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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散落的彩带缠住徐品羽的脚踝,她往前踉跄了几步。
    砰的一声响,踩爆了一个气球。
    吓得旁边正在打气的人松开手,红色气球嗖的在教室里转了个圈。
    下午两点,迎新祭开始了。
    徐品羽搬着一箱矿泉水走上楼梯。
    拐角扶手处,突然静静的探出一颗脑袋,乌发垂脸,盯着她看。
    她退下一阶台阶,愣了三秒,“敢问是哪路好汉?”
    陈子萱穿着白裙,抬起两只胳膊缓缓飘出来,“小女子姓贞名子,今日就是要你的命!”
    徐品羽配合的尖叫,“再死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来听听。”
    “帮忙把水搬上去吧,我手要断了。”
    贞子一撩头发,“好吧。”
    徐品羽笑嘻嘻的用膝盖顶了下箱子,递给她。
    贞子似乎很轻松的抱着一箱水,边说,“等会儿来f班玩啊。”
    她之所以打扮成这样,是因为魏奕旬的班,也就是f班。他们今年在搞鬼屋活动,陈子萱凑热闹去扮鬼吓人。
    鬼屋这个创意,好像每年都有班级折腾,一点也不新鲜。
    至少,徐品羽体会不到其中乐趣。
    她夜盲。
    在黑漆漆的环境里,眼睛睁着,还是闭上,没区别。
    但徐品羽还是答应了她,“好呀。不过我要先去小礼堂瞧瞧。”
    教室里乐队在彩排,架子鼓敲得震耳欲聋。
    陈子萱放下水,喊着,“啊?你说什么!”
    德治有两个礼堂。大的是新生入学、毕业典礼举行的地方。小的也不小,观众席有两层楼,像百老汇的歌剧院。
    礼堂的使用权要向学院申请,先前k班那群异想天开的小混蛋们,提议要申请礼堂办演唱会。
    徐品羽当即泼了一盆冷水,“洗洗睡吧。”
    第一,提交申请也不会通过,因为他们是k班。
    第二,没有第二,都不会通过了,哪来的第二。
    当她知道a班轻轻松松,就借走了小礼堂时。
    徐品羽再一次感受到,来自阶级差异的打击。
    a班这次迎新祭要演话剧。海报早早的就贴起来了。
    讲述关于欧洲的近现代史。
    徐品羽推开虚掩着的门,还未正式开演,礼堂里坐了不少的人。舞台被沉重红布遮挡着。
    她摸着墙走下台阶,找到偏角落的空位坐下。
    这场话剧主演中没有沉佑白,配角也不是。
    他好像就负责指挥现场,一共上场三次,除了递东西,连句台词都没有。
    话剧编排的挺好,用幽默的情节,演绎原本沉闷的内容。
    以上的评价,都是徐品羽瞎编的。
    因为从沉佑白出现,到他离开,再到话剧结束。
    徐品羽脑袋里就只有他的衬衫,领带,马甲,皮鞋。
    千万别递给他一顶绅士的帽子,不然她真的会当场尖叫出来。
    谢幕时舞台也没有沉佑白。
    四周的掌声让徐品羽记起,还要去f班的鬼屋看看。
    将要走出礼堂,她再次回头,确定仍旧是没见到他,才轻轻带上了门。
    徐品羽今天才发现,f班除了魏奕旬,还有个她认识的人。
    应该说,印象深刻。
    现在从他们班级走出来的,正是那个——
    向沉佑白告白不成就用吸烟威胁交往竟然还参加学生会面试,的女生。
    等徐品羽内心这一串不带标点符号的叙述完,她已经走远了。
    魏奕旬说,那是他们班新转来同学,叫蔡瑶。
    她问,“好吃吗?”
    “是姓蔡的蔡,不是菜肴。”
    另一边。
    周崎山总是在乐此不疲的研究,如何变着花样让沉佑白不爽。
    近期找到的道具,就是百折不挠的蔡瑶。
    于是,他们打赌,周崎山来创造机会,蔡瑶负责拿下沉佑白。
    期限是一个月。
    赌注是,初夜。
    蔡瑶站在厕所里,一边打电话,一边整理头发。
    “只要把沉佑白带到我们班里就可以了。”
    顿了顿,她又对手机说,“不是,你一定要让他走进去!”
    挂了电话,蔡瑶拿出唇膏,却听见门外哐当一声。
    徐品羽在厕所外慌张的转身时,不小心踢到了灭火器。
    疼得她蹦了两下,又急忙扶起灭火器,跑向f班。
    途中又被k班的人拉住,“班长班长来high啊!”
    徐品羽甩开他的手,“自己high!”
    旁边又来一个,“班长不在high不起来啊!”
    握麦的主唱,干脆通过音响说着,“班长来一个!”
    结果就都跟着起哄,“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来你们大妹夫啊!
    徐品羽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混蛋们赶来。
    在走廊这头,她远远地就看见,沉佑白连衣服都没换,还是那套充满禁欲气息的服装。
    他在周崎山的推搡下,掀开挂布走进f班的鬼屋了。
    虽然她不知道蔡瑶的计划是什么,但行动比脑子快一步。
    徐品羽回神,自己已经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屋里了。
    完了,她夜盲。
    静谧。
    黑暗。
    徐品羽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却感觉到有人靠近。
    她伸手,触碰到了一个人。
    然后,抵着那人,手肘慢慢弯曲,直到手背贴到了她自己的肩。
    距离近到,听见了他呼吸的声音。
    当视觉失去作用,其他的感官会非常灵敏。
    比如嗅觉。她闻到烟味。
    这是一个抽烟的人。
    徐品羽在得出结论的瞬间,踮脚搂住他的脖子。
    他明显僵了一下,无法做出反应时,徐品羽已经吻在他的唇上。
    舌尖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
    生涩,细腻,柔软。
    他醒了。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徐品羽惊慌,但是挣脱不得了,只能更深的与口中带着掠夺性的舌头交缠。
    有烟味。还有薄荷。
    徐品羽奋力地推开了他。
    惯性往后退了两步,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像一片空白的脑袋。
    她喘息很快,在他耳朵成了催生情欲。
    他抓住她手腕,用力收了过来。
    徐品羽的惊呼只发出了吸气声,就被堵住了。
    不属于她的舌头在口腔里搅动,要卷走她所有的氧气。
    腰被一只手臂禁锢,哪也去不了,只能紧贴他的身体。
    感觉到有液体,湿湿的从嘴角流下。
    有人进来了,伴随着话语声。
    徐品羽挣扎,终于脱离了他。
    来不及思考她就顺着声音跑去,无可避免的撞到了人。
    撩开布帘光亮袭来,让她抬手挡在眼前。
    陈子萱回头见到她,愣了愣,“咦,刚才还找你来着,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徐品羽迅速捂住嘴巴,“我随便逛逛。”
    “我们都还没进去准备呢,什么都没有你逛的是空气啊。”
    她边说着,徐品羽边跑走,“诶,你又去哪儿!”
    徐品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陈子萱满头问号的转身,就看到从f班出来的沉佑白,被蔡瑶拦在班门口的一幕。
    陈子萱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些人是有多迫不及待,扮鬼的还没进去,他们倒是出来了。
    徐品羽一口气跑上天台,直接坐在了地上。
    心快跳出胸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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