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豫既然敢动他,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一个是我亲手栽培的摇钱树,一个是我素不相识的敌人,现在你要我留下冯豫,采用温和的手段去解决这件事。那解决过程中所需要的巨大代价,宋小姐补给我吗?”
“要多少钱?”对于解决问题的方面,宋韵能想到的就只有钱,她从小衣食无忧,无论有什么事都是几个叔叔拿钱摆平。
“你觉得我很缺钱。”
张尔成猛吸了几口烟,烟头的火光明了又暗,他开口说话,嗓音带了几分吃烟后的沙哑:“这份代价,只有宋小姐自己能给。车上我给你说的事,考虑考虑。”
车上?
宋韵回忆起昨天的暴雨中,他在车上说要么辞职,要么提供异性助理的特殊服务。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也在看她,面容冷淡看不出情绪,头顶的水晶吊灯白光打在他身上,将他更衬出几分清冷独世的气质来,混合着他身上自带的一股阴郁,让她觉得他就是两个极端的激烈碰撞,一面纠缠着独立于世的神明,一面又与阴暗戾气为伍。
这样的极端给她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宋韵觉得,她这一生中再也不会遇见像张尔成这样的男人,给她带来春日般的平和宁静,也带来狂风骤雨般的狠戾疯狂。
宋韵不觉得他这样的人需要特殊服务,她也没有任何想要撬顾莞宁墙角的意思,她坚定的说:“我答应你,回去后我会辞职。”
张尔成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看着火光在自己的手中泯灭,他说:“没人要你辞职。”
那就是要她提供特殊服务。
宋韵一惊,她忽然觉得在过去暗恋他的五年里,她被他披着温暖和煦的皮囊给蒙蔽了,实际上,他藏着毫不留情的血牙。可当窥破他暗里的人格,她除了有些害怕,更多的是被这种未知的暗面深深吸引,同时又被道德拦在前面,不能前进一步。
无论她怎么迷恋他,她都会保持原则,绝不碰别人的墙角。
张尔成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出了她不愿意,“既然如此,那就按我的方式来。视频和他的命,只能带走一个。”
他站起身来就要走向冯豫,宋韵却在这时做了决定,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低着头说:“张先生,我答应你。放了他,按我的方式来。”
他回过头去看她,眼神没有温度,像这深秋里的风。
他又坐回沙发上,对司机挥挥手。
司机打了个电话,没多久有几个男人进来,将冯豫拖出去。
宋韵看着被司机关上的房间门,说:“我要亲眼看见他没事。”
张尔成没有接她的话,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沉默中气氛有几分压抑,他又点了一根烟,偏头看着窗外,几乎是完美的侧脸笼罩在烟雾中,犹如神明堕落。
香烟烧了一半,他才转过头来看她,声音压得很低,“宋小姐很在意他。”
宋韵觉得腿一软,直直跌倒下去。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因为生病的缘故。
张尔成眼睁睁看着她滑倒在地面,没有伸出对她伸出援手,甚至连这种苗头都没有。
宋韵坐在地板上,仰面看他,眼里有几分湿润:“他就像我的亲哥哥。”
张尔成重新摸出一根烟,抵在唇间点燃,狠狠的吸着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