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我们僵持了好久,他不肯回答我也没继续说下去,沉默的气氛快逼得我冷汗直流,我受不了这种压迫的气氛,便开口打破。
我叹了一口气后,「我走了,天冷,多保重。」
他抬头瞪大眼睛看着我,对到眼的瞬间我就转过头去。
『我不会分手的。』声音很小很轻很淡,却在我耳边不散。
我毫不犹豫地踏出第一步,每一步像是在说着『我们就到这了。』证明我的勇敢,我的重朋友,我的够义气,以及我的狠心肠。
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我在心底反覆唸着,是说给自己听的,我篤定。
在最后的那句,「我走了,天冷,多保重。」
那是他曾对我说过的话,在我们吵架那时候、在他觉得我把阿泽看太重要的时候、在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而我说出口是幼稚、是任性、是不悦、是还爱。
我走在路上,不伐越快越大,走到最后我几乎奔跑起来,不顾形象的。
跑了好长一段,也转了几个路口,最后喘到不行时我停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一抬头就看见眼前不远处的阿泽家,隔着几条马路看着,也感觉好遥远。
我走进附近的麦当劳,点了一堆餐点薯条饮料都加大,提了一大袋的往阿泽家走去。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我连续按着。
『喀』的一声,门一开,『哪个白痴按不停?』
我双眼对到他不耐的表情,他侧着身,我知道他下个动作是要关上门,小编那次我已经有经验了,痛到快流泪的烂经验,而这次我学乖了用脚挡着。
「让我进去!」
『滚出去。』
「让老娘进去!」
话一出,我就反省了自己,最近的我一直在老娘来老娘去,活似不像我自己。
我们呈现胶着状,突然,阿泽手一松而我的力道来不及减缓,一出力「砰!」一声,刺痛感从脸上传来,尤其是鼻子。
我看鼻樑八成断了吧,痛成这样,简直要命。我头一抬,感觉温热的液体从鼻子流出。鼻血和泪水滴下,看着一脸呆滞的阿泽,我像个小孩般哭闹着:「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难不成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不要不理我啦!」
我直接在门口嚎啕大哭,不顾鼻血,儘管我已经感觉到它碰到上嘴唇了。
『该死。』他压低声音喊着,我知道我的诡计得逞,他最受不了这样了,会让他觉得失面子。果真,接下来他一反手将我拉进屋子,一路牵到客厅。
『压着。』他顺手抽了一堆卫生纸往我手里塞。
我们沉默着,正确来说是我在等他开口但他却不愿开口。等了好一阵子,我耐不住性子索性拿起薯条,边嗑边看电视。
阿泽坐在我身旁,手臂碰着我肩膀,我拿起一包薯条往他面前摆,他顺势拿着薯条吃着。
「欸,我跟光尧分手了。」
『哎,何必呢……』
他语气平淡,也没惊讶的样子,就像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样。
「他这样太过分了。」
『你跟他分手,他也不会爱我。』
「但我跟他交往,你肯定不好过。」
文不对题的,『现在想起那时候我哭出来,还真是丢脸。』
我们谈心,我陪他谈心。
脑海闪过那画面,停在你的泪滑过眼角,并不丢脸,
那会是你很痛过也深爱过的证明。
『我本来不想说的。』
「那为什么最后还是讲了。」
因为刘柏义,海边,告白,所以,『你知道了。』然后他才讲了。
原来是因为我。
「那刘柏义呢,你还打算联络吗?」
『可能吧,叙叙旧。』
『毕竟我们是同类呢,在一起聊,自在也愉快。』
自在也愉快,跟我在一起就不会吗?然后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阿泽,你大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肯相信我?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跟那些人没两样吗?」
『社会。社会的压力,我不敢赌,赌你会不会接受。』
「在开甚么玩笑话啊!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跟那些人一样……」
听完,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而我紧紧抱住他,静静躺着泪,我在替他哭泣。
怎么笑着,却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