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芏理、卫果和萧诺,还有章程芳都在火车站出站口等她出来。
萧诺和花芏理准备出发前一起去上厕所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卫致哥哥怎么没来?”
花芏理很意外:“你不是和月月一样,一向不关心卫致的吗?怎么会这么问?”
“卫致哥哥不是…喜欢月月吗?”
“哦,你终于知道了。”花芏理失笑。
“他藏得太好了。除了你谁发现得了?”
“你都发现了,说明他,藏得…也没那么好。”
花芏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别扭的地方在哪:“你最近对卫致很亲近啊?怎么一口一个哥哥的?”
萧诺脸红了:“因为哥哥说我是他弟媳妇。”
花芏理笑弯了腰。
……
卫致还萧诺钱包的时候,萧诺还是忍不住问了:“哥哥喜欢月月对吗?”
卫致一愣,很坦荡的回:“嗯。很喜欢。”
萧诺倒抽气,震惊捂住嘴:“你竟然…竟然…愿意告诉我?”
“你是我弟媳妇,我为什么不愿意?”
她脸一红:“哎呀!羞死了!”
卫致笑了:“难道不是吗?都跟着卫果改口叫我哥哥了。”
“哎呀!!!”她害羞的跑了。
卫致看着娇羞的小妹妹跑掉的背影,也笑了。
萧诺不得不承认,她未来的大伯哥真的很帅,不愧是第一眼就让她心动的人,他保护花姐的样子很酷,一个人安静地看他和月月合照时的眼神很帅,要不是她真的太喜欢卫果,卫致太凶,她可能又会忍不住跑票回去喜欢她大伯哥。
一开始想当卫家的媳妇,是因为想嫁给卫致。她没料到会半路跑票爱上卫果。怎样都好,老天爷会把一家人引到一家门去,萧诺和姓卫的,天生是一家子。
……
江晚月戴着黑色针织帽,穿着印花紧身短袖和牛仔短裙和高帮帆布鞋拖着行李箱从出站口出来的时候。
除了她的母后大人,所有姐妹都惊艳了一把。
“那是月月吗?好酷。”果果看傻了。
“真的是月月。”诺诺看着远处走向她的姐妹,拉了拉花姐的衣摆:“花儿你看,月月好漂亮。”
“嗯!”花芏理赞同的点头:“一趟江南之行,把我们钢铁侠养成气质大美女了。”
章程芳忍不住拔高音量:“穿得那是啥!!!裙子给我做抹布都短了!”
江晚月在众人面前站定:“Holle~”
不等大家叙旧,章程芳就开始骂崽:“哈你的头哈!我是没寄钱给你买衣服吗?你身上这点布遮得住什么?”
江晚月看了看周围:“妈,你给我留点面子,这是时尚!”
“时个鬼!穿这么少,你这是在给那些心怀鬼胎的坏男人放毒!!”章程芳警惕的看着周围那些猥琐的男人打量她女儿的眼神,也不管在车站,拎着就往外走。江晚月手上还拖着行李。
“妈,你轻点~”
果诺二人还沉浸在月月剧烈的变化里,花芏理则是淡定地在一旁,一边笑,一边久违的“欣赏”章阿姨教训女儿。
章程芳一路都在吐槽江晚月的衣服。
江晚月被骂的人都麻了。
果果和诺诺在一边一直说好看,花姐忍着笑不说话。
偶尔章阿姨骂上头了,她会适当的劝一劝:“阿姨,那些艺术家穿衣服都这么有个性的!”
“她是个狗屁艺术家!我没看见哪个艺术家穿抹布上街的!”
江晚月躲在花芏理身后,自觉关上耳朵,她听不见听不见……
所有人以为的执手相看泪眼的“回村”情节没有发生,一群娃听了一路“章阿姨骂女”。
……
小庄阿姨,徐梅阿姨早就在家里忙碌起来了。她提着行李箱进门,就被两个阿姨抱了个满怀。
“唉哟我的闺女,终于回家咯。”大美女庄茹玫看着江晚月由内而外的变化,着实惊艳了一番:“我们家月月怎么出去一趟回来成大美女了!”
徐梅阿姨摸了江晚月的头:“是啊!果然还是学艺术的孩子有气质哈!才出去小半年,越来越招人爱了。”
江晚月笑了笑:“嘿嘿…”
章程芳听着几个姐妹左一句右一句的夸,不禁疑惑:“这真的好看吗?”
