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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不把祠堂建在村里。”
    “懒。”
    谢知归:“……”
    确实挺懒的,惜字如金。
    可明匪玉和他说话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这样珍惜过口舌。
    他喜欢吓他,调戏他,似乎以此为乐。
    谢知归吃到教训了,尽量不在落单的时候和他独处,不和他说话。
    但奈何明匪玉不轻易放过他。
    天色已晚,一行人不得不在祠堂过夜,生了个火,简单吃了点东西,大部分人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留谢知归和明匪玉守夜。
    谢知归拿了根棍子拨弄火堆,让火烧的更旺些,大家睡得会更舒服。
    这本该是一个冷清,寂寞的夜晚,可被明匪玉炙热、直白的眼神搅乱了。
    谢知归看着火堆,他就看着谢知归。
    谢知归余光瞥到明匪玉在盯着自己,只是假装不知道。
    而明匪玉熬鹰一样,饶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小鹰受不了。
    过了不知多久,火堆将两个人的脸映的通红,谢知归热的想跑出去吹吹凉风,好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些,也离某个混蛋远点。
    怎么会有人的眼神比火还燎人呢?
    但同伴们都睡着,他不能擅自跑出去。
    明匪玉似乎也知道,所以愈发大胆。
    谢知归故意将拨火棍子往火里一扔,把火星子溅到了明匪玉脚边,小做警告。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明匪玉用眼神指了指他的后颈,“我不是在看你,我是在看你脖子上的伤。”
    谢知归飞速把围巾扯紧,不让他看到一点。
    “这样会把伤口闷坏的,把围巾拿下来吧。”
    明匪玉朝他后脖颈伸出手,谢知归不自在地躲开,回以一个警惕而戒备的眼神,明匪玉毫不在意,收回了手。
    但几秒后,脖子上突然痒了起来,如同有无数只蚂蚁在悉悉索索地啃噬!
    太难受了。
    谢知归不得不把围巾扯下,但手指一碰到伤口就疼的不行,痛的皱眉。
    “嘶。”
    他知道明匪玉现在肯定以一种戏谑的目光在看他的惨样,可能还会落井下石说一句:“活该。”
    但伤口不能碰,他又看不到情况如何,恶没恶化也不知道。
    伤口越来越疼,五官都要皱在一起。
    他倒抽凉气,眼泪都逼出来了,不得不转过头,求助明匪玉,只是每一个字都很艰难才能说出口。
    “明匪玉,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看看后面的伤口是不是感染了。”
    “好。”明匪玉出乎意料地答应的很爽快,起身走了几步坐到他旁边。
    谢知归忐忑不安地坐好,把背对着他,将头发撩到胸前,微微弯下脖子。
    如此,白皙皮肤彻底暴露在另一人眼中,他不会知道,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有多危险。
    暧昧不清的咬痕在明匪玉眼里格外有刺激性。
    这种引颈受戮如同献祭一样的姿势更是让他眼神变了变,将某种冲动先强行压制了下去。
    还不到时候。
    谢知归感受着冰凉指尖触碰皮肤,如同受刑,等了很久没见明匪玉答复,心中忐忑,就主动问:“严重吗?”
    “严重,发炎了。”
    他听出明匪玉的声音有点不一样,像是感冒发烧时的那种哑,不过没多在意,从手边的包里翻出一管药,反手递给他。
    “能麻烦你帮我涂一下吗?发炎的地方涂厚点,谢谢了。”
    “好。”明匪玉接过药膏,给他涂药。
    药上了很久,涂抹的很慢。
    谢知归总觉得是明匪玉故意的,但找不到证据。
    “好了吗?”
    “快了,再等了一下。”
    当然,他看不到背后的明匪玉,眸中翻涌起由渴望凝结而成血雾,锋利的犬牙早已磨的不耐烦了,渴望深深咬入皮肉中。
    如果腥甜的血味在口腔蔓延开,那只会更加刺激他往死里咬!
    咬断了,咬碎了。
    谢知归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即使身体不舒服,在被咬疼的第一刻也会反抗,但眼下昏沉无力的他怎么可能挣脱的开,一切徒然的抗拒都会成为施虐者兴奋的催化剂。
    这样只会使得一场滚烫的酷刑更加持久、难熬。
    第11章
    “好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把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外人眼前,谢知归对这样的处境感到没有安全感。
    他看不到明匪玉在做什么,但背后越来越烫皮肤的目光他不可能感受不到,明匪玉连掩饰都懒的掩饰。
    明匪玉随口答道:“马上。”
    “你在害怕吗?”
    谢知归握紧拳头,不想露怯:“没有。”
    他听到明匪玉好像哼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谢知归没好气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是吗?”明匪玉笑道:“既然你不想说话,那我说,你听着。”
    谢知归礼貌地回了句:“嗯”。
    明匪玉仿佛得到了什么许可,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脖子,故意按压伤口弄出瘙痒感,恶意又贪婪地摆弄着这块白里带红的美玉。
    他知道谢知归在忍耐,呼吸重了,拳头上握出了青筋,额边头发都湿了。
    多么让人兴奋的模样啊!
    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谢知归会忍着不吭声,所以用这种恶劣但不露痕迹的方式教训他。
    “你怎么不说话了?”谢知归大约是要受不住了才吭声。
    明匪玉悠然道:“我在想要说些什么。”
    “……”
    谢知归闭上眼睛,忍了。
    又半晌,他突然来了一句没由头的话:“你知道脖子为什么对野兽来说很重要吗?”
    “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
    明匪玉手掌从后覆上谢知归的脖颈,他的脖子像天鹅一样细长漂亮,很容易握住、折断。
    “野兽打架的时候,打的再红眼,也会拼命护着脖子,因为这里脆弱、致命,一旦咬断,最轻都是半身不遂的下场。”
    “但有一种情况下,他们会主动露出自己的脖颈。”
    谢知归问:“什么情况?”
    “在他们交合的时候。”
    “野兽会将最脆弱的地方交给伴侣,伴侣会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咬痕,作为爱恋、信任、相守的证明,当然,如果一方背叛,另一方也可以咬断背叛者的脖子。”
    明匪玉悄无声息地贴近,说话间,灼热的吐息就喷在谢知归敏感的耳垂上,电流般酥麻感流遍全身,侵入五脏六腑。
    这是一个很危险暧昧的距离,稍微近一点,就会吻上耳垂。
    谢知归忍不了了!
    腾地一下站起,转身怒目直视明匪玉,张了张嘴,但看着明匪玉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辜模样,到嘴的话竟怎么都说不出口。
    如果说了,明匪玉顺着追问下去,他该怎么说?
    骂他故意戏弄,还是骂他蓄意调戏?明匪玉如果坚持说他没有那个意思,岂不是显得自己自恋又多疑?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有蚊子。”
    明匪玉挑眉:“哦。”
    谢知归闷气于胸,捡起地上的围巾,重新把脖子缠的严严实实,一点风光都不露,用力揉搓耳朵,揉掉另一个人的味道。
    他不去看明匪玉,别扭地盯着火堆说:“谢谢你帮我上药。”
    明匪玉微笑:“客气。”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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