓箏即刻想到﹕『啊,那些机关,会不会其实是来困住我们、陷害我们的﹖总之,多担一份心比较好,我们还是慢慢走,仔细观察吧。』
    苍吶摇头道﹕『不,我们偷偷返回去,观察他们的行动,如果他们看到我们了,就说我们担心他们,不想让他们殿后,不然怎么知道他们在背后对我们做了什么。』
    两人正这么想时,突然地道里传来一股焦味,空气中带有些许的浓烟,两人大惊,拔腿跑回洞口,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人惊呆了。环顾四週,哪有梁余二人的影子,外面的声音很吵杂,似乎是警方以及余果的声音。
    几分鐘前刘警官底下的警员们衝进地道内欲将两人逮捕,余果为了抵抗,于是在警员们踩到汽油滑倒时立即点火,但在火势变大前警员们越过火线,还是逮捕了梁余二人,将他们带出地道。此时火势已经变大,整个地道瀰漫着浓厚呛鼻的黑烟。
    靖簫等人听到警方已经结案,急忙赶到一群群眾围观的现场,看到梁余二人坐上警车,才松了一口气,靖簫在人群中寻找着皓箏、苍吶,却始终找不到他们俩。靖簫急忙拉过要上车的刘警官问﹕『不好意思警官,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对17岁的年轻男女,男的脸长得跟我有点像,是我弟弟﹖』
    刘警官讶异地说﹕『没有啊,没有看到这样一对男女。』
    靖簫苦苦地哀求刘警官﹕『可以麻烦你帮忙找一下吗﹖他们两人是被梁余二人利用的受害者,会是此案很重要的证人的﹐拜託﹗』
    一旁的夏笙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回头看到地道冒出的浓烟,难道......
    黑暗的地道中,只有火光映照在墙上,黑烟瀰漫呛鼻难闻,皓箏、苍吶走到刚刚余果说有泼汽油的地方时,发现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现场的温度在密闭的地道里逐渐昇高,苍吶已经开始呼吸困难。
    皓箏、苍吶在身上找寻着,发现没有一样可以拿来灭火的东西。固然衣服可以脱下来拍熄火苗,但火势太大,那样只是替火焰增加燃料。汗如雨下的苍吶,抽出腰间的皮带,四处张望隧道里有没有可以套住的东西,皓箏看到苍吶的皮带,想到或许能将皮带绑在刀子上,甩上墙壁钉住好盪过去。于是苍吶将刀子绑上皮带,皓箏甩着,想办法钉上墙壁,但力道不够大,一直钉不进去或钉歪。
    突然两人听到地道口有人喊着他们的名字,是靖簫、夏笙的声音。耀琴与父亲在跟警方做口供,提供梁余二人的犯罪证据,所以没有来帮他们,而警方已经要派消防车过来了。靖簫、夏笙往地道里跑,越往里面的空气越来越难闻,两人都被醺出眼泪来了。跑没多久,就看到眼前一片火海,黑暗的地道里只有危险的火光在墙壁上跳动。靖簫看到皓箏、苍吶就站在另一边,一边咳嗽、流泪,一边尝试着将刀子甩上墙壁。
    眼前的火海残酷地隔开了四人,夏笙问靖簫这一带哪里可以让全身瞬间湿透,靖簫说洞口附近有个小水潭不过有段路,于是两人往回跑,巧的是一出来就有看到比消防车先来的围观民眾,夏笙眼尖看到一名小学生正喝着水瓶,于是一把抢过来往自己身上浇,小学生吓得大哭,夏笙急忙道歉,说自己是为了救人。好在附近的民眾还不错,立刻有人递了一罐矿泉水过来,于是夏笙、靖簫两人淋了个痛快,转身往地道里跑。
    短短不到一分鐘内,地道里的温度高到皮肤都快被烧起来了,靖簫、夏笙跑到起火点时,火势更大了,靖簫观察火势,正有点犹疑,夏笙深呼吸一口气,衝向一片火海。苍吶已经咳到倒在地上几近昏迷,皓箏也趴在地上喘气,想儘量吸取地表的空气。火势在两人身畔助长,突然已昏迷的苍吶说道﹕『皓箏,你还跑得动,走吧。』
    皓箏在地上挣扎一边说﹕『你说那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放下你一个人自己逃走﹖我只是头很昏站不起来而已。好,你看,我现在起来了,我要带你出去,来,趴在我背上,我......咳咳咳咳.....』皓箏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起身,看到苍吶痛苦的模样,打起精神将苍吶拉过来,试着背起她,却突然轰的一声,一颗带着火的落石落下,砸在皓箏背上。
