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道出疑虑,后方传来补充。「正如踢球一样,球没进门,都不当作入球。」
她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转数慢的脑筋始终转不出个所以来。「但……」
「我保证不会把那话儿放进来,你大可以放心吧。」耿子騫再附上一个有力的保证,在阴暗的环境里,那双碧蓝眼眸极黑,如午夜一般漆黑,教人看不清里头内藏何种思绪,而背向他的她自然瞧不见,也不见得有机会瞧见,皆因她的全盘思绪连带她所馀无几的理智都随着突然鑽入耳中的热力灰飞烟灭。
「放松享受就行了。」
他的舌头在舔她的耳窝……在过于昏暗的环境、又看不见对方的情况底下,感官特别来得敏锐,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唇舌的律动、指掌的动作,舌尖拖曳间,都在稚嫩肌肤上遗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跡;指掌摩弄间,都留下灼人的热度,带来既难受又舒畅的矛盾感觉,一切一切都在挑惹她的神经,教她战慄不已。
不消一会,她便在他的带领下登峰造极,在床铺上留下大片动情的证据——
高潮馀韵未过,她虚软若泥,毫无防备的瘫在他的怀里,感知有烫物抵着臀间,她下意扭腰磨擦,意图消除腹间的空虚感,却错误换来更多空虚,不但下腹,连后背亦然,男性的体温、扎实的怀抱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孤单的冷空气。
她託异回首,发现那俱高壮的男躯已离开了床,昂然立在床缘,「这……」她茫然不解的瞅着他看,压根儿没发现自个儿的目光闪着渴求,他有瞧见,但未有进一步行动,仅替她拉妥袍襟,将春光收妥,使得她感到更茫然,尤其是当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暖着嗓道了句问候语就离开。「晚安。」
她错愕不已,维持奇怪的姿势怔住,直到他头也不回地带上门的一刻,她还在发呆。他的确有守诺没进来,可她却得整夜磨着被单而眠,脑袋反覆找寻过往种种来将他未做完的补回去。这……是不是不对的?虽说他说的话有理,但她总是觉得有点不妥当,有些少出轨的感觉,但说她出轨,她又没真正跟他那个……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想不通,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只要直接拒绝他就不用思考自己是不是在踩钢线,她想不通,直到翌天早上还在想,另悲哀的发现自己竟渴望能够像过往一样,他会在她醒过来时,吻她的额跟她道早安。
这是不是不对的?昨晚的又算不算呢?脑里越积越多问题,她一直思考,奈何来到晚上跟他共进晚餐时,仍是想不通,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变得跟过往一样谈笑风生,害她每每有错觉以为自己根本没嫁人,还在跟他过着半同居生活。
然而,最让她想不通的是——其实,她大可以上锁不让他有机会又摸门而入对她做些不规矩的事,但她偏偏没上锁……她搞不懂这是什么心态,也搞不懂自己久久未眠在等什么来着,她趴在床上用力地想着,却想不通,但当门被打开的一刻,当脊背被鬼压床的一刻,她才恍然大悟,明瞭自己是在等他的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