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梦魇夹杂着难控的兴奋感。他好像在福利院、在沉宅的房间、在江边疾驰的车里都看见了伍桐。她夹着他,让他插进去,让他重一点,他热得浑身是汗,只记得她那里很紧,他填不进去。
是了,他喝酒了,他硬不起来,他……
晨光照进房间,他怀中软软的,竟然是伍桐安睡的脸。
她微蜷着身子,单手曲起放在脸庞边,气息又轻又慢。
昨晚的一切瞬间浮现在他脑海,清晰得能数帧。他一幕幕回味,怕心脏跳得太快吵醒她,又怕发硬的下体磕到她。
沉泠像个刚度过初夜的新婚媳妇,微微向一边挪了挪,支起下巴看伍桐。手隔着空气,描摹她的面容。
好久,好久,她不肯来他房间睡觉。
怎么骗,怎么激都不能。
他以为她心里只有那个Y。
可是,沉泠用指摸向自己的唇。她亲他了。
用她的舌头舔他的唇,那上面还有他带她欢快的痕迹。那个Y,不可能得到她的吻。
就这么看了伍桐半个小时,沉泠打算下床洗漱。伍桐睁开了眼。
她眼中满是警惕,沉泠反应很快,揉着太阳穴躺倒,说:“抱歉,我昨晚陪小姨喝了两杯。酒量太浅。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你不记得了?”伍桐支起身,凑近他的脸,看进他眼里,“泠泠。”
“泠泠?”沉泠只是闭了闭眼又睁开,似在努力回想,“是……我和你说了小名吗。那是在福利院的时候,他们这么叫的。”
“谢谢你照顾我。”他抬手,将她散下的发抚至耳后,又说,“如果我做了什么,你一定要和我说。我喝完酒,是比平时情绪起伏大些。”
伍桐目光微闪,很快笑意自眼底浮上来。她愚弄他:“你确实情绪起伏很大,喝完那瓶酒就过来脱我衣服,吵着说——”
她瘫倒在他颈窝里,变回了从前那个会对他动手动脚的伍桐,在他耳边幽幽地:“你要操我。”
沉泠屏住呼吸,问:“那你会同意吗?”
“你倒是问问你下面这东西,喝了酒有没有用。”伍桐随意道。为了糊弄他,她手也顺便摸向他腿间,然后顿住。
“可是现在有用了。”沉泠微哑着嗓子说,伸手要去捉她的腕。
伍桐故意隔着布料揉了揉他凸起的头,作完恶马上收回手。
她冷淡地改口:“骗你的,你昨晚除了硬要我来这里睡,没做什么。”
她说着,就开始撩衣服。
沉泠看见枕头边上,放着她准备早上换的衣服。
她并不顾及他的感受。动作时背骨如翼,肌肤光洁,侧过身胸乳便探出头来,微微垂坠,弧度如云瓣。沉泠感到下面胀得难以忍受,撇开了眼。
又是平凡枯燥的一天,复习得太快后面会没事做。理科的题目很好预测,翻来覆去就是那些。沉泠反而刷了几张物理竞赛卷,有些期待他的名字,能在满分榜上和伍桐挨在一起。
周五放学早,他可以和伍桐一起等公车。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互不相识。幸运的话,336和882挨在一起,他就能和伍桐从车站一起走回家。
可这个世界上,妨碍他的人很多。
譬如陆梓杨,从教室出来就和伍桐拉拉扯扯。一路晃在她身边,跟到大门口。
再譬如,那个靠在校门口站着引起风波的毛皮小子,将不愿惹人关注的伍桐带进漩涡中心。他一只杂犬,敢在伍桐面前露出那种发春的表情。
“你也喜欢姚景啊,可以去要签名的。”和他一起出来的王易笙热情道,“我对跳舞没兴趣,但是我妈天天看他。”
“我不认识他,只是看那里一群人围着,很热闹。只是,被他叫住的人大约很困扰。”沉泠浅浅地笑着,问王易笙,“跳舞?他是网红吗。”
“是啊!女粉超多。你想看他视频吗,我给你账号。”王易笙抓紧每个和沉泠亲近的机会。沉泠就是他学习进步的阶梯。
“多谢了。”沉泠眸中阴沉被压下,看向王易笙时已是一片和煦。
*
伍桐没想到一条短信能把姚景催来学校。
是她的疏忽,管管姐分明说过姚景就读的省艺高就在附近,让他们互相帮衬。
伍桐没想和这位小狼崽互相帮衬。她只是问管管怎么更快抢到周焘的预约,却把姚景问来了。
于是伍桐理解了管管口中“她忙”的意思。那就是有什么事找她,都会由姚景代劳。
最尴尬的不是认出姚景的几位女同学,而是她身后跟着的陆梓杨。
他闹事,这才围上了一群人。
“你他妈哪里来的狗崽子。”陆梓杨把伍桐拦在身后,“个子还没长明白,回家吃奶去,别在这里烦她。”
陆梓杨真的要气死了。
伍桐出尔反尔不是一两回了,说什么这次身体用完了,饥渴的话可以等下次。
他跟着她出来才明白,她根本不是用完了,是找上别人了。
这么久了他也品出来了,伍桐喜欢长得帅的,身材好的。他陆梓杨就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他并不认同伍桐的眼光。这种网红化着妆的样子很娘,五官一点也不大气,穿衣服垮垮的一看就虚,领子这么低就是出来卖的。还有手上的美甲,唇环,这奇奇怪怪的头发,到底哪里好,哪里好?
这种男的下面一定也小,根本没法让伍桐爽的。
虽然他也还没机会和伍桐做到最后,但是也只差一步了啊。
陆梓杨想着,挺了挺胸。
伍桐确实不想被这么多人围观。被人看见她和这两人中任何一个人有关系,都是麻烦事。
她只能将校服的帽子扣得很低,拿围巾挡自己的脸,借陆梓杨暂且挡挡。
“不好意思,他在发病期。”伍桐侧身探出头来,“你不必同他计较。你签完名,我就跟你走。”
姚景对着她颔首示意后,却向前迈出一步,厉狠地看向陆梓杨。
又比他高。
“你又是谁,别挡路。”他的少年音中能听出野劲儿,伍桐不觉回想起他和沉泠示威的样子,都莫名有种强装狼性的可爱。
难怪她不怕他,反而心里一直觉得他别扭又好玩。
姚景又是恶狠狠地,向陆梓杨抬下巴:“你长的是猪耳吗,没听见她说,她是我要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