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川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她后知后觉地正要惊呼,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嘘——”他笑着,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叫得太大声,被沈蔓听到怎么办?”
岑潇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骂道:“那你还吓唬我?”
她说着,又靠近他的颈窝闻了闻,“你到底喝了多少?”
“没多少。我特别交代了过餐厅了,给我的白酒里都兑了水,只是闻起来有些酒气。”陆平川解释着,目光如隼地看向电脑屏幕,“但是沈学文就不一样了。那‘佛手汤’有五十多度,他可没少喝。”
岑潇听着,重新看向屏幕。只见沈蔓甩开了皮鞭,拧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男人的面容倏地清晰起来。
正是沈蔓的养父,沈学文。
岑潇又看向陆平川的右手,那里正握着一把十分精巧的螺丝刀。
方才,他正是用这把螺丝刀,将沈蔓的房门号,从“1606”变成了“1609”。
计划按部就班地走到这里,一切都在他们的控制中。
当然,除了一点点小意外——
就当沈蔓与陆平川飙车的时候,岑潇正带着周南在 1606 里破解沈蔓的密码箱。
按理说,凡是与代码或网络相关的技术,就没有能难住周南的。可这个指纹防盗系统确实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周南刚摸到箱子,箱子便开始发出异响。
好在他的反应够快,技术也过硬,没几分钟就破译了箱子的密码。
思及此,岑潇小声地感叹道:“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有惊无险?”陆平川佯装后怕地说道,“媳妇,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如果不是我反应够快,这会儿已经命断赛车场了。”
岑潇摸了摸他的脸,玩笑道:“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命断赛车场,我一定会为你守一年寡的。”
才一年?陆平川不满这个回答,正要追问,屏幕里又传来了声音。
两人同时看向屏幕,只见沈蔓已经彻底癫狂了。她扒光了沈学文的衣物,再拿过岑潇一早放在床头的红蜡烛和打火机,迅速点燃。
很快,蜡烛开始融化。她一屁股跨坐在沈学文身上,将滚烫的蜡油一颗颗地滴在他的敏感部位和伤口上。后者痛极了,想用扭动身体来躲避,却因为捆绳而一动不能动,只能这样生生承受着。
许是皮鞭上的药膏渗入了伤口,沈学文挣扎了一会儿,就开始意识涣散了。他双眼朦胧地看向身前的沈蔓,须臾之间,她已经变回十二、三岁的样子。
而当蜡油再次滴在身上,他也不觉得疼痛难耐了,相反,他从心灵深处体味出一股微妙的快感,甚至希望对方多滴一些。
看着两人接近失心疯的状态,陆平川眉头微蹙地问道:“你往沈蔓的沐浴液里掺了多少药膏?”
“就……”岑潇犹豫着,拿起电脑旁的一个注射器,“半针管吧?”
这是岑潇特别托毛娜去找的一款注射器。医美级别的针头极细,是直接插入铝皮软管,也不会留下痕迹的程度。
岑潇就是用它抽取了药膏,然后混入了沈蔓的沐浴液和洗发水里。
按理来说,这样的剂量加上沐浴液和洗发水的中合,效力不应如此强劲……可再看视频里的沈蔓与沈学文,两人皆是理智全失、丧心病狂的模样了。
陆平川沉吟片刻,分析道:“沈蔓今天带来的药膏,升级了。”
岑潇不由一怔,疑惑地看向他:“……这药还能升级?”
