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好冰!赵瑾钰不禁打了个哆嗦,原本因他骤然出现而被搅得有些混沌的神志立马清楚了起来。就在刚刚不经意间涌出的伤情,在此刻已是荡然无存。赵瑾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对着他说道“真不好意思,表哥。,刚刚我可能有些魔障了,你没受惊吧。”
缘空盯着她的面容看了好半天,这才缓缓开口道“表妹,可要注意身子。”见赵瑾钰恢复了些状态,原本揽在她背上的手稍微松了些力度,虚扶在她的背后。
缘空的眼,是他面上生的最为好看的部位。有别人们传统印象里的墨黑,他的眼瞳颜色极浅,像极了泡在青瓷壶里上好的茶水,泛着一抹不经意的绿。他的眼中虽是映着赵瑾钰的身影,眼神却是淡漠的,就好似在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赵瑾钰此刻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当初缘空对自己的包容,理解,那些个她一厢情愿的认为的特别,可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表妹,是他曾经认识的一个香客罢了。
既然如此我还念着他做甚?想到这里赵瑾钰突然释然了些许。
前世她在南疆花了近三年的时间,想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可到最后却发现是徒劳一场。今生不过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便让她想明了许多的事情,重生后她的心态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话虽如此,赵瑾钰还是清楚的明白要彻底将这段感情放下还要有个很漫长的时间,毕竟缘空在她心底扎根了太久太久。
一旁看着的季泽在见着缘空出场那一瞬,脸上挂着的笑容就变冷了些许。他微眯起眼睛神色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手指有意无意的开始摸索着拇指上套的已是被把玩的珠圆玉润的扳指。
赵瑾钰知道这不经意的动作是他发怒的前兆。
赵瑾钰将缘空推开,但她却忘了控制下力道,这一下子竟是将缘空推倒在地,手上沾着的与眼泪混合的鼻涕水也顺势擦在了他的身上。
缘空倒在地上皱着眉头,一副纠结着该如何开口的模样,对赵瑾钰推倒自己一事他倒是不甚在意,可这衣服......
看着缘空的表情赵瑾钰不厚道的笑了笑,她努力挤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憋笑着对他说道“表哥,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了。”
“不好意思澜清,钰儿她可能是与你太久没见面了,对你感觉有些的陌生吧。这孩子跟不熟悉的人在一块下手就是没轻没重的。钰儿,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你表哥扶起来。”季月连忙站出来说道。她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责怪赵瑾钰,可实际上却是对顾澜清的一番暗讽,就算赵志刚能不计较,可她却咽不下那口气。
此事说来话长了。饶说这顾澜清的父亲顾离年轻时候是个前朝的一个文臣,思想刻板又迂腐,再加上遇上女帝登基这事,原本骨子里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怎能叫他容忍在个女子手下干活,便愤然辞去官职。而赵志刚这个替女帝卖命的将军,则是成天被他在心底鄙视。连带着自己妻子顾赵氏也不受他待见。
这人仗着自己长得俊秀,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出身与将军世家的顾赵氏怎能容忍他这般作为,毅然决然的与之和离了,但这顾离心胸狭隘的很,赵志刚怕他会对自己姐姐不利,只好连夜将他们送出城外。那时候正好碰上女帝改革,赵志刚被削去了不少兵权,不少酒肉朋友都与之断了联系,顾离怕自己会被牵连,便也搬走了。
季月不知顾家发生的变故,只当他们跟那些个人一样,见风使舵。连带着顾赵氏和顾澜清也被她一起算了进去。
这次再见顾澜清季月自然是忍不住讥讽了几句。虽然她平时性子软,可对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可是一点也不软。
赵志刚听妻子这般言论,便知她是误会了,可一时间也来不及去解释,只好拉了拉她的袖子,用眼神实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而赵瑾钰在听了母亲的一番话后,也觉刚刚自己行为不妥,她刚伸出手想将顾澜清搀扶起来,却想起自己手上还有些残留的泪水,她连忙从袖中掏出了一条手帕将手擦拭干净。而他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看向赵瑾钰的眼神中多了些的嫌弃。
赵瑾钰对此恍若未见,她朝着顾澜清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道“表哥,我刚刚手下没个分寸,希望你不要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
赵瑾钰很了解顾澜清的性子,她自然是知道他不会跟自己计较,因为他也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月和季泽两人却是觉着顾澜清有些的小肚鸡肠,再联想到他刚刚提前起身的举动,两人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澜清,小女顽劣,希望你不要介意。钰儿,还不快带你表哥去换身衣服。”赵志刚开口道,其实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支开两人,好对季月解释一下顾家的事情。
赵瑾钰点了点头,便带着顾澜清走了出去。
旁边坐着的季泽,面色淡然如常,可那紧握的双手却显示出他心底的在意。
“顾表哥,我今个还有些事情,你让几个丫鬟下人带你去转转吧,我先走了。” 赵瑾钰正在咕咕叫的肚子,今日早晨着实太忙了些她只往嘴里塞了不几块点心,就被丫鬟拉去梳妆,直到现在她已是饿极。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正想着搪塞过去却听见他说道“表妹这么急着摆脱我,可是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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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含剧透的羞耻小剧场
顾澜清:为什么只有我没重生。
逆光:如果你重生了后面怎么虐啊,哈哈哈哈。
顾澜清:我要念佛经感化你。
阿日兰斯:据说我是正宫。
逆光:(看向季泽)你在干啥呢。
季泽:我在研究不举药,叫他们嘚瑟去吧,最后抱得美人归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阿日兰斯:你这臭狐狸,我咬死你。汪
顾澜清:佛曰......
逆光:这一群神经病啊。