所有人都朝着她坚定地点头。
“好吧,是我老了。”章程芳拿着江晚月的行李往她房里走。
坐在沙发上安静看新闻的卫致,心早就飘到了门外,但眼睛却倔强的盯着电视。
诺诺的眼睛一直忍不住屋里坐着看电视的“大伯哥的方向瞟。花芏理没有挤在门口凑热闹,而是走到卫致身边坐着。
“卫致,月月回来了,你怎么也不出来打声招呼。”小庄阿姨对着里面喊。
花芏理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端着了。哪有看新闻眼珠子都不带眨的?”
被拆穿的卫致,微微一滞。
根本等不到卫致起身,江晚月搪塞了庄茹玫,拉着果果和诺诺坐到了客厅。久违的共处一室,他们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却……
什么都没说。
诺诺的眼睛一直在月月和哥哥两个人身上来回转。急死人了,这两个人怎么怪怪的。
卫果盯着他的发小,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他感慨道:“果然还是江南养人。现在我们月月比林绿茶可不得输!”
“林绿茶”这个称呼,是萧诺夜以继日的在卫果耳边不断说不断说,一直磨一直磨,洗脑洗出来的。
气氛瞬间凝固。
只有卫果不觉得奇怪。
花芏理看了眼卫果,又看了看身边脸色清冷的好友,忍不住感慨。一根藤里种出两种瓜。
萧诺被男友蠢哭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是猪吗?我们月月才不屑和那种人比!”
江晚月无所谓道:“她好不好看和我没关系,我好看就行。”
花芏理笑了:“诶!说得对!”
诺诺坐到江晚月身边,捧住好姐妹的脸:“江晚月你现在真的很酷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团圆饭,全程卫致和江晚月都没有说一句话。看俩孩子气氛奇怪,庄茹玫和章程芳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花芏理察觉到了底下的暗流涌动,立马找了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问江晚月的江南之行有何趣事。
江晚月一边吃,一边说,说得眉飞色舞,将画面讲得栩栩如生,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那个没头发的老头经常去河边钓鱼,我们画,他钓鱼,有次钓着鱼,愣是掉睡着了,一个大鱼上钩,扯了他的鱼钩,就听到“Duang”的一声,他就被鱼钓进河里了。”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当时在画画,被一声巨响吓得画笔都掉了,抬头一看,整个河水都飞起来了,师祖吓得直喊救命,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想救人我又不敢让他下去,怕两个老头都被“河”给一锅端了……”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梅阿姨捂着肚子笑:“后…后…后来呢?”
“我总不可能让师祖爷爷下去吧?他老人家都快八十了!我就急啊,对着师祖喊了声让他去找村民救人,自己到河边拖鱼竿。”
卫致听到这里,带着浅浅笑意的脸消退了些许。
“幸好我牛劲大,硬生生的给他拖上来了。但是……”
大家都屏息凝神听:“但是什么?你遇到危险了吗?”果果好奇地问。
“危险?不存在的!是那个老头没拉裤链,被鱼钓进河里去之后,裤子被河水卷走了,爬上来的时候穿着个被水淹透了的平角红内裤,耷拉在腿上,等师祖爷叫来村民的时候,那些老头子们看到他的内裤,都在笑话他老不知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头看我一个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红内裤看,羞得不行,又钻到水里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章程芳笑得不行,一边笑还不忘说她:“不知羞!人家老男人的裆也直勾勾的盯着看。”
诺诺的眼泪直飙,一边抱着花芏理傻笑,花芏理也是笑得不行。大家都很开心。
卫致只是低着头,浅浅笑着,安静吃饭。他好像融入了这个氛围,却又好像是脱离的。
心城早就陷落成残壁颓垣,目光却像坚不可摧的城门,不愿看向她半秒,他自欺欺人的捍卫着最后自尊。
上次见罢到如今,又是小半年。近乎把他烧成灰烬的思念之火被骄傲浇灭,自她进门到如今,卫致的目光未对江晚月驻足半秒。看见她与别人嬉笑谈天,如此热闹,卫致却一句话都不想说。
所幸没有人关注他,他也……不想破坏气氛,更不想,被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