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就是两年多。
关于他们分居的状态,她从不主动打破,卫致也是默许。
他们之间没感情,不住一起,双方都很愉快。听说知道他们结婚的林湾,已经是他们结婚一年之后了,那天林湾大闹了A市的纯K,她发酒疯的视频不知道怎么流出来了,诺诺兴奋的发在群里笑话林湾的抽象行为。
倒也不是江晚月圣母,她也讨厌林湾,但是看到那位养尊处优的资本家小姐那么惨,她还是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两个不相爱的人结合,最后导致了另一个深爱的人痛苦,明明不爱卫致,却诡异的有种…第叁者的负罪感?
年节她会去看小庄阿姨,改口叫妈也叫得很顺畅。小庄阿姨在某种程度,极大弥补了她最需要的母爱。她从来也不干预她和卫致的事。
小庄阿姨没少催果果和诺诺生孩子,却从不曾催她和卫致。或许是知道他们之间没感情?
对她最多的叮嘱,大概就是让她平时多回家吃饭。
平时周末,或者她做了好吃的,她是一定会回卫家的。也就在这些被“婆婆”召集的时刻,她名义上的丈夫和她才有短暂的见一面的契机。
要是阿姨留他们在卫家住,没来姨妈,晚上大概率会做爱。
哪怕同床异梦,做爱的时候,该爽照爽,人终究是动物。
后来是卫致打破了这种做爱频率,诱因应该是在那次在杏帘山庄遇到?
杏帘山庄在A市市郊,是圈子里有名的中式园林饭店。江晚月平时也常去和一些艺术界的人约着吃饭谈生意,卫致大概率也是常去的,他和一群投资方和官员也是约着吃饭。落地窗刚好看到了对面,中间隔着假山假水。有掩护,本来以为他瞎眼看不到的,结果她这桌有个人认识对面的官员,去敬酒打招呼了。
她是攒局者,又不好中途先离开。
两屋子结束的时间刚好,江晚月本来以为卫致会和她一样心照不宣的装不认识。
结果他当着两拨人面,介绍她是他妻子。
当时她吞苍蝇的脸色和他淡定自若装恩爱的反应招了一堆流言蜚语。
当晚他就开车去她家里,他们之间很奇怪,能做爱就尽量不会说话。就纯做。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和一个一直关系不错的行内人渐行渐远了。
对方是个男人,听别人说,大概是他们表现的太亲密,卫致不悦,人家怕得罪卫致,所以自动和她保持距离。
他能介意什么?不理解……
那段时间艺廊的生意特别好,许多要找卫致办事的企业家或者他手底下的官员,都喜欢来她这儿买作品。虽然和卫致过不去,但江晚月不会和钱过不去。
那次之后,卫致想做爱,就直接给她发信息。信息内容也不是什么正常夫妻的聊天。
大概是……
卫致:我想要。 江晚月:我不想。 卫致:到楼下了。 江晚月:那上来。
卫致:想要。 江晚月:来。
卫致:做? 江晚月:来。
偶尔江晚月骚了。
江晚月:回婚房交作业。 卫致:好
江晚月:来。 卫致:嗯。江晚月:还有套吗? 卫致:你带来。 江晚月:好。
江晚月:交作业 。卫致:ok
江晚月:我想做爱。卫致:我早点回,一起吃。江晚月:我吃完再来。卫致:一起吃。江晚月:好。
江晚月:做?卫致:嗯。江晚月:套?卫致:有。
他们几年的聊天记录,基本都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内容。
当然,偶尔也会夹杂一些别的。
卫致:妈问你回不回吃饭?江晚月:回。卫致:好。 (然后回家的路上会开很远去买景福记的卤鸡腿)
卫致:回来吃? 江晚月:没空。 卫致:好。
卫致:回?江晚月:嗯。卫致:ok。
江晚月:我外套是不是落在婚房了?卫致:是。江晚月:给我洗了,下次去拿。卫致:好。
江晚月:艺廊办公室钥匙好像落在床头柜了,你上班的时候经过艺廊给我放在前台。卫致:嗯。
江晚月:我买了些东西给妈,在艺廊前台,你下班顺路带回去。卫致:好。
江晚月:我快递地址写错了,寄到老妈家了,你帮我拿回来,我下次去的时候拿回来。卫致:嗯。
当然,除了这些,也偶尔有点人情味。
卫致:生日快乐,回家吃蛋糕。江晚月:不回。不过。卫致:妈让你回。江晚月:好吧。
