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通未接电话,七通来自家里,三通来自平夏。
「你在哪里呀?你父母好着急呦!赶快连络他们吧!」
是平夏捎来的讯息。
千霜望着手机里的内容,久久,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父母在为我着急呀……
「怎么了吗?」笑曼笑着对千霜说道。
「没…嗯…我可以问你你的名字吗?」
「叫我笑笑就好,笑容的笑。」笑曼望着千霜,她在心中想着---这女孩,跟我以前好像呀……
「笑笑…好适合你。」千霜重新举起酒杯,对着笑曼露出了微笑。
但是笑曼知道,在千霜的笑容中,藏着对某种情感的隐藏。
「每个人都这么说呦!」笑曼微微一笑,夹了颗乾冰到千霜的酒中。
「这……」
「这样有没有更像你呀?雾濛濛地,你时常隐藏真正的自己吧!」
笑曼知道,从前的她,也仿如眼前的女孩,想要找寻真实的自己,却只更限于自己对自己枷锁的迷雾之中。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鍊,从千霜疲倦的双眸中一颗颗地纷纷滑落。
「lostinthisworld~ievengetlostinthissong~andwhenthelightsgodown~thatiswhereiwillbefound~」
歌手沙哑的歌声回盪在pub拥挤的空间中。
笑曼放下了手边的工作,她摸着千霜的头,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哭吧,哭出来吧,千霜。」
千霜低着头簌簌地落下泪珠。
几颗滴落进了「千霜cocktail」中,晶莹咸涩的泪珠。
「don’tletmegetyoudown~let’sjustmoveon~i’msettingyoufree~causeidon’twannahurt~nomore~i’mtakingofftoday~idon’twannahurt~nomore~」
笑曼怜惜地摸着千霜的头,微微地在心中叹气。
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找到属于你未来的方向的。笑曼在心中默默地为千霜打气。
「youdon’thavetobelieveme~butthewayiseeit~nexttimeyoupointafinger~imighthavetobenditbackorbreakitbreakitoff~」千霜的手机在她的手中响着。
「快接吧!」笑曼轻轻地拍了拍千霜的头,温柔地仿如母亲般的口吻说道。
千霜擦了擦脸颊,调整着呼吸,然后按下了接受键……
「霜霜吗?是妈妈,听得见吗?你在哪里呀?没有遇到坏人吧?」电话的那头,母亲心急如焚的急促着急声响起。
「妈,我很好,没事。你不要担心我,我明天早上就会回去了。」
「你跟我们说你在哪我们现在就过去接你……怎么这么吵?霜霜,你在哪里呀?妈妈和爸爸刚刚打了好几通电话,好担心你呀!你现在是在哪里呀?」
千霜沉默了,一如她在父母对她责骂与规劝时的沉默。
「霜霜,爸爸不应该打你的,是爸爸不对,爸爸对不起你……霜霜,现在就回来吧,我们去接你……你在哪里呀?怎么周围都是吵杂声?」父亲着急的声音清楚地响起。
千霜咬着唇,她不想告诉父母她所在的地方,这让她感到释放一切压力的绿洲。但也不想让父母担心,焦虑地一晚无法闔眼。
笑曼看着千霜的停顿,突然将手机从千霜的耳边拿了过来。
「伯父伯母好,我是千霜的同学,名叫吴笑曼,她现在跟我在我家。因为今天家中开party,所以邀她一起来。明天早上我会送她回去,请您们不要担心。」
「这样呀…那我可以跟你父亲或母亲说句话吗?」
「好的,伯父请稍等。」
千霜双眼圆睁地看着笑曼。笑曼笑咪咪地用嘴型对她说道:「没问题啦!」之后便走进了里边的房间中,从千霜的视线中消失。
千霜收回了视线,轻轻地又啜了口酒。杯中的乾冰早已挥发于空气之中,浅蓝与橘黄色泽的液体也渐渐地下沉。
「万事ok啦!我找到了『我的父母』向你父母说明了,千霜同学。」
笑曼露齿而笑地走了回来。
「嗯。谢谢你。」千霜对着笑曼柔柔地一笑。
「等等我收工后就带你回家。」
「嗯。」千霜转着手中的酒杯,少许的液体在杯中晃荡。
「你好!好久不见了!看你今天的心情不错,要不要来杯『火红』?」笑曼向刚进门的熟客招呼着。
凌晨一点,myself正要甦醒。
「thecity’srestless~it’sallaroundme~peopleinmotion~sickofallthesameroutines~andtheyneedtogo~theyneedtogetawaytonight~」
或许是酒精的催发,或许是动感的乐声,也或许是两者,让千霜不禁摇摆了起来---iloveit!---她在心中愉悦地吶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