“应该是之前在办公室里,她发现我没‘中招’,这次特意带了‘加强版’来。”
陆平川一边解释,一边腹诽:这款“致幻剂”真不得了,不仅要和酒精结合,甚至还有不同的强度版本。
岑潇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余光突然瞥见屏幕上的画面,顿时整个人僵住了。
感受到她的动作,陆平川一同朝屏幕看去。
不知何时,沈蔓松开了沈从文的捆绳。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摄像头正好捕捉到他的后背,一道歪七扭八的伤疤就这样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伤疤,和陈献分享的那个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又有一滴滚烫的蜡油滴在沈学文的命根处,他呻吟着翻回身子,一边绷直四肢,一边仰高头颅,咬牙切齿却又满是享受的面容就这么冲着镜头。
他目眦欲裂,却又带着诡异的笑意,直直撞进岑潇的视线里。
回忆深处的恐惧再次复苏,一股森然的寒意从岑潇的尾椎窜出,顺着她的脊柱直冲脑门。
突然地,她想起了酒窖里的那道黑影。
那道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的黑影。
他和沈学文,果然就是同一个人。
岑潇一反应过来,身子便不受控地开始发抖。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陆平川的手,就像当年的她抓住了那个开瓶器。
慌乱中,她用力过猛,指甲不小心划破了陆平川的手背。可后者却毫不在乎,只是加重了自己抱她的力度,心疼道:“我在,别怕。”
男人怀抱温热,轻声细语间带着安抚的力量。岑潇冷静下来,抬头看向他。
陆平川看进她的眼睛,说道:“如果你感觉不舒服,咱就不看了。”
岑潇深吸一口气,对他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屏幕。
蜡烛燃烧得差不多了,沈蔓又换了新花样。她拿过两根像是电击棒的东西,一下摁在沈学文的小腹上,后者就像过电一般,在床上抖动起来。
他的这个反应狠狠取悦了沈蔓,她大笑着,将电击棒就这么拿起放下、拿起放下了四、五次,刺激着沈学文白眼直翻,四肢痉挛。
他就像条被潮汐冲上岸的鱼,扑腾着,扭动着,大张着一张嘴,以求一线生机。
而岑潇咬紧下颌线,就这么死死地盯住屏幕,仿佛要将沈学文受辱的每个瞬间都拓在脑子里。
她要牢牢地记住,当年那个欺辱她的禽兽,是如何被自己的养女折磨到不成人形的。
第80章 灵栖山庄(下)
一个小时后,不知是药效退了,还是沈蔓玩累了,她终于偃旗息鼓地甩开手上的道具,倒在了沈学文身边。
沈学文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浑身是伤。蜡油凝固了,就像结痂的伤疤一样,盖在他的伤口上。而他身下的床单上血迹斑斑,说明这个男人方才都经历了什么。
他两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恢复了些元气。只听他气息奄奄地叫道:“小蔓。”
这声音像有魔法,沈蔓听着,身体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爸爸?怎么是你?”沈蔓一下回了神,不可置信地从床上爬起来,“我给你找的小丫头,在 1609 房间啊。”
养父女两人裸裎相对,却不尴尬,可见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这样。
“1609?这里不是 1609 吗?”沈学文回忆着,大脑还有些混沌,“你……是不是……又用‘公主八号’了?我不是交代过你,不要在外面用它吗?很容易出事的。”
他说得有气无力,可字里行间却满是责怪之意。沈蔓听着,本还惊慌的面色倏地沉了下去。
她跪坐在沈学文身边,笑着说道:“如果不是爸爸你,在我小时候就对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还把‘公主六号’‘公主七号’用在我身上。我怎么会养成这样独特的癖好?”
沈蔓神态乖巧,言辞间却透着一股阴狠。屏幕那头的岑潇和陆平川听着,不由得对视一眼。
原来“公主七号”真的迭代到了“公主八号”。
原来这沈学文真有恋童癖。
如此看来,沈蔓应该是在少女时期就被沈学文折磨出了心理问题,才有了今天的施虐倾向。
而这边的沈学文,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已被他人监视,只将注意力放在沈蔓身上。
对他而言,女人一旦超过十六岁,就失去吸引力了。所以,他习惯从孤儿院里收养十一、二岁的女孩回家,以满足自己变态的兽欲。沈蔓是他的养女之一,却也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与那些个被他折腾几年就废掉的“前任”不同,少女时期的沈蔓不仅会主动迎合他的“兽行”,她还会在自己成年后,主动找些幼女回来,讨好他这位养父。
与此同时,她还充分利用沈家这个平台,学了不少本事。无论台面上下,都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帮手。
除了那些字母圈的爱好,沈学文一直觉得,沈蔓是很“乖”的。
可今天一看,才发现她对自己一直有怨气。
此刻的沈学文浑身是伤,实在没必要与年轻高挑的沈蔓起正面冲突。这么想着,他放软了语气:“我不是怪你。只不过,你现在是陆平川的相亲对象,这里又是他做东的主场——要是被他发现……发现你有这样的习惯,那该怎么办?”