卫致:过几天变天,别穿吊带。穿多点。江晚月:管好你自己。卫致:(已读不回)
卫致:诺诺说你忙到忘吃饭,我给你叫了外卖。江晚月:少管闲事。卫致:(已读不回)
(江晚月女士那天中午吃了外卖。接下来的很多天都有外卖,直到她烦到骂娘,自己准时吃饭。)
卫致:最近双创,别怕麻烦乱停车,把车子停到附近提车场。江晚月:罚我的款你少管。
(然后江晚月女士就被光荣罚款了)
偶尔江晚月女士会很八卦。总是冲在吃瓜一线。
江晚月:我听说你们市委的XXX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双规了。展开说说?卫致:回家就告诉你。
江晚月:滚,我问萧诺。卫致:叁条五十秒的语音陈述八卦前因后果。
江晚月:就这…我还以为多劲爆呢。果然流言蜚语不可信。卫致:少管别人,回不回家?江晚月:(已读不回)
江晚月:文化馆最近升了一个很漂亮的女馆长?卫致:你认识她?江晚月:打过一次交道,小腰真细。卫致:……
江晚月:她和那个XXX偷情是不是真的?卫致:倒是消息灵通。江晚月:哇!真的啊?卫致:少管别人的事。
江晚月:好好说话。卫致:别乱传人家的私事。江晚月:好嘞领导。(江晚月女士转背就和别人说八卦去了)
有时候,江晚月女士会听到一些关于卫致的八卦,但她一般都不会问卫致。
卫致:你可以直接问当事人。江晚月:?卫致:你和萧诺打电话的声音很大。江晚月:妈的,诺诺打电话怎么没背着你?卫致:……
卫致:我和那女的没关系。江晚月:关我屁事。卫致:……
江晚月:你们市委的新来的妞儿很带劲。卫致:哦。江晚月:领导艳福不浅啊!卫致:我结婚了。
江晚月:端毛啊!这个逼婚算个屁问题,随时可以离的小事,那么带劲的妞儿,没了可就没了。卫致:?(某人点燃了烟,气得胃痛)
当然,江晚月女士身边的诱惑也不少。
卫致:今晚回家。江晚月:(已读不回) 卫致:回家,我不说第叁遍。 江晚月:滚。
卫致抓着她肏了很久才说:“公共场合别和异性拉拉扯扯,注意影响。”
江晚月:“我和谁拉拉扯扯了?”她想到,今天帮一个来艺廊实习的大四学生整理衣领。“啊~你说小弟弟啊!他还是个孩子。”
“一个成年男性怎么就是孩子了?不行。”
然后又是一顿肏。
“你他妈在我艺廊装监控了?”江晚月咬住卫致的喉结。
“少管我。”卫先生用魔法打败魔法。
“操你…”妈还没出来,江晚月就住了嘴。卫致咬住她的脸蛋:“肏你。”
他们之间,从不谈林湾。
准确的来说,江晚月都是从别人口里了解“林湾和卫致”。江晚月女士吃卫致先生的瓜可没少舞到正主面前,但是有关林湾,她从来都是闭口不言。
林湾接手了不少林守成的生意,平时两人的交集不少,坊间对她们的风言风语也不少。江晚月听到大多都当没听到,貌似事不关己,但一旦有关林湾的东西出来,她大概率会几个月不搭理卫致。
除非“婆婆”约见。到了卫家,一家人一起吃饭,江晚月也是一句话也不和卫致说。
到点就说有事自己回家。
庄茹玫明明知道大儿子和儿媳妇的别扭,却又不知怎么缝补。
其实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但他俩确实“关系不浅”。
偏偏卫致没有什么把柄给人抓,人家也只能说说而已。二人看似清白却又充满猫腻的关系,给人民群众的想象空间太大了。
谁又能想到,传播二人谣言的人,是江晚月自己。
别人在她面前八卦卫致的时候,江女士是这么说的:“卫主任和林总是青梅竹马,两人柔情蜜意,在一起十几年了。要不是因为现在严肃的风气,早就生一窝了!这一官一商啊,结合不了!时代让这对苦命鸳鸯分道,多么感人肺腑的爱情!”
听八卦的人:“啊?你不是他老婆吗?”
江晚月:“啊?谣言,都是谣言!我和他不熟哒!”
听八卦的人:“……”
……
她从长梦中醒来,天已经大亮。
卫致已经换好了衣衫准备出门上班。
她看着他的面对衣柜的背影,撑起了头,人还有点恍惚。初阳下的他,发丝透着光,他回头,看了一眼她,笑了:“早安。”
江晚月翻了个白眼,恶心的缩了缩,翻身背对他。这种温情时刻,不属于她和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