    皓箏疼得落泪,但还是勉力抱起苍吶走向火海,地道承受不了热力,而开始有石头掉落,越来越多,皓箏无力用跑的,只好忍着脚上的鞋子都要融化的痛楚,走在滚烫的地上,想强行通过火海。这时三颗拳头大、带着火的落石同时掉落,往皓箏身上掉落,皓箏因无力闪躲落石,所以从头到尾都紧紧用身体护住苍吶,如果被打到了,希望对她的伤害减到最低。
    一颗落石砸在皓箏左肩,皓箏几乎痛晕,他抬头看到两颗落石就在眼前,千分之一秒内他闭上眼睛,将怀里的苍吶抱得更紧了。苍吶从皓箏肩头看过去,看到带火落石掉下,她紧紧抓住皓箏的衣服,一脸惊惧。
    千分之一秒后,皓箏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没事。发现自己没事,一瞬间放松,双腿几乎软倒,同时他感受到一隻臂膀拎起了自己,于是他看到夏笙将自己抱在怀里,靖簫则将苍吶抱在怀里,夏笙、靖簫两人全身湿淋淋地,抱着他们衝出火海,跑向洞口。地道里的火舌一路漫延,追赶他们似的,靖簫、夏笙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但脚步却丝毫不间缓。
    四人出洞后,地道里的火舌吐出洞口,映得四人全身都是火光反射的光影,围观民眾都吓得后退逃跑。消防队赶到了进去扑灭火苗,救护车也赶过来将他们放在担架上运走。苍吶除了重度昏迷、一氧化碳中毒以外身上没有受伤﹔皓箏一氧化碳中毒,身上多处小擦伤、烧伤,左肩严重灼伤﹔靖簫背部、左大腿、右臂、右手重度烧伤﹔夏笙背部、左右肩、右小腿重度烧伤,脸部轻微烧伤,因为靖簫及时推了夏笙一下,让落石只擦过脸颊,留下一道灼伤,不然可能就毁容了。
    四人在急诊室急救,陪父亲做完笔录的耀琴﹐与夏笙、苍吶的父母、靖簫和皓箏的亲戚在急诊室外等待。五个小时过去了,急诊室的门打开﹐主治医生走了出来,护士们推走了四人,说他们大难不死,虽然暂时渡过了危险期,但身上的灼伤还要很久才会好,所以请暂时不要去打扰他们,于是眾人约好明天来看他们,接着夏笙、苍吶的父母、皓箏和靖簫的亲戚就被警方找去约谈了。
    耀琴松了口气决定先回家,明天再来看四人。
    这一晚,平日寡言的耀琴与父亲,这对不间聊不多话的父女俩长谈了一个晚上,耀琴述说着自己在人界的种种,父亲简单的提到自己因为跟政府内部有掛勾,有机会接触到高层机密,所以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拉普它底下还有一个世界,于是在父亲知道她坠落悬崖,从此下落不明后,他就知道她掉入人界了。
    父亲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女儿祈祷平安,要活着回来,以及为女儿偷窃【灵曜】不但失败,而且还偷看到机密政治文件,可能惹来的危机想办法解决。于是他决定主动向警方自首,将女儿的事全揽在自己身上,同时以不伤害到自己为原则,牺牲了几个打手,花掉不少钱关说,把罪行减到拘禁一个月,主要目的是让女儿完全无罪。耀琴听到父亲淡淡地述说这一切,就好像读报纸一样的平缓、无所谓,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耀琴说原本怕父亲会失望、会生气,就算自己回来这里,入了狱也不会来探望自己,父亲为耀琴怎么把自己的父亲看得这么像一个坏父亲而感到难过,耀琴赶紧拼命地道歉,气氛才缓和下来。
    父亲对她说了一句她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的话﹕『坏,只是我的职业。』
    父亲又说﹕『虎毒不食子,也不可能残害自己的配偶,或丢下自己的家庭,绝对不让任何一名成员走散、离开。』耀琴听到这里眼眶都红了。耀琴从小就是个不哭的孩子,父亲感叹地看着耀琴二十年来头一次流出的泪,这才温和地搂住她,正式地说了一声『你回来了,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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