沈蔓被安抚了,嘟囔道:“他早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沈学文一听,脸色更白了。
“我说,这些道具,都是陆平川放在我房里的。”沈蔓说着,加重了语气,“爸爸,如果不是你不小心走错房间,那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陆平川了。”
她说着,也不等沈学文的反应,只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哎呀,陆平川刚才有没有来过?我好像没听见门铃响。”
她快速找到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发现还真有一条陆平川的未读微信。
这条信息是他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说他实在是喝多了,不舒服,明天再来找她。
沈蔓看着,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此刻的沈学文也恢复了点力气,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沈蔓:“你还真挺喜欢这个陆平川的。”
“他可比陆星河有意思多了。”沈蔓笑嘻嘻地回道,“人长得帅,说话也有趣。我光看着,就膝盖发软。”
她说着,又恢复了活泼恭顺的神色。沈学文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调侃她:“之前你对陆星河的评价也不低。怎么‘继承人’一换,你就看他不顺眼了?”
“那能怎么办?我想嫁的是陆氏的继承人。”沈蔓软着身段,朝沈学文挨过去,“你和陆伯伯一起打江山,结果公司姓了陆,你只落得一个高级董事的名头。你无所谓,我可替你委屈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所以,我只好嫁给陆氏集团的‘继承人’——这样一来,你忽悠那个老的,我控制这个小的,慢慢把陆氏集团拿过来。不好吗?”
“当然好。”沈学文说着,用手抚上她的脸,“爸爸知道你用心良苦,所以我再不喜欢那个余香,也劝过老陆,想办法把她捞出来。可谁能想到,老陆说放弃就放弃了,还当机立断地换了‘继承人’。”
沈蔓追问道:“陆伯伯都没解释一下,他怎么突然就放弃余香了?”
“老陆的说法是,陆平川请不动白斯年,余香这案子又闹得太大,没必要为了救她惹出更大的麻烦。”沈从文解释着,叹了口气,“要我说,这个余香折了就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我是看重陆星河性格单纯,也好拿捏,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吃亏,这才想着捞一捞他妈妈。但眼瞎,陆平川已经是‘新太子’了。他纨绔懒散、花名在外……你确定自己拿得住他?”
“怕什么?”沈蔓笑得毫不在乎,“那个陆平川站着坐着,都是一幅没骨头的样子,像这种浪荡公子哥最好拿捏了。”
她说着,复又拿起那根皮鞭,“给他喂几次‘公主八号’,再好好调教一番,他一定会对我言听计从。”
这些话实在不堪入耳,岑潇听着,比发现了自己的仇人还生气。她伸手捂住了陆平川的耳朵,眼里闪烁无法遏制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到 1606,甩沈蔓几个耳光。
她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其他人用言语羞辱?
岑潇气得张牙舞爪,陆平川却不在意,只是一把按住了她。
他对她摇了摇头,试图用眼神安抚她。这时,屏幕里再次传来沈学文的声音:“你有把握就好。这个陆平川……最好是个货真价实的‘阿斗’。”
他声音沙哑,语气疑虑。沈蔓听着,不由得追问道:“怎么说?”
“……白锦曦不是跳楼自杀的。”沈学文沉吟着,目光幽深,“她是被我从楼上推下去的。”
沈蔓一下拔高了音量:“什么?”
恍若平地响起的一声惊雷,岑潇也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了沈学文一眼,又回头去看陆平川。只见他一脸震惊地瞪着屏幕,虽然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但整个人犹如石化的雕塑,面色青灰,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