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在卧云庄住了下来,并且一住就是三个多月,但从此却未曾再见过君允怀,只有每当她承受不住馀毒在体内肆虐而昏厥过去,醒来后总从绿竹口中得知他有出现过。
正当她准备要转身回房时,尖锐的刺痛从心口传来,她倒抽了一口气,赶紧用手撑住房门以免自己不支倒地。
她体内的馀毒又发作了,在这段时间里,君允怀虽然每天都要绿竹端着不同的药来让她服下来镇住这些毒,但毕竟无法完全控制这兇猛的毒,眼看着半年的期限将近,也许这就是她的大限了……
鲜血一口口的自她口中呕出,她双手环抱着身子倒在地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全身上下好似被烈火焚烧的痛楚?前几次的毒发,都只是五脏六腑剧痛,从未曾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啊!」狂烈的焚烧令她痛苦的尖叫出声,整个人不停的翻滚。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在她陷入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就是被她吓得尖叫的绿竹跑向她的情景……
君允怀坐在床缘看着昏迷不醒的木蓁容,冷竣的面容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一旁佇立着忧心忡忡的绿竹。才不过短短的十天光景,她体内的毒就已经发作三次,身形也因此而愈渐消瘦,然而寻找解毒方法却一直没有进展。
他起身走到一旁的紫檀木桌旁,铁拳重重的击在桌面,上好的紫檀木桌应声而破。该死的!曾经他花了所有的心力才调製出焚血这让他骄傲的毒药,但如今他却解不了这个他亲手创造出来的毒。
「庄主,木姑娘她ii」
昏迷之中的木蓁容发出一声啜泣,他赶紧趋向前查看。只见她全身泛着骇人的红,身子踡缩在一起,焚血之毒又再度发作了。
「好痛ii我好痛。」她颤抖着呻吟。
他长手一伸将她抱在怀中,并取来放置在一旁的汤药让她服下,她狂乱的挣扎,但他仍坚定的把药强灌给她,失焦的美丽瞳眸佈满着血丝,好似要渗出血般的红,鲜血从她口中流出,甚至连眼角流下的泪水竟也带着一丝血红。
「啊!」她凄厉的尖叫,身子痛苦的曲起。
「容儿,容儿!」他紧紧的环抱着她剧烈颤抖的身躯,试图唤回她的意识。
木蓁容不断的啜泣尖叫,见到她如此痛苦,君允怀内心忍不住纠紧。忽然他肩膀传来一阵痛,被折磨得失去理智的木蓁容,此时正用力的咬住他肩膀,他可以感觉到已经被咬出伤口,但他未曾皱紧眉头。
「我不想死……救我……救我……」她松开口,紧扯住他已被她所呕出的血所染红的衣襟,恐惧佈满她苍白的脸。
「你放心。」他轻柔的低喃,「我一定会救活你,一定。」
「我好怕……好怕我报不了仇……」她疲惫的低语,他餵给她的药终于发挥了效用,随即她便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他接过绿竹递来的湿巾,轻轻的替她拭去脸上的血渍,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抹连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心痛和忧虑。
当初以为只要封住她的内力,那么他就有半年的时间来寻找为她解毒的方法,但他却忽略了她曾中过十日欢,或许是体内的馀毒未清,所以当她又中焚血时,毒性才会行得如此之快,看这情况若不儘速替她解毒,她必定撑不了太久。
「庄主,木姑娘她ii会不会就这样死了?」绿竹含着泪问,在这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之下,她在心底早就将木蓁容视为第二个主子了。
「不许胡说!绿竹。」他沉声斥喝。
「是。」她咬了咬唇应声。
他绝对不允许她就这样死去。她是他要的女人,除非是他厌了、倦了,否则谁也没资格从他身边带走她,即使是阎罗王也一样。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脑海。他怎么会没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停的试验不同的解毒方子,却唯独漏了这个人。
「要霸天刻到大厅见我。」他快速的下令。
待绿竹快步跑开之后,他放下木蓁容深深的凝视她一眼,接着也往大厅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