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为儿子,所遭受的种种算计却是因为他们可能会拥有辽阔的前途。
所以王翎在别人眼前一直表现的很蠢笨,每日在外头疯玩如,还比不得随便一个小太监看起来干净体面。
不过在母妃和冷宫的女人们面前,王翎可以不用装得太用力。
进了冷宫的女人要么就是太笨的,看不出她的异样,要么就是太聪明的,看出来了,也懒得戳破。
春日里,王翎会躺在冷宫的野樱桃树上看流云;
夏日里,冷宫天然就比其他宫殿要凉爽,那些姨姨婆婆们会把最好的席子让给她睡,就铺在阶前石砖上,清凉入梦。
秋日里,冷宫落叶堆叠,金黄脆裂,她和猫儿一起滚在里面。
冬日里,冷宫偶尔就会有侍卫进出了,因为有人死了,冻死的,病死的,也没人追问缘由。
王翎和母妃两个人加起来的份例炭火也只够勉强过冬,她经常替她们捡一些柴火回来,但一双手捡不了多少。
于是,一个个女人凄凉地死去。
王翎第一次耍了个很浅显鲁莽的计谋,偷偷把死去丽妃的猫儿和皇后宫里的猫儿对调了。
这猫儿丽妃盛宠时得到的赏赐,与皇后那一只是一母同胞,却是同母不同命,生得绿眼仁雪皮毛,走起步子来妖娆娇贵,却只能跟着丽妃待在冷宫里。
吃活鼠生鱼,可以没规没矩得上墙爬树,于猫儿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王翎也很喜欢那只猫儿,觉得比皇后那只更漂亮。
“你见过皇后的猫?”
丽妃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梳妆,她用一根粗糙的树枝把干枯的长发挽了起来,看起来憔悴而疲倦。
“远远见过,可我觉得就是榛果儿更漂亮嘛!”王翎很嘴硬。
“那是,她是捡我剩下的。”丽妃笑起来的一瞬间,王翎似乎看到她盛妆艳丽的美态,“瞧瞧我们榛果儿这对翡翠眼,可比她那只蠢猫要漂亮多了。”
所以当皇后把榛果儿抱起来的时候,骤然看见它那双深邃迷离的眼眸,惊得当场失态,从宝座上跌了下去,闹得满宫皆知。
皇后在冷宫里很低调的办了一场法事,也将一些宫人用剩下的过冬被褥送了进去,以彰显她的宽厚。
王翎得意洋洋地挨了母妃两个巴掌,若不是怕露了痕迹,还要再打!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自身难保,还替死人出气!你怎么不想想我?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王翎没有认错,但她也很明白母妃为什么打她。
她只是觉得母妃很可怜,冷宫里的女人很可怜,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连皇后也觉得很可怜。
梦里,小白忍不住问她,“难道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小小的王翎翻了个身,没有理会他。
小白很怜惜她,却又发现她生来傲骨,用不着别人的怜悯。
王翎称王之后,宫妃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前朝属于她父王的那些女人跪了满地,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自己命运。
王翎当着她们的面杀了两个,就是她们直接害死母妃。
“我没有,我没有杀你娘。”皇后吓得全无体面,瘫软在地。
王翎静静地看着她,却找不到半分从前高贵而阴毒的影子,只看到一个寻常老妇。
这些女人都被她关进城外的一个庄子里,说难听些是等死,说好听些是养老。
虽然挑了不少旁支的子女进宫遴选,以便培养,但朝中还是有一部分臣子上奏,希望王翎可以考虑自己延绵子嗣。
这些其实都对王翎忠心不二的臣子,很满意她的品性与作为。
当夜,小白缠绵过头了。
身为女子,其实也不是全无好处。
相较于男子在床帏之事上的局促,女子的欢愉次数全无上限。
一次太少,两次凑合,三次就很不错,至于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九次……
“够了!”王翎有些受不住了,一把将那个白肤白发白睫的美人压在身下。
玄色的床褥丝滑无比,雪白一人躺在上头,只有鼻尖唇瓣红菲菲的,一脸无辜地看着王翎。
“我说了不会纳妃的!我又不想生孩子!”
小白咬着唇笑起来,如此羞涩模样,真瞧不出方才那样霸道。
美貌惑人,惹得王翎迷离摇摆了一瞬,低声道:“喂你你都喂不饱了,蛇吃人都不嚼的吗?”
“嚼啊,还要细细嚼。”小白说罢又缠上王翎,要她来个十全十美,上上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