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着歌歌浮现谁的脸
脸淌着泪泪滑落他的嘴
嘴角的话话说的有多美
美丽的花花开了多少回
回家的路路究竟有多远
远方的灯灯刺伤了双眼
眼睛里面面目全非的视线
i'mfeelingnothingfeelingnothing
butonlythelovegodgivesmeissomething
i'mfeelingnothingfeelingnothingbutyou
你让我清楚的看见
星星在夜里的善变
恋人们脸上的终点
写满了欺骗编织着永远也辜负了永远我听见
流言在纷飞的蔓延
你手中握着的誓言
诱惑了杂念掩饰着敷衍也成全了敷衍
什么时候我才能看见
你真挚的表演
什么时候你才能听见
我幸福的残缺
我看见我听见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眼前的幸福)
(我听见了幸福的残缺)
戴佩妮《看见听见》
「我不会原谅你。」说这句话的同时,我流下了眼泪。
前天,我向满姨问了温馨在哪里服刑,便决定一个人前来找她。
「暖暖,我从来没有奢望你会原谅我。」温馨也流下了眼泪。
我盯着她的眼睛,我真的、真的好想紧紧地抱住她。
「馨,你会觉得我很自私吗?」
「不会。」
「我是坏人,不能理解你对我的付出。」
「那不是付出,那是为你带来罪恶。」
「馨。」
「我用错方法,我以为我在保护你,但其实只是伤害你。」
我低下头,哭得更厉害了。
「暖暖,没有什么不小心,我伤害他并不是意外,我不想要逃避责任。」
「不要再说了。」
我阻止温馨继续说下去。
「可以把你的手给我吗?」我哭着说。
温馨缓缓地将她的右手贴上玻璃,有些迟疑。
我伸出我的左手,覆上玻璃。
隔着玻璃,虽然知道监狱里不能抽菸,可是我彷彿闻到了她指尖的菸草味。
「如果可以,真想再看看你抽菸的样子。」
「那是我喜欢的姊姊的样子。」我说。
温馨眼神笔直地盯着我,
然后,
她将右手抽回,假装以嘴巴叼着菸,右手拿着打火机,作势在嘴边以左手掩护点了火,
接着右手食指和中指凑进嘴唇,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我笑了,混杂着泪水。
「我真的很爱你,温馨。」
「你是我的全部。」我说。
温馨低头,泪珠一颗颗往地板上滴。
「我以为我再也听不到你这样说。」后来她说。
「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是姊妹的现实,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身上留着相同血液的现实。」我说。
「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是温馨,你是温暖。」温馨接着把我的话说完了。
我笑了一笑,眼泪怎么抹也抹不掉。
「对不起,温暖,接下来的几年,我没办法陪你。」温馨看着我说。
「没关係,我也必须开始我自己的人生了,不再是为谁而活。」说完,我示意地摸了摸我的后颈部。
温馨见状,也摸了摸她自己的后颈部。
「馨,我想我真的完全懂了那个刺青的涵义。」我说。
温馨,开心地笑了笑。
「我要离开了。」
「出国去闯闯,去多久也不知道。」
「嗯。」温馨低头说。
「我希望你会记得回来。」她补了一句说。
面谈时间到,温馨起身,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她眼中的不捨,我别过头去刻意闪避。
「那时候,当我全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时候,我脑中浮现的念头是:我真的走不动了。我甚至想要替自己的人生也做个了结。」
我真的走不动了。
温馨留下这段话后,转身。
我看到了她后颈上的那个刺青。
暖。
坐在机场候听室,我听着从耳机里传来的旋律,我想起了一年前和温馨离别时的种种。
一年后的今天,眼泪依旧止不住。
我想,其实自己,早在看到温馨的那一刻,便原谅了她所做的所有。
没有什么可以使我和温馨的关係切断的。
最后还是选择离开,那是因为在那个当下对我来说,离开是必须的。
我需要自己的空间好好咀嚼消化那段时间带给我的衝击。
只要我知道温馨在我身旁,我就满脑子都是温馨、眼里只有温馨,我看不到自己。
而唯一的方法便是离开。
除了温馨,那个男生也是,陈唯尊。
每次在他的身旁,我便有我将要失去自己的感觉。
我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给了他,他几乎拥有了我的全部。
如果我继续待在他身边,我势必也找不回自己。
所以我选择离开。
现在,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我等待着回台北的飞机。
我想我准备好再次面对了。
没有他们的旅行,我再也走不动了。
一年前,温馨和陈唯尊因为走不动而放开了我,
一年后,我放过手,也学会了放手,可是因为放开他们,所以我走不动。
现在我知道,要先学会放手,才能够抓紧手。
没有他们,我真的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