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自己,因为这本甜宠文没什么事业线,几乎通篇都在谈恋爱,所以一心搞事业的他虽然是个大反派,但出场不多,是个仅限于事业线剧情上幕后黑手一样的……背景板。
这篇文的主角攻是他的室友,顾年,主角受叫宋矜,是顾年在大一新生入学时认识的一个小学弟。
故事大部分是以顾年的视角展开的,会穿插有宋矜的一些视角描写,宋矜的视角几乎锁死在顾年身上,再加上一些心理描写。对蒲续白来说,这部分剧情完全没有用,他根本不想了解主角受眼里的主角攻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想了解主角受心里对主角攻的喜欢有多少。
至于顾年的视角,也和蒲续白所知道的现实存在不小的出入。
剧情里的顾年在故事开场时就已经是薄西沉的男朋友,当然,是假男友。
顾年所在的顾家在a市算不上什么顶级豪门,属于不上不下的那一种,顾年的父母所有心思都放在怎么攀附别人上,他们选择了广撒网。
攀附上薄家是一个意外,虽然薄家死得只剩下薄西沉一个人,薄西沉性格又十分极端,但想攀附薄家的人不少,要钱不要命的人多的是。再加上薄西沉确实长得过于好看,别说嫁进豪门,上赶着想给薄西沉送温暖当情人的男男女女都能围着a市排两圈。
顾年能引起薄西沉的注意,是因为名字里那一个“年”字,让薄西沉想到了十三岁时曾经见过一面,帮了他一次的那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孩子。
薄西沉的童年并不愉快,他的童年日常充斥着辱骂暴力、精神打压、饥饿疼痛、不能走出去的房间、日复一日必须严格遵守计划的学习、必须要达成的目标,和不遵守计划就要被锁进漆黑的柜子里……
那个只见过一次的小孩子是他那么多年里得到的唯一一点善意。虽然那个孩子同样骗了他,说好了第二天会再来,但薄西沉等了很久很久,却再也没见过那个孩子。
对薄西沉来说,那个孩子是在他世界里刚刚升起就骤然熄灭的太阳,并不能拯救童年一片黑暗的他,反而会让他更加痛苦。如果他没有得到那一点善意,他会习惯他所经历的一切,会麻木,但偏偏他得到了。他得到了希望,那个孩子向他描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世界,那个孩子说会带他走,那个孩子叫他哥哥,说会陪他一起长大……
他们约好了第二天再见,他怀抱着希望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他日复一日的失望,又日复一日的相信那个孩子会遵守承诺。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彻底绝望,那个孩子只是在骗他,或许那个孩子第二天就忘了之前给出的承诺,谁会相信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的承诺,只有他自己当了真。
薄西沉觉得自己应该恨那个小骗子,但他不太舍得,那是他得到的唯一的一点善意,尽管那像是施舍。为了不让自己活得更痛苦,他选择了去遗忘那点善意,他最后让自己忘了那个孩子的模样,也忘了曾经那件事。
直到他二十八岁时又听到同样的名字,他才知道自己没有彻底遗忘,他还记得那个像太阳一样过分热情的孩子。
顾年给薄西沉的第一印象,太像薄西沉曾经想象过的那个孩子长大后成熟的样子,不管对谁都一副温柔体贴耐心细致的绅士模样,像午后的暖烘烘的太阳。
薄西沉以为顾年就是那个孩子,他想过要报复顾年,毕竟他因为那个小骗子痛苦了那么久,但他最后还是同意了让顾家攀附他,因为他曾经得到的那点善意。
薄西沉决定先报恩,之后视情况决定他要不要报仇。
顾年一开始表现得很好,顾年的父母想让他们谈恋爱,顾年单独找到他,很坦诚地告诉他他们没有互相喜欢,所以不能谈恋爱。但顾年说可以和他试试,会对他好,希望他能多照顾一下顾家,在顾年父母那里就说他们是真的在谈恋爱,但只有他们知道,他们只是假恋爱。
顾年说有了感情基础之后,他们才能真的在一起。
之后的假恋爱期间,他们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薄西沉没有付出任何感情,但顾年对他很好,薄西沉不确定顾年是不是喜欢他,但已经开始考虑不报复顾年了。
直到他发现顾年不止对他好,顾年对谁都好,顾年也不喜欢他。顾年又一次很主动地找到他,说希望结束他们的假恋爱关系,因为顾年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所以不能再和人假恋爱。
薄西沉因为曾经被骗过一次,对顾年很警惕,一直没有投入感情,所以在顾年找他结束那段关系时,薄西沉很平静地同意了。
薄西沉觉得自己不能在一个坑里跌两次,大概是新仇加旧恨,他决定报复顾年了。
他主动切断了和顾家的联系,选择不再和顾家合作,又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他觉得顾家树敌不少,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现在没了他挡着,顾家撑不了几天。
但顾年喜欢的人也是个富家少爷,不比薄家差多少,那个富家小少爷的家里和薄家一直是生意上的死对头,自然开始帮着顾家。
薄西沉后来和蒲续白有了一段情人关系,不知道真假,这段剧情花费的笔墨更少,几乎是一笔带过,写了薄西沉和蒲续白合作后,重创了主角受家里的公司。之后的事情并没有再描写,而是又转到了主角攻受的感情线上。
蒲续白把反派的故事从剧情里分出来,又回忆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才终于放下剧情。
系统小心翼翼打量着他,时刻关注着它的新宿主的心理健康,它的上一个宿主心硬如铁,完全没有童年阴影,但现在的宿主,即使接受了多年的治疗,也没有彻底的从童年阴影里走出去,所以需要时时刻刻关注宿主的心理健康。
蒲续白感受到了一种窥伺感,他在心里问道:“系统,你在盯着我?”
【对,宿主你看完剧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蒲续白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系统是在关心他,“没有,但你传输给我的剧情好像不完整?”
【没有传输的那一点剧情是关于宿主你的背景介绍,不传输也没关系的,不会有任何影响。】系统担心会触发宿主的心理阴影,传输剧情前就已经把剧情筛过一遍了,不止扣下了一点剧情,还把剧情里的“年年”全都替换成了别的词。
蒲续白沉默了几秒,最后轻“嗯”了声。
过了会儿,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很轻地哂笑一声。
系统察觉到,小心翼翼问他:【宿主,怎么了?】
蒲续白下了出租车,撑着伞回宿舍,在心里回复时的语气有些冷淡:“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我的审美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任何改变。”
系统:【?】
蒲续白拎着伞进宿舍时恰好和转身过来的顾年对上了视线,顾年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几秒,问他:“续白,我记得你走的时候拿的不是这把伞?”
蒲续白撩起眼皮看他,声音冷淡,轻哂着:“对我这么关心?”
顾年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表情还维持着温柔,声音也温和:“只是碰巧看到,而且作为室友,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他仿佛不经意地问蒲续白:“薄西沉说你借了他伞,餐厅里不是有伞吗,你怎么会把自己的伞借给他?”
蒲续白看着顾年,低嗤了声。
想到刚才看到的剧情,里面的顾年完美得像是一个假人,和眼前这个明明是主动让他帮忙,说不会怀疑兄弟,帮过忙后又开始疑神疑鬼的顾年完全不同。
他嗓音冷淡地说着:“拿错了,顺手拿了自己的伞,给他的时候也没反应过来。”
顾年的目光还是放在他身上,像是并不相信他的话。
系统好奇地小声问:【宿主,你真的是拿错了吗?】
蒲续白回它:“不是,我故意的。”
系统:【???宿主你是想要挖主角攻的墙角了吗?】
“不想,我对别人的男朋友不感兴趣。”
【但宿主你看起来不像是不感兴趣啊。】
“只是看到漂亮的猫就忍不住想去摸一下而已,还不到想挖墙脚的地步。”
系统:【?】听起来哪里怪怪的,而且薄西沉到底是哪里像猫啊?
顾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住摩挲,最后按亮手机,低头操作了什么。
蒲续白听到了手机提示音,他看了顾年一眼,拿出手机,看到顾年给他转了账,和他之前在餐厅里结账的钱是一样的金额。
他抬眼看向顾年。
顾年放下手机,温声说着:“这是还你的钱,说了之前那顿饭不用你付钱的,薄西沉说他忘了结账,让我把钱还给你。还有那把伞,我也可以付钱买下来,如果你还想要的话,那可能要过几天,等我去他那边拿回来还你。”
顾年一副明晃晃要划清界限的态度,蒲续白轻嗤了声:“伞就不用了。”
他说着低头看了眼手机,果然看到顾年又给他转了账。
蒲续白似是想到了什么,用漫不经心的冷淡嗓音说:“顾年,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宋矜了。”
蒲续白看着顾年温柔的表象崩了一瞬,漏出了一丝惊疑不定,下意识把电话打了出去。
宋矜的声音从打通了的电话那头传过来,顾年直接挂断了电话,盯着蒲续白看了一眼,起身快步出了宿舍。
蒲续白看着顾年离开的背影,唇角的笑意变得有几分嘲讽。
顾年只想让薄西沉和其他人都划清界限,自己倒是没想过和宋矜划清界限。不止宋矜,顾年这个太阳普照大地,对谁都温柔体贴,没想和任何人划清界限。
过了会儿,蒲续白突然听到系统小声说:【宿主,就算薄西沉是漂亮的猫,现在也是别人家的猫,宿主,我们要有底线,不能随便摸别人家的猫的。】
蒲续白收起手机,心声听起来很散漫:“那是别人家的猫吗?”
系统:【当然是啊。】
蒲续白:“很快就不是了。”
【嗯?】
蒲续白解释了一句:“他们很快就要分手了。”
系统很执着:【但现在薄西沉还是别人家的猫,而且宿主你是不是只想摸摸猫,不打算把猫带回家?那就算他们分手了宿主你也不能乱摸猫,这和只撩不负责有什么区别,这样会显得宿主你像个渣男。】
蒲续白:“……”
他确实只是随便撩一下,没有打算要负责。
他叹了口气:“没有人能忍住不摸路边漂亮的小猫吧?”
系统:【那你摸了就要把猫带回家。】
蒲续白:“我还没有做好养猫的准备。”
【那就不要随便招惹外面的猫,宿主,你不能招惹了猫之后就把那只猫抛下,小猫会恨你的。】
“小猫会恨人类吗?”
【会的,就算小猫不会,那薄西沉呢?宿主,薄西沉不是真正的猫,你随便去招惹薄西沉又不想负责的话,薄西沉会恨你的。】
蒲续白下意识回忆起剧情里的薄西沉,他收敛了笑意,垂下眸子,半晌才回复系统,嗓音冷淡又认真。
“知道了,我会克制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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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学生x总裁(3)
◎你再走一步试试◎
之后的几天, 蒲续白忙着学习和工作,每天学校和公司两点一线。他忙得脚不沾地,加上系统也没再主动找他说话, 蒲续白很快就把系统和任务抛到了脑后, 也把几天都没碰见过的薄西沉抛到了脑后。
直到又一个周一, 他被朋友大晚上约到酒吧, 然后被朋友放了鸽子。
“我说了我会来的!我在路上了!”朋友在电话那头撕心裂肺地喊,“我只是迟到了!我没有放你鸽子!”
蒲续白将手机拿远了一点,他起身斜靠着吧台,目光随意看向四周, 在看向某一处时他的视线停住。
酒吧内光线昏暗,蒲续白借着顶上彩色的灯光, 看清了坐在酒吧角落里的人。
电话那头的朋友还在喊, 蒲续白的视线放在那个角落里没有收回来,只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打断了朋友的话:“你可以不用来了。”
“为什么?我真的在路上了!你信我!我这次没有骗你!”有前科的朋友话里透出委屈。
蒲续白嗓音冷淡:“嗯,那你现在可以转头回去了。”
朋友试图挣扎:“你再等我几分钟我就到了, 我真的快到了, 